君夕月也附和起來,“是啊,姐姐可一定要早點好起來,夕月還想和姐姐一塊兒出府玩呢。”
君長歌但笑不語,眸子里卻是閃過一絲嘲諷。
陳姨娘母女如此反常,難道以為她看不出來她們別有居心嗎?
還是以為,她定會因為要留疤而心下慌亂,不會防備就使用她們送來的藥膏?
她不說話,室內便沉寂下來,陳姨娘見目的達成,便開口道,“府里還有賬目未對,我先帶著月兒回去,大小姐安心養傷,莫要落了傷疤下來。”
君長歌點點頭,看著陳姨娘君夕月離開,才打開了那盒藥膏。
悠寧湊過頭來,滿臉不信“小姐,陳姨娘她們這么好心嗎?”
她可還記得,當初陳姨娘她們是怎么明里暗里欺負小姐的,不可能突然就轉了性子,要對小姐好了。
所以悠寧始終記得,陳姨娘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和善,她怕是時時刻刻都想著毀掉小姐,再找了機會被扶正,讓二小姐成為侯府最風光的嫡女!
君長歌輕嗅著那盒膏藥,分析著里面所用的藥材,眼底閃過一抹了然。
“她們自然是沒有安什么好心思,”
她放下膏藥,神情淡淡,眼底有幾分嘲諷,“這藥膏看起來沒有問題,卻偏偏不能和金創藥用在同一處。”
她原先在醫院見過不少案例,有個患者擦傷了腿,在網上買了所謂的灑了金創藥之后又涂抹了這個膏藥,最后傷口越發擴大,留下一道丑陋的傷疤。
后來這件事還被醫院的小護士們傳了好長時間,許多人都謹慎不已,唯恐自己也犯了這樣的錯。
君長歌收回思緒,把藥膏放在悠寧的手里,“收起來吧,不要往外聲張。”
悠寧點點頭,扶著君長歌半躺在榻上,“小姐的藥還沒有煎好,可要奴婢去催催?”
“不用,”君長歌擺手,嘴角一抹嘲諷的弧度,“陳姨娘為了顯示她的賢惠大度,一定會讓人前去催促的。”
“那她會不會讓人在藥里做手腳?”悠寧有些擔憂地問道,“陳姨娘既然存了害您的心思,恐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君長歌看她一眼,又收回視線,“不會,這么做太容易留下把柄了。若是我喝藥之后出了什么事,祖母定然會懷疑到她的身上,那些藥渣也很容易就被查出問題,陳姨娘那么愛惜羽毛的人,可不會做這種事。”
悠寧似懂非懂地點頭,正要說些什么,老夫人身邊的丫鬟便走進了院子,“大小姐可在?老夫人讓奴婢帶些藥材過來看看。”
悠寧挑了簾子,把金環迎進來。
金環先看了看君長歌,才笑著道,“大小姐看過大夫就好,老夫人還放心不下,特意讓奴婢過來督促您呢。”
這種場面話君長歌自然是不會相信的,老夫人對她有多厭惡,她心里有數。
現在老婦人派身邊的丫鬟過來,只怕也是看在蕭凌滄的面子上,不想讓她自己顯得刻薄而已。
金環跟在老夫人身邊幾十年了,現在這般恭敬,代表的是老夫人的態度。
君長歌頷首,“祖母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剛在陳姨娘已經送了藥材過來,我的傷本就不重,用不上這些東西,怕是要辜負祖母一番好意了。”
陳姨娘已經來過了?
金環眼神閃了閃,卻笑著說道:“大小姐總是這般的招人疼,今天若是沒有大小姐,老夫人可就要糟了大罪了。”
她指了指自己帶來的藥材,“不過,老夫人把她自己留著用的人參鹿茸,讓奴婢帶來了大半,希望大小姐早日好起來呢,小姐您就是用不上,也得收著,畢竟是老夫人一番心意。”
悠寧那堆藥材看了一眼,也是嚇了一跳。
君長歌仍舊一板一眼地謝過老夫人,別的話什么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