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綠蕪看著君夕月哭的通紅的眼,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她一咬牙,決定實施那個在心里藏了許久的計劃。
君長歌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算計著,她這時正專心的研究自己身上中的毒。
經歷了幾次莫名其妙的眩暈,她就決定要盡早給自己解毒。
不然的話,哪天她突然昏過去,陳綠蕪母女想要算計她不是太容易了?
正這么想著,君長歌突然聞到一陣甜膩的花香。
好熟悉。
她眉心蹙起,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后倒去。
......
夜色沉沉,模糊的月光從濃厚的云層后透出來,照著地上隱隱約約的影子。
樹影被投射在地上,怪異的枝丫仿佛吞噬人的惡鬼,一陣涼風吹過,亂葬崗上的喪幡嘩啦揚起,伴隨著陣陣尖利刺耳的鴉啼,讓人生生覺出一股鬼怪附身的陰寒來。
樹下的人影晃了晃,從濃密的樹林中走出來。
“快走快走,這鬼地方陰森森的,晦氣!”
夜色濃重,男人催促著同行的人,不滿道:“要我說,干脆把她扔在這兒算了,何必費功夫給她扔到死人堆里。”
“你可別忘了雇主是怎么交代的,本來是要讓咱們把這君家大小姐送去那種勾欄之地受盡折磨的,誰知道她這么柔弱,半路上就斷了氣!”
另一個男人同樣抬著那裹著草席的尸體,“要是不把她的尸體處理好,別說銀子沒得拿,那雇主怕還是要怪罪咱們。”
那可是堂堂侯府,根本不是他們兩個能夠得罪的起的!
說起來這個雇主,先前那個男人嘿嘿笑了兩聲。
“說實話,我在京城這么久了,見過不少這種庶出的小姐出手陷害人家正經的嫡出大小姐的,不過要把人送去勾欄院這種陰毒的法子,還是第一次見。”
“那有什么辦法,怪她命不好唄。”
謹慎的男人四處看了看,正要在死人堆里找個空隙把君長歌扔進去,就感覺到有人拉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你拉我干什么?”
他回頭,撞上一雙漆黑冰冷的眸子。
“鬼啊啊啊啊!!!”
他僵在原地動彈不得,另一人已經尖叫出聲,一把扔了手里的草席,拔腿就跑。
君長歌感覺身子落空,猛地在空中翻轉過來,腳尖一踢,草席便往前飛去。
“哎呦!”
狂奔的那個人被草席狠狠砸中,狼狽地摔在地上。
“別過來!”
他趴在地上,神情驚懼,看著君長歌的方向,眼底卻浮現一絲喜色。
耳后有呼呼風聲,君長歌頭也不回,隨手撿起一樣東西,啪的一聲砸了過去。
森白的頭蓋骨被甩出去,正準備偷襲君長歌的男人頭頂發出砰的一聲悶響,然后瞪大了眼,軟軟地倒了下去。
“你們是什么人?”
她看著那趴在地上的男人,漆黑的眼眸里沒有半點溫度,眼神冰冷的仿佛是地獄索命的惡鬼。
“我我我我……”
那人渾身發抖,嚇得說不出話來。
君長歌踢開腳邊的白骨,一步一步走到那人身邊。
她低頭,語氣冰冷:“說,或者死。”
“不關我的事啊!”
那人直接哭號出來,“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就去找你妹妹,是她給了我們銀子,讓我們把你賣到煙柳巷,讓你被千人騎萬人睡,我們也只是拿錢辦事啊!”
煙柳巷?
君長歌神色一變,體內驀地涌起一陣洶涌的熱意,燒著她的筋骨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