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凌晨四點左右。
住在鄉下的居民,早早的就起來務農了。偏僻的鄉村小屋,道路兩邊是沒有路燈的。
土房的男主人打了個懶散的哈氣,拉開了房門。
只聽得‘咕嚕……’一聲,似有個什么東西從自家的門檻上滾落到室內。
“哎呀!”老頭子嚇了一跳,驚擾到了還在室內床上睡覺的老伴。
“老頭子,什么事啊!崩习槁牭搅死项^子的驚呼聲,忙問了句,也從床上爬了起來。
等她走出來時候,男主人已經按量了燈,老兩口驚呆的看著掉進自家里的‘東西’,不不,不是東西,而是個人,活生生的小家伙。
大寶逃離了瘦子的視線,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方向在哪里。只知道一味的跑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直跑的他饑腸轆轆,沒有一點點的力氣了。
抬頭的時候,看到遠處有一排字的房子,似是有居民居住的地方。他也不知道找到了哪家,在門口蹲下,很快就睡著了。
里面的人門一開,他便掉了進去,這一摔,便把小鬼頭給摔醒了。
這家住戶,就老兩口倆個人相依為命,一輩子沒有養育孩子。乍一見這小家伙突然從天而降,甚是歡喜。
老太太樂的合不攏嘴,忙從屋內拿了吃的,喝的塞給大寶。
大寶也確實是餓了,埋頭大快朵頤著。就連老頭子問他的話,他都沒有空閑回答。隨便塞了下肚子,吃飽喝足的大寶趴在桌子上,倒頭就睡。
老兩口面面相覷,這小孩子剛才還吃的很帶勁的,怎么這會說睡覺就睡覺了呢?
“老頭子,這娃娃該不會是有什么病吧!崩咸珦牟灰训膯,狐疑的眸子看著自己的老伴。
老頭子約莫六十左右,長年的田間務農,使得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健碩硬朗,眉宇間刻著深深的滄桑。他上下打量了下這突然跑到家里的小東西,小家伙身上上下都是泥巴,每一處是干凈的,就臉上手上,還有臉蛋上,還有明顯的刮痕。
他可以推斷,這娃娃沒有病,是真的累了的!這應該是遇到了什么危險了,才會把自己折騰成這幅德行。
他低聲對老伴說道,“快把孩子抱進房間去,好生照料著。記住了,這件事決不可跟任何人提起。等過幾天,確定了沒有什么風聲,就說是遠方親戚的孩子,到咱這兒來過寒假的。”
“誒誒,好的。”老伴很聽老頭子的話,抱起累的呼呼大睡的大寶進了里面的屋子……
翌日的天氣,依然很晴朗,陽光明媚,很是溫暖。
林蕭蕭今天并沒有那個閑心情去樓下的院子里曬太陽了,就連那架秋千,都沒有敢再去坐。天知道,昨天這一晚上,她是如何的度過的。
早上來送早餐的人已經換了,她都不知道,那人可有把消息帶給靳戰南。如果靳戰南知道這件事,卻又并沒有去迎接大寶的話,那這個男人在她心中僅存的最后的那一份好感,也全部沒有了。
早餐依舊完好的擺放在桌子上,她沒有一點的心情去碰觸。大寶現在生死未卜,即便人是安全的,可小孩子年紀還那么小,就要經歷這些,還不把他給嚇壞了?
她來到落地窗,朝著外面看了去。赫然發現,才一夜的時間,偌大的靳氏壕墅已經掛滿了紅色的小燈籠,院子草坪上忙碌著傭人們打掃的身影,給人一種張燈結彩的欣喜氣象。
為什么要這樣?有什么節日了嗎。林蕭蕭恍然大悟,還有十來天就要過年了。難怪這龐大的花園洋房,會到處都掛著紅色的燈籠?吹竭@些一年一度才有的新氣象,林蕭蕭的心情一點都開心輕松不起來,反而更加的沉重了。
不行!不能坐在這里坐以待斃,她必須主動去見靳戰南。如果大寶出了什么意外,她不會原諒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讓她覺得詫異的是,門外果然沒有人看守著。這似乎不像是被囚禁的人該有的樣子。林蕭蕭走在院子外面的路上,只覺得這外面的空氣,似乎都和里面的不一樣了。可是,這座院子,實在是太大了,哪跟哪的,她根本就不認得。
而那些走來過去的傭人們,看到她,都會禮貌的帶著笑容,跟她問好。
“您好,請問靳戰南在哪里?能不能方便帶我去見他?”林蕭蕭拉住了其中一個傭人。
那傭人剛要說話,林蕭蕭便聽到身后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她已經對這個獨有的聲音有了一定的辨識度了,不用猜,一定是靳氏的二房。
轉首一看,李巧云那張擺滿了‘我最高貴’的嘴臉,便呈現在林蕭蕭的眼底。
“林小姐,今天可真是有好心情出來散步啊。”李巧云笑著道。
雖然李巧云整個人都是笑著的,這笑容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可是落入林蕭蕭的眼中,怎么的都給人一種太過刻意的感覺,總覺得這個女人才是那個最不安好心的人。
“您好,二伯母!庇憛挌w討厭,但林蕭蕭還是禮貌的開口,“我想見一下大伯。”
她想見靳戰南?真是搞笑,現在的人都這么逗人嗎?她也不想想看,自己是什么身份,靳戰南是她想見就能見到的人么?
李巧云換了副正經的面孔,說道:“那不行,大伯很忙的,你見不得他的!
林蕭蕭狐疑,凝眉詢問,“他不在家?”
“嗯!崩钋稍茡芘讼掳l絲。
林蕭蕭只是覺得,這李巧云的言行舉止,實在是太過怪異了。靳北山的母親,至少也得是接近五十歲的人了,可是她的樣子,給讓人聯想到了‘搔首弄姿;,哪里有一點豪門闊太太該有的端莊?
“那您能不能告訴我,他住在那一棟?”林蕭蕭把心一橫,今天不管幾點鐘,她都要見到靳戰南。
李巧云輕笑,聲音帶著些輕蔑,“林小姐,你這么急著要見他,有什么事嗎?”
“是的,我有事,很重要的事。麻煩您,告訴我!绷质捠掚[忍著胸口的怒意。
她又不是個傻子,怎么能感覺不到李巧云的故意調侃?墒,人在他人的屋檐下,她不得不隱忍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