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正室的大門是敞開著的,隨著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音乍然響起,門口的地板上,頓時投下重重的身影。
靳戰(zhàn)南耳聽到這熟悉的曲子,他的臉色頓時一變。雖已人過中旬,可是依舊炯炯有神的眸子里,折射出一抹帶著希翼似的精光。
中年男子的嘴角輕輕掀起,呢喃了一聲別人并未聽得清楚的聲音,“明珠……”
他步入大門,室內的一切清晰明亮,沉浸在冬日正午金燦燦的陽光下。在那個落地的窗子一邊,一道秀麗曼妙的身影,映入他的眸低深處。
那女子身材芊瘦,腰肢玲瓏,長發(fā)如墨如云,散散漫漫的披在雙肩上,落在腰肢邊。記憶中的女子,也喜歡在冬天的季節(jié)里,身穿一件格子的羊毛外套。落落大方,美麗動人。
“明珠!”靳戰(zhàn)南再也遏制不住心中那份思念和渴望,脫口而出。
這一聲呼喚,頓時驚擾了站在窗口邊看風景的林蕭蕭。她幡然回首,目視著來人。這突然出現(xiàn)的一撥人,頓時讓她心里一驚愕。
當靳戰(zhàn)南看清眼前的人的臉龐時,臉上露出的是無比的失望,和憤怒。
他墨眉驟然一擰,目露兇狠的光芒,狠狠的瞪著她,“怎么會是你!你來干什么?”這最后一聲,幾乎可以用厲聲呵斥來形容。
林蕭蕭正怡然自得的欣賞著窗外的美好風景,冷不丁的身后傳來厲聲質問,她整個人措不及防的顫抖了下。轉首時,便看到那個黑發(fā)如墨,容貌英明神武,身姿貴氣凜然的,帥氣的中年男子,靳戰(zhàn)南。
“伯父……”出于禮貌,也出于一時間的驚愕,她本能的招呼著。
“他倆啊剛才是一塊兒來的。”
不知是誰,在靳戰(zhàn)南的身后,輕聲的議論著。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卻能聽得清楚,其口吻里的輕蔑。聲音尖細而清脆,聽這聲音不用看人也知道是誰了。
靳戰(zhàn)南似笑非笑,冷冷的睨著林蕭蕭,說:“林小姐,我記得上次就警告過你了。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他的話,看似非常得力也帶著禮貌,可是,言語之中,無一不是在下著逐客令。這句不該,其實應該換成不配吧?
“可不是么,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總想著有朝一日能嫁入豪門,現(xiàn)在這個社會上,像這樣的女孩子太多了。”說話的是李巧云,只見她眼角含著諷刺,嘴角噙著譏誚,冷言冷語的道:“嘖嘖……”
“呵!”靳戰(zhàn)南冷冷一笑,半瞇著的眼睛里飛出兩把利刀,狠狠的刮向林蕭蕭的心。
那二房太太李巧云,似乎和林蕭蕭天生有仇似的,橫豎說話不放過她。她扭著脖頸,眼睛朝林蕭蕭瞟了去,“現(xiàn)在的女孩子啊,別說對方是年輕人了,只要有錢,八九十歲的糟老頭子都不放過呢。”
這句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的說林蕭蕭三個字,可是任是誰都能聽的出來,這就是沖著林蕭蕭來說的。完全就是把她和外面那些為了追求物質和金錢,委身做小三的女人相比較了。
林蕭蕭聞言,貝齒一咬。她想大聲的反駁過去,為自己辯解幾句。可是,她不能。在別人面前,她可以為了自己的尊嚴,盡情的辯駁說話。
她凝了一眼,滿臉諷刺神色的靳戰(zhàn)南。這位,也許在以后的日子里,會成為她公公的男人,在她還未過門時,倆個人就像是曾經(jīng)有過什么血海深仇似的,今后的日子,看來真的是如靳北川所說的,水火不容!
“咍!我說大伯,您也別跟這些沒有尊嚴的人計較,有什么好計較的?掉了自己的身份,趕走就得了。”
李巧云陰陽怪氣,卻又用一種巴結,諂媚的口吻,對靳戰(zhàn)南提議著。
“來人。”半響,靳戰(zhàn)南收回鄙夷的目光,沉沉的道。“將林小姐送走。”
話音剛落,從他身后突然竄出幾名人高馬大的黑衣男子,看著樣子,應該便是靳氏壕墅的保鏢罷了。這幾個人,臉色冷肅的朝林蕭蕭走過去。
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林蕭蕭本能的提高了警惕,腳步往后面退了幾步,“你們想干什么?”
可是,沒有人理會她的抗拒,倆個男人一手攫住了她的手腕,就要將她往外面帶。
“住手!”猛然的,從樓梯口的方向,傳來靳北川的厲聲質問。
林蕭蕭高懸著的心房,終于穩(wěn)穩(wěn)的落了下來。心里忍不住的道,這廝可算是下來了,上去這么久也不知道干什么去的。
果然,沒一會兒就聽到靳北川急促下樓的腳步聲。而擒著林蕭蕭的那幾個人的手,并未松開,但腳步卻停了下來,用征詢的目光看向靳戰(zhàn)南。
靳戰(zhàn)南眼神一沉,朝著門口努了下嘴,示意他們繼續(xù)。于是,收下的人繼續(xù)帶著林蕭蕭往外面走著。
“你他媽的找死!”靳北川下了樓梯后,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幾個男人硬拖往門口,整個人便都不好了。
男人怒吼一聲,大不如流星,俊臉陰沉至極,雙眉似龍欲沸騰而起,目露兇光。他軍人出身,在必不得以的時候,不會露出他是軍人的素質。可是此時,他的身形動作矯健得像一只獵鷹,狼豹,伸出尖利的爪牙,兇猛無比的沖向對手,不容分說!
那幾個保鏢的身材已經(jīng)夠壯實的了,可是當那似大山一樣的高大威武身軀欺壓而來時,在氣勢上就已經(jīng)輸?shù)袅艘淮蠼亍?
拳頭像沙包那么大,從上而下,狠狠的砸下來。快到只是眨個眼睛的功夫,重錘已經(jīng)落在腦門上,一聲沉悶的重擊,兩眼昏花,直冒金星。
“哇!”一聲慘叫,擒著林蕭蕭纖細手腕的爪子被迫分開,蹲坐在地上,抱著頭,哇哇大叫起來。
這并不能解氣。不見紅,不出血,怎能抵消得掉靳北川心頭的戾氣和憤恨?男人抬起長腿,一腳似泰山壓頂一般,朝著那幾個人的身上猛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