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楚陽也是習慣了被這女人大吼大叫,訓斥責備習慣了的,所以男人俊美的臉龐上也沒有流露出不悅的神色。
只是,男人的眸子,帶著一抹為莫如深的笑,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半瞇起眼睛,問道:“那么請問林小姐,這大晚上的你出門是想干啥?”
“看風景嘍。”林蕭蕭額前的發絲一甩,一臉的自然輕松。
“哦,看風景!我們季家室內的風景怎得如此迷人么?我在這里生活了這么久都沒有感覺的出來呢。”季楚陽挑挑雙眉,很是疑惑的道:“而且,大晚上的,林小姐還穿成這樣看風景……你確定你真的不是出門勾引我的?”
“你——”那男人半瞇起的眸子里,帶著一縷男人見到女人時特有的色迷樣子。林蕭蕭怒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咒了一句:“無恥!”
語畢,轉身就要離開。雖然室外的走廊都有暖氣空調設備,可是終究還是比不過房間里來的溫暖舒適。林蕭蕭穿的如此單薄,早就覺得身上有寒意襲來了。
“急什么,不是說要來看風景的嗎?怎么看到我就不想看了。”季楚陽大步追上去,堵住了她的方向。
林蕭蕭柳眉倒豎,冷冷的質問道:“你干什么?”
季楚陽笑了笑,眼睛飛快的瞥了下她身上如幼嬰般細嫩的肌膚,口水直往肚子里咽著。他克制著自己體內騰升而起的洪荒力量,意有所指的道;“林蕭蕭,我可真佩服你的定力。”
林蕭蕭狐疑,凝眉問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季楚陽冷冷的笑了幾聲。“難道你不知道你男人現在在干什么么?”
林蕭蕭心一下沉,該死的,她怎么會不知道靳北川在干什么?可不就是在和他的初戀情人在樓下的泳池邊幽會么。
她一抬頭,漂亮的臉上一抹淡定從容,道:“我當然知道了,怎么了?”
“你居然知道?”這下換季楚陽驚愕不已了。
照例說,哪個女人知道了自己的男人在和別的女人幽會,不都是氣的暴跳如雷,誓要和小三拼個你死我活的?可是她呢,倒好了,還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是啊,我當然知道。那蘇小姐纏著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靳北川沒有辦法見她一次,也沒什么。再說了,還是在季家的大院子里,他們能干出什么事來呢。”
林蕭蕭說的無所謂的樣子,還聳了聳肩膀。但是,誰才能知道她心底的苦楚?別說蘇明溪了,就連靳北川她都恨不得一刀殺了他。
“這只能說明靳北川有魅力,再嚴重點,只能說蘇小姐……毫無廉恥罷了。那男人有女人,甚至連孩子都有了,她還跟著攪合著什么勁呢。”
這番話,真的是快,狠,準的刷新了季楚陽的三觀。他呆愣愣的看著林蕭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而且那神色中,還頗帶著一股子的自豪感的,從自己的身邊走開。
這都是個什么事啊?這些人是不是腦子都有病了呢?季楚陽一頭霧水,有些莫不這頭腦的感覺,慢悠悠的轉過身子,準備下樓。
樓梯口,遇到了季楚睿。那小子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季楚陽本來心里就很不舒暢,看到這調皮鬼在這里,沒好氣的就問了就:“大晚上的不在房間睡覺,你跑出來干嘛!”
季楚睿嘿嘿一笑,道:“看風景嘍。”
“看……”季楚陽頓時無語了。
這一天的,家里人都怎么了?都是約好了的嗎,大晚上的出來開口風景。
林蕭蕭走進自己的房間后,門剛被關上,她眼睛里的那些委屈和不感,還有些彷徨,就全部傾瀉而下了。
她的背脊,緊緊的靠在門板上,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這種心中百般的無奈卻又找不到一種方式去宣泄的無奈,沒有人能夠體會。
他有魅力,是她的驕傲?呵!呵呵!見鬼的驕傲去吧,誰要誰驕傲去,她不要!
當著別人的面說的好聽了,還什么大寶是屬于他們的孩子。可是背地里呢,一直和蘇明溪糾纏不清,沒完沒了的。
心底騰起一股子的氣,剛剛連續被季楚陽和季楚睿連番的奚落,她實在是受不了了。明明心里不樂意,臉上還要強裝出無所謂?
靳北川!今晚你就別回來了。照這個情形來看,怕黑需要人陪的不是她林蕭蕭,而是她蘇明溪吧!
此時此刻,在泳池邊蕩漾的倆個人,只覺得夜色實在是美的迷人。
蘇明溪已經整個人都依偎在了男人溫暖的懷抱里,她抬起頭,沖著男人露出甜美的笑容,然后指著水池中央的月亮的倒影,問道;“北川哥哥,你看,月亮掉在水里了。”
靳北川也應景著柔聲道:“那要不要我幫你把月亮撈起來?”
“真的可以嗎?”蘇明溪頓時開心不已,抬眸感動的凝視著他。
“不如我們一起去吧。”靳北川提議著。
“我……可是……”蘇明溪說著,眼睛垂下來,看了看自己的雙腿,有些為難的道:“可是我現在不能游泳了。”
是啊,一個雙腿‘殘廢了的人,怎么可能能在水里游泳呢?走路都是不可能的事。
靳北川淡淡一笑,道:“我抱你過去。”
蘇明溪心中大喜,整個人激動的就要飛起來似的,熱淚盈眶。緊接著,男人率先跳下水池,伸出大手長臂,打橫的將蘇明溪抱了起來。
“這樣,不就可以一起去把月亮從水池里撈起來了么!”靳北川抱著蘇明溪,氣定神閑,神色自若,口吻更是帶著一股子的寵溺味道。
就這樣,靳北川抱著蘇明溪,一步一步的朝著泳池中央走去。而蘇明溪的雙手,則牢牢的抱住靳北川的脖頸,一張臉蛋,幾乎全埋在男人的胸膛里了。
泳池正中間,男人停下腳步,開口道:“明溪,你看,月亮就在你身邊了。”
蘇明溪伸手,在水面上輕輕的劃過,水面頓時起了一層層的漣漪。她嬌笑著說,“怎么辦,北川哥,我抓不到它呀。”
“你靠近一點,抓了試試看。”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優雅,帶著一股子的迷惑人心的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