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擔(dān)憂的白琴嚇了一跳,看著秦楓的臉色直發(fā)毛,還從沒見到過秦楓的臉色這么難看過。秦楓很少發(fā)脾氣,尤其是在白琴面前,因為秦楓覺得,最好的一面要留給最好的人。也正因如此,秦白琴很少見到秦楓發(fā)飆的樣子,初次見到難免發(fā)毛。
“怎么了秦楓?”白琴小心翼翼地問道。
秦楓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件事不用擔(dān)心,我知道該怎么辦。”
白琴十分詫異,怎么秦楓就出去了一會兒,就知道事情該怎么解決的?哪里有這么快的?除非是銀狐!銀狐告訴了秦楓什么東西。
白琴猜對了,確實是銀狐告訴的秦楓。自從銀狐上次在醫(yī)院不辭而別,她就由回到了平常的那種生活,然而對待秦楓,卻沒辦法仍舊像從前一樣,把他當做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兩個人之間總歸是有一點不一樣,到底在哪里不一樣的,銀狐也說不上來,她想了很長時間。
匆忙間有一個詞從她的腦海中冒出來:愛情。銀狐殺人的時候從來不眨眼,然而面對愛情卻十分困惑,她不能明白的是,什么叫**情,愛情到底是什么個東西,她也不能體會愛與被愛的感覺。但自從跟秦楓在山洞里呆了七天,她忽然覺得愛情也不是那么神秘。
愛情的神秘只是在于無法用文字寫出來,無法用語言說出來。愛情就是比為他擔(dān)心、為他忙碌更高級的東西。在無法言說之間,愛情成為一種可能。
她覺得,愛情在秦楓跟她之間產(chǎn)生了,或者這只是單方面的,是她與秦楓之間愛情在慢慢萌芽,而秦楓與她之間到底有沒有,她則沒有把握。
愛情讓人甜蜜,又讓人憂傷。
甜蜜的是,從此她不再覺得孤單,因為總有一個身影在她的面前晃動,無論是憂傷、寂寞、無聊或者是其他什么負面情緒在干擾她的時候,這道甜蜜的身影總是能讓她重新站起來。憂傷的是,這道身影沒有溫度,總是冰冷冷的,她不知道該如何抓住。
于是她開始瘋狂地關(guān)注秦楓,以前這種關(guān)注更多是從工作方面考慮,秦楓作為被監(jiān)察對象,必須時刻在監(jiān)控之內(nèi)。而現(xiàn)在,則多了一些銀狐也說不清楚的因素在里面,秦楓還是那個秦楓,并沒有多少改變,不同的是銀狐已經(jīng)不是那個銀狐了。
白家出事,銀狐也知道了,但她原本并不關(guān)注。白家如何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她關(guān)心的只是秦楓。后來出于無聊,銀狐順手查了一下白家的事情,然而卻有了意外收獲。順著這個意外收獲,銀狐得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這讓銀狐覺得事情重大,匆忙趕來見秦楓。雖然在電話中也能說清楚,然而銀狐不愿意放棄任何一個與秦楓見面的機會。
見到秦楓的那一刻,銀狐忽然有種撫摸他的臉龐的沖動,這是印象中那個冰冷、不帶任何感情、也無法握住的身影的真正化身,這是從來不曾有過的溫暖。
強忍著沖動,銀狐把事情告訴了秦楓。說完最后一個字她就轉(zhuǎn)身離開,沒想到被秦楓拉住。那一刻她差點沒有忍住,她覺得再多呆一秒,她的偽裝就會崩潰,崩潰成滿地碎片,以后再也沒辦法連接在一塊兒。
“鄭總監(jiān),讓我看看公司賬戶。”秦楓正色對鄭青蓮說道。鄭青蓮臉色有點不自然,但卻還是打開了電腦,讓秦楓看了看公司賬戶。
“鄭總監(jiān),你騙得我們好苦!”秦楓冷哼道。
白姨最為吃驚,輕聲尖叫一聲:“你說什么?”
秦楓指著鄭青蓮說道:“這一切,都是他在策劃。”
白姨震驚地看著鄭青蓮,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鄭青蓮是十幾年前跟著白姨開始做的。當時他還是個實習(xí)生,從公司底層一點一點做起,做事干凈、利索,手腳又勤快,當時白姨還挺年輕,對這個小伙子非常欣賞,他曾經(jīng)組織了兩次集團公司的活動,讓白姨十分滿意,就這樣,他的職位開始得到提升,一步一個腳印,終于走到財務(wù)總監(jiān)的位置。
要說白姨在公司有什么人是最信任的話,鄭青蓮無疑是其中之一。這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人。
鄭青蓮在兩年前開始瘋狂追逐白姨。當時被白姨貶斥了一頓,然而這絲毫沒有影響鄭青蓮的熱情,他仍舊十分殷勤地照顧白姨,幫助白姨做事。漸漸地,白姨也就習(xí)慣他這個樣子。白姨曾經(jīng)問過他,作為一個下屬去追求上司,難道不害怕上司給他穿小鞋么?
鄭青蓮卻十分自信地說道:“你要是這樣的董事長,我也不會追求你。我追求你,正因為你不是這樣的董事長。”這段如繞口令一般的話,讓白姨不由產(chǎn)生了一些好感,漸漸的,在鄭青蓮的攻勢下,白姨淪陷了。
由于白琴跟秦楓都沒跟白姨住在一起,對于這樣的變化他們也不知道,直到秦楓看到鄭青蓮之后,才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
鄭青蓮?fù)屏送蒲坨R,微笑道:“不錯,這一切都是我在操作。”笑容中含著特別的自信,乍看之下,好像秦楓他們做錯了事情。
“為什么!”白姨最為震驚也最心痛,自從白琴的父親死了之后,她就一直守身如玉,直到遇到了鄭青蓮,她覺得這是一個能托付終身的人,下了很大的決心,才終于承認了鄭青蓮,并準備在最近就把鄭青蓮正式介紹給秦楓白琴,以便兩人為婚禮做準備,這件事猝不及防,把一切都變成了過眼煙云。
“白芷,這個公司在你的手中,很難再進一步,不如我來當董事長,我一定能做成世界級的企業(yè)。”鄭青蓮十分鎮(zhèn)定,一點該有的慌張都沒有,因為他認定了,現(xiàn)在木已成舟,只要他不交出來相關(guān)賬戶,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握之中,何況他還背后還有靠山,只要靠山還在,即便是到了法庭,一切也都是白搭。
白芷,好名字。秦楓這是第一次聽到白姨的真名,不過現(xiàn)在貌似不是關(guān)注這個的時候。
“住嘴!你個無恥之徒!白家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白琴怒斥道,由于怒氣的原因,臉色發(fā)紅。
“琴琴,你年紀還小,這件事你不明白。”到了這個時候,鄭青蓮一點風(fēng)度都沒有丟。這種心理素質(zhì)秦楓都不由佩服,不過他更懷疑的是,這小子不會是自我催眠了吧?腦子里一直有個小人,在說:“老子天下第一,老子天下第一。”
“那你把我拉下水是什么緣故?”秦楓冷笑著問道。
鄭青蓮聳聳肩,說道:“有人想要你的命,我只是做個順水人情!”
“滾!”白琴瘋了一樣,這種話這人竟然也能面不改色的說出來,當真是無恥到極點。
鄭青蓮微微笑著,并不離開,一邊玩著手上的筆,一邊說道:“琴琴,我現(xiàn)在滾不了,怡琴集團現(xiàn)在我是最大的股東。”
白琴這才想起還有這件事,一時間又是凄苦,又是難過。白姨更是氣得捂著心口倒在了桌子上。
“媽!”
“白姨!”幾個人立刻圍上去,鄭青蓮也連忙站了起來,喊道:“白芷!”三步并作兩步跨到白姨身邊,然而他剛伸出去的手被白琴一把拍開,冰冷地說道:“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何坤也慌了,立刻叫了救護車,秦楓簡單看了看白姨,說道:“可能是急火攻心,得先去醫(yī)院靜養(yǎng)一下。琴琴這邊的事情先交給我吧,你去醫(yī)院呆著。”白琴點點頭,由何坤送著去了醫(yī)院。
眨眼之間,整個辦公室就剩下秦楓跟鄭青蓮兩個人。
“說吧,你想要怎樣?”秦楓在桌子邊上轉(zhuǎn)著圈,問道這個斯文的中年男人。
“呵呵,你還不配跟我說話,不過我告訴你也不妨,我的目的是當白家的主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差不多達到了。”鄭青蓮自信滿滿,十分狂傲:“我相信,以我的才華,不出五年,怡琴集團就能成為全球性的房地產(chǎn)龍頭企業(yè),資產(chǎn)估值能翻幾倍。”
秦楓十分蛋痛,這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一個企業(yè)做到世界五百強已經(jīng)很難了,還要做行業(yè)龍頭,整個中國也沒幾個是行業(yè)龍頭。
“賬戶交出來,你能體面地離開怡琴集團,否則,后果你自負。”秦楓懶得再廢話,直接提出了條件。
鄭青蓮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材料,說道:“呵呵,我知道你只需要賬戶,不過我是不會交出來的。”停頓了一下,他又說道:“而且,你也不能動我,如果我走不出來這個大樓,只要我稍微按一下這個,整個大樓就會灰飛煙滅。”
鄭青蓮從兜里摸出來一個帶有按鈕的小東西,秦楓一看就知道,這是炸彈,但是不是真正有炸彈,誰也說不出來。秦楓不敢冒這個險,怡琴大廈中所有的員工加一塊有數(shù)萬之多,并且現(xiàn)在正是上班的時間,大部分人都不會出去的,這么多的人命,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再告訴你一件事,白琴他們現(xiàn)在并不安全,如果我沒走出大樓,白琴就會有危險。”鄭青蓮說道。
秦楓大驚,慌忙拿出來電話打電話,然而卻沒人接聽,又打何坤的電話,何坤半晌之后才接起來,說道:“不好,出事了。”
秦楓大怒,手機啪地一聲,扔在桌子上:“姓鄭的,你現(xiàn)在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鄭青蓮有點慌了,說道:“怎么了!”
“白琴已經(jīng)出事,這件事你要負責(zé)到底!”秦楓怒目說道。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協(xié)議中沒有這一個條款,說的清清楚楚,只有當我遭到生命威脅的時候,才會出手的。”鄭青蓮慌不擇言地說道:“那白芷呢?白芷有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