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上樓回到套房時,是沒鎖門的。
剛換完睡衣,腳步聲就傳到了耳畔。
她雖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仍舊難捱心中的不耐。
不知道從何起,她對左占,就產生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抗拒感,不想見他,不想理他,更不想和他同處一室。
每每看到他,無數的過往都像過電影般在腦中盤旋,似乎心上已形成了一道坎兒,曾經的每一道傷痛都加注了這道門檻的高度,她也想釋懷,也想遺忘,更想心平氣和的將他視為普通朋友,但可惜,她還做不到。
所有受過的傷,經歷的坎坷,都會無形中變成一道道的枷鎖陰影。
不是任何事,說翻篇兒它就能抹去的。
左占其實也知道這點,所以,在面對許愿時,他單臂撐在一側的墻上,低眸輕睨著她,“不想做就不做。”
他又不是為了這種事才纏她的。
“關于簡叔叔,還是老規矩,一個月后看情況再說,你困嗎?不困我們看場電影?”左占也不累,雖然這兩天越野開車挺累的,但他身體素質好,連開一天一夜的車也沒事兒。
“你這話騙騙幾歲孩子還行。”許愿漠然以對,“要做就快點,不做就出去。”
左占抿了下唇,倏然身體上前,單手扣住她后腦,直接封上了她的唇,開誠布公的強勢掠奪,仿佛要將許愿胸腔的所有空氣一并掠走。
許愿驚詫的下意識要掙扎,卻大腦過電般又放棄了。
忘了剛答應過人家什么嗎。
現在反悔,晚了吧。
她認命的閉上眼睛,而身體卻僵硬的緊繃。
左占也沒再做什么,良久,慢慢放開她,手指輕扶著她紅紅的小嘴巴,“親一口就行了。”
等她真心甘情愿的,他不能操之過急。
“看個電影吧,或者聊聊天。”他退而求其次。
許愿瞇眸打量他,儼然半信半疑。
左占拉著她去沙發,隨著兩人一并坐下,他也再度將她攏到了自己懷中,“聊聊工作上的事兒,我手里還有個不錯的項目,你肯定感興趣……”
許愿微怔,正要推開他時,手機忽然響了。
她順勢避開左占,挪身拿出了電話。
看著屏幕上出現的來電顯,是衛焺打來的。
左占余光也掃見了,眸色唰的暗了下去。
“喂,衛秘書。”許愿接起了電話。
“許董,抱歉打擾您了,現在方便有時間嗎?”衛焺很客氣。
許愿站起身,繞過了沙發,踱步去落地窗旁,“嗯,有的,你說吧。”
“是關于二少的,這件事他一直想瞞著您,可他身體最近一直不太好,廖氏也出了不少事,我感覺沒必要再瞞著您了,就當我自作主張冒犯一次,先和您說聲對不起。”
“是什么事?”
“這件事……”
衛焺講著電話聲音不算大,但同一間房內,話語中‘二少’兩個字還是落入了左占耳中,隨著許愿臉色的瞬息萬變,他眉心也顰蹙而起。
這個陰魂不散的廖二,突然又蹦跶出來挑事,還真他媽的煞風景!
左占沉了下眸,褲兜里拿出自己手機給芮沉發了條消息。
而這邊,許愿也接完了電話,和衛焺講了兩句,掛斷電話后,她也轉身重新走過來,“帝都有點事,我現在要回去,至于簡叔叔的事……先按你說的,一月后再說。”
左占一伸長腿,站起身邁步將她攔在了轉角墻壁內,抬著下巴睥睨著她,從兜里拿出煙盒,抽出一支點燃吸了一口。
煙霧之下,他低垂的睫毛遮住情緒,許愿看不清他面容,卻能聽到他低沉的嗓音湊到她耳邊,帶著威壓徐徐而近。
“你現在敢走,廖二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