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卡座。
遠處踴躍歡騰的人群中,一道身影引起了蘇憶墨的注意,他輕蹙了下眉,同時,抬手攔下了許愿手中的酒杯。
“第四杯了,不能再喝了。”
許愿微恙,單手托腮。
“酒精攝入不能太多,別喝了。”
這么溫聲細語的輕哄,都讓許愿笑了,但那笑不及眼底,一整晚她的思緒都心不在焉,這個卡座,是她以前和簡妍常來的,而現(xiàn)在……
沒再想下去,她端酒又飲了一杯。
“不聽話呢。”蘇憶墨沒攔住,只能握住了她的手,“是不是想我姐了?你已經(jīng)幫她安排了權(quán)威醫(yī)生,也做了會診,我們要相信她會醒過來的。”
“但愿能早一點……”
“會的。”蘇憶墨說話時,視線一直瞥著人群那邊,見到人影往酒吧外面走去,他也忙起了身,“我有點事,很快就回來,在這里等我。”
許愿苦笑,“我沒喝醉,你去吧。”
“我很快回來,在此前你真的不能再喝了。”他叮囑句,就匆匆向外。
許愿扶額,單手把玩著酒杯,注意到有身影在對面位置落座,以為是去而復返的蘇憶墨,她沒抬眸,只道,“這么不放心?真沒再喝,你去忙吧,我等你……”
“等誰?”
低冷幽沉的聲線,帶著煙嗓的磁性,熟悉到令她怔住。
慢慢的抬起頭,她就迎上了左占的俊顏和冷眸。
她壓下心頭凌亂,不免微怔,“怎么是你?”
“你希望是誰?”左占瞇了下眼睛,“剛才那位嗎。”
這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許愿也不想理會,她傾身后靠,聽到左占冷嗤道,“看不出來,你喜好那一款,是想玩姐弟戀了?”
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不僅難聽,還很難受。
許愿不由握緊了手指,“和你有關(guān)嗎?”
左占臉色唰的下陰了。
這幾天芮沉不止一次的和他提到過許愿這個女人,他曾經(jīng)的前妻,還有前不久那一晚……以為她多少應(yīng)該是于自己有點特殊的存在,而現(xiàn)在,她竟隨便就和別人拉拉扯扯,這么輕浮浪蕩,他都質(zhì)疑當初怎么會娶過這種女人!
許愿看著他陰翳近乎駭人的臉,不禁緊眉,“你還有沒有別的事?沒有就請走吧,我不和人拼桌。”
左占陰惻惻的,“再給我說一遍。”
許愿也被他冷戾氣息侵擾,不想再久留,便扔了句“有病去看病,別在這兒陰陽怪氣!”便起了身。
她今天穿了條微短的一步裙,職業(yè)風中又帶著時尚,婀娜又性感,閃爍的光線下很動人,尤其是那纖細的腰身幾乎讓人挪不開眸。
左占一瞬間覺得有種什么悸動直沖下腹,遺忘的那一晚記憶,又像開閘的莽洪席卷而來……
他無需起身,長臂精準的就扣上了她的細腕,將人拉入懷中的同時,也冷笑了聲,“你是一天沒有男人陪就不舒服吧。”
“你說什么?”許愿震住,連被他桎梏的掙扎都忘了。
“跟著他從御錦園跑出來,怎么?他那方面能滿足你?”
許愿氣的心臟都抽著疼。
左占這就是明顯在挑事找茬,許愿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又惹到他,竟說出這種話來刺激她。
她連抬手扇他的氣力都沒了,只覺得心上太難受,也疲于動手,她只冷冷的凝著他,一字一頓,“嗯,你說對了,但這都是我自己的事,與你何干?”
“不知檢點。”左占眼尾漫出鄙夷,這就像又給許愿千瘡百孔的心上狠補了一刀,而他再溢出口的字音,更冷也更輕挑——
“我應(yīng)該睡過你很久,不該為自己的健康操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