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恕自小就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爹娘交給他的事情,他從不會推辭或是喊累,這次也是一樣,他只當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應了下來,沒過幾日,唐恕就踏上了去秊洲禮佛堂的路。
這次場景沒有跟著唐恕走,而是轉換到了唐恕離開二十天后,看起來,鎮國將軍府變得有些蕭條,各個門上都被貼上了封條,男女老少,家丁婢女,都被困在了鎮國將軍府里。
漆月行和知天風也不明所以,在府里轉了幾圈,聽聽府里的人交談才知道,唐銘基以貪污受賄,自持功高,還私通太子黨羽等罪過被下獄,已經很多天沒有回將軍府了。
將軍府只剩下凌兒一個人在撐著,朝廷的定罪,和明天,不一定哪一個先到來,最近一段時間,整個鎮國將軍府里的人都是把命別在腰上生活的。
“想不到這個皇室,前幾代就不怎么樣,冤枉這樣的忠烈。”漆月行坐到院子里沒人坐的秋千上,仰頭看知天風,知天風臉上笑容收斂,見到這樣的凄慘不公之事,赤膽忠心,舍生忘死之人,竟然最終還是沒能逃過朝堂之上的紛爭。
“于皇帝而言,唐將軍是驍勇善戰的得力猛將,若是一直在沙場之中打勝仗,不回朝堂之中,皇帝會一直器重唐將軍,可只要回到朝廷做官,所有的勞苦功高,都會被沖淡,也會卷入朝堂的紛爭。”
“原來說是穆云天害了唐門忠烈,即是在此,唐將軍效力于皇帝,赤膽忠心,忠肝義膽,卻被說成與太子等人結黨營私,怕是穆云天不知道是歸了哪個皇子一派,在背后陷害了唐將軍。”漆月行自己看起來像是坐在秋千上,可她只是魄識在紅繩銅錢之中,動不了這里面的任何東西,所以本來想蕩秋千的漆月行,無論使了多大的力氣,都沒辦法讓秋千動起來。
知天風站在漆月行身旁,摸著她的頭:“小行,你果然和從前不同了,以前,你也不會這么頭頭是道地說出這些話。”
不知為何,說這番話,知天風心里有些難過,撫著漆月行的發絲:“你真的長大了。”
從前,長大于漆月行而言,是很遙遠的事情,可漆月行經歷過這么多才懂得,長大,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我也不想長大呀,但好像由不得我選擇。”漆月行把頭靠在知天風的腹上,雙手環著知天風的腰:“知天風,現在,我好像,只有在你面前的時候,才能找回以前的一點感覺。”
曾經,全天下的人都把漆月行當孩子,只有知天風一個人不肯慣著她的撒潑耍賴。
如今,全天下的人都把漆月行當成了十惡不赦,窮兇極惡的妖女,卻只有知天風一個人把她當成孩子。
漆月行不知道如果沒有知天風在身邊,這世上還會不會有人這樣寵著自己,愛著自己,但她知道,若沒有知天風在身邊,她可能只會讓自己做萬靈妖主,而不是小行了。
“那就呆在我身邊,一刻也不要離開了。”知天風把手輕輕放在漆月行的背上,以后,不會再有痛苦了,他不會再讓她有一丁點的痛苦了。
“可是怎么辦……”漆月行忽而帶著哭腔說道:“我不能一刻也不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