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糊涂的是你!”漆月行從未如此同原上圣人說過話,這一次,她只想把該說的、想說的都說出來:“師父,您的生辰是陰年陰月陰時(shí),所以世人皆說您是不祥之人,甚至想要?dú)⒘四退惚凰瓦M(jìn)倚蘭山,您也被人所忌憚,可師父,世道不公,您與世道斗了個(gè)徹徹底底,今時(shí)今日,您是倚蘭山的門主,您是舉世聞名的原上圣人,天下江湖,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師父,我只想問您,您曾經(jīng)行走江湖,平天下不平之事,您就不曾殺過人嗎?為何到了我這里,我反而成了罪人呢?”
面對漆月行的質(zhì)問,原上圣人痛心搖頭:“小行,你殺的都是無辜之人啊!”
“無辜之人!”漆月行又是大笑幾聲:“無辜之人?師父,您把助紂為虐,殘殺打壓仙門修士和百姓之人稱為無辜之人?師父,您說是我糊涂了,我看是您老糊涂了!”
“小行!你怎么和你師父說話的!”玉龍圣人凝聚法力,像是有水從袖中就流出,最后在手上形成了水行手刃:“小行,今日你不可釀成大錯(cuò)。”
“哈哈哈……我不可以這么和我?guī)煾刚f話?那師父你來告訴我,你們和朝廷一派抗?fàn)幜巳辏瑸楹芜沒來一場戰(zhàn)斗,就歸順了呢?”
“這……”原上圣人閉上眼睛,一時(shí)間說不出來什么話,漆月行卻是早就猜到了:“您不肯說,那就我來替您說,只要找不到消法咒的破解辦法,不歸順的門派就只能一日復(fù)一日地落敗,最終消失在仙門江湖,所以為了振興咱們倚蘭山,您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看似沒有任何不妥,可只有您知道,現(xiàn)在的倚蘭山,包括歸去來山門,曾經(jīng)是何等的風(fēng)光,如今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nèi),師父,連武功絕學(xué)全都交出去了,倚蘭山還靠什么立足?大家從此都成了朝廷的走狗,你們對于朝廷是兵,指哪兒到哪兒的兵卒,到時(shí)候若是你們不肯,全都會死在朝廷一派的刀下,若是你們肯,哈哈……那還算什么俠義之士?”
漆月行環(huán)視著在場的所有人,凄涼悲切地笑,笑得自己淚水漣漣:“什么俠義心腸,什么鐵骨錚錚,哈哈哈……哈哈哈……”她指著所有武林高手和仙家修士笑道:“什么赤心一片,什么正道凜然,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哈……”
“瘋了……這孩子……瘋了……”原上圣人連連后退:“你……你……你簡直不成體統(tǒng)!你這是欺師滅祖啊!”
“哈哈哈……好好好,我又多了一項(xiàng)罪過。”漆月行笑著點(diǎn)頭:“師父,我自被您帶入山門,您便是倚蘭山的門主,可常聽海云端師叔說,未做門主時(shí)的原上圣人宮士郎,乃是放浪不羈,不為世俗牽絆,舉世無雙的仙家,您不知道,在我心里,您一直是如海云端師叔所說的那樣,可師父,我不知,是您變了,還是我變了。”
漆月行說著對著原上圣人跪下了:“師父,今日宋招玉也在,可我不問他,我只問您,我給您跪下求您給我一句真話,五年前,那個(gè)殺我的請?jiān)笗习吹乃惺钟±铮袥]有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