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跪那么久啊,那么愿意讓人跪,他自己怎么不跪。”雖然對于漆月行來說,知天風被罰跪,她應該在旁邊幸災樂禍才對,可是事情因她而起,知天風也是為了維護她才被罰跪的,怎么想心里還有點過意不去:“小道長,祠堂怎么走?”
“往那邊走,最大的那個屋子就是。”遲弄星給漆月行指了路,心中疑惑頗多猶豫之后還是想問一問:“漆姑娘,有一事,我實在是好奇,你何時與天風師兄關系如此親昵了?還從未見過天風師兄忤逆雁樓主,為你,他這是第一次。”
是啊,什么時候知天風對自己這么好了?忽然之間被他這么維護,漆月行還有些不太習慣,在她的認知里,知天風不跟她對著干已經不錯了,怎么可能還護著自己?遲弄星不問,她也沒心思想,他一問,反而問得漆月行有些凌亂。
“他……可能是良心發現了?覺得以前對我太不好了,所以現在趁我還活著,趕緊補償我點。”這個解釋說得漆月行自己都深信不疑:“好啦小道長,不和你聊了,我得去找知天風了。”
遲弄星望著漆月行遠去的背影,裝束變了,眼神變了,說起話來雖然還是像從前一樣,可就是覺得她和從前哪兒哪兒都不同了。
漆月行嘴上說著不注意,可去祠堂的路上還是施了法,快些去,并未大搖大擺,招搖而過,自然不是她怕了,只是,她在歸去來山門不過是匆匆過客,沒必要在現在給知天風惹來什么更大的麻煩。
已經入夜了,祠堂萬分寂靜,從門外就看到知天風一人端端正正跪在眾多牌位前,燭光幽暗,一個背影顯得有些許寂寥
漆月行大步流星走進祠堂,沒等知天風反應過來就抓起他的手腕,要把他拉起來:“起來,不跪了,這么晚了沒人盯著你,我剛剛一路走過來,連個鬼影都沒看到,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再過來跪著,沒人知道你離開過,走……”
“你怎么來了……”知天風仰頭看漆月行,胳膊被漆月行拉著,卻還是安穩跪著:“我無礙,你快回去休息吧。”
“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誠實呢?你欺負我的花花腸子怎么沒了?一點不懂變通……”漆月行兩只手用力拉著知天風的胳膊想把他拽起來:“快起來,快點……”
“你快些回去吧。”知天風不自覺地帶著些寵溺的語氣:“祠堂重地,若是讓師兄和其他樓主看到你進了祠堂,又該發火了。”
“發火就發火,我怕他們不成?你那師兄修為不及我半分,我輕輕松松就把他定那兒了,我不怕他。”
知天風淺笑點頭:“我也不怕他,只是,我得敬他尊他。”
說是說不通了,漆月行無奈嘆氣:“行吧,既然你不走,那我就在這兒陪你跪著,事因我而起,我總不能看你在這兒跪著什么也不干。”
說著漆月行四下看了看,去旁邊拖出一個蒲團放到知天風旁邊,只不過知天風是面對著牌位跪,漆月行卻是背對著牌位盤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