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在這個巨大的團伙里,只不過就是保安之類的存在,或許他們知道這下面的東西很恐怖,除了給他們續(xù)命的人臉石蝦蟲,以及這些同樣充當守衛(wèi)的人蛇共種,他們從未見過房間里的東西。
這時被我破開,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連同所有的人蛇共種都發(fā)出驚恐的聲音。
我只感覺手心顫抖,身后的雙頭蛇,發(fā)出高昂的吼聲,猛的朝我手腕竄來。
“這……”紀墨池大張著嘴,震驚的道:“這怎么可能……”
手里的沉吟刀發(fā)出尖悅的嘯聲,我轉(zhuǎn)眼看了紀家姐妹一眼,猛的掏出血蛇鼎,直接將她們拘了進去。
然后身后無數(shù)魂植涌出,纏化出巨大的藤蛇將整個電梯井都守住。
對面墻壁倒塌的地方有東西慢慢蘇醒,戴著青面獠牙面具的紀家人都在發(fā)抖,轉(zhuǎn)身就朝電梯井跑,卻被藤蛇擋住。
他們引動陰魂想沖出去,可魂植本身就是吞陰魂的。
“云舍,快走!”一個戴著青面獠牙面具的紀家人,朝我大吼道:“這些東西就要醒了!”
我看了一眼那些慢慢睜開眼睛的東西,又看了看這些紀家人,緊了緊手里的沉吟刀,朝他們輕聲道:“當初那些來整容的妹子,以及被你們送進來解剖研究的人,都是不想死的吧。你們也沒有想過放過她們,現(xiàn)在這里也不能放過你們。”
“云舍!你為了那條神蛇要殺我們滅口!”紀家人越發(fā)的驚恐,朝我大吼道:“這些東西可都是……”
我手中的沉吟刀猛的一閃,直接將那個人的喉嚨劃破。
“云舍!”這些紀家人立馬慌了,一邊朝著藤蛇沖去,一邊掏出手機想呼叫救援,可藤蛇嘶吼著沖了過去。
手機就算撥了號碼,這下面也沒有信號,而且有那些東西在,有信號也會被干擾。
整人地下確實寬,可前面有著那些慢慢蘇醒的東西,后面有著螣蛇,紀家人光是看那些東西一眼,就好像沒命了一般,連愿朝著螣蛇上面沖也不肯靠近半分。
只是不停的朝我大吼道:“云舍,放我們出去,紀家全權(quán)交由你,你有沉吟刀,可以滅掉神蛇和這些東西的。云舍,你也算是人類,不能將我們困在這里。”
遠處一個個深井之中,那些東西慢慢的開始蠕動。
我不知道螣蛇和帥哥他爹是用什么辦法將它們控制住了,可我知道不能再讓這些人吵了,一旦吵醒了這些東西,就算我握著沉吟刀,以我現(xiàn)在的術(shù)法也殺不過來。
“云舍!”一個紀家人被藤蛇纏住,根須扎入了眼中,朝我大叫道:“救救我,當初在蘇家你不是放過了那些殺你的人嗎,這次我們沒想殺你的,我們不會說出去的,求你放過我們!”
紀家為了活命,為了紀家的前途,可以將紀墨池姐妹當家主,任由貳負的神魂每日每夜吞食她們;同時為了活命,可以充當保安,任由這整大樓殺人喂養(yǎng)著下面的這些東西。
當初在蘇家我是放過了那些人,可他們后面卻依舊想殺我。
手中沉吟刀輕輕一晃,隨著沙沙的響聲傳來,深井之中,還有著低低的吼叫之聲傳來,光是一聲吼收,就已然讓在場所有人都心神一懼。
這種聲音直透腦內(nèi),讓人從腦海深處產(chǎn)生恐懼之感。
紀家人嚇得腿直哆嗦,一個看似領(lǐng)頭的人用骨器引出陰魂,吸引住魂植,朝我顫顫巍巍的道:“你可以將我們和兩位家主一樣關(guān)起來,然后用藥將我們的記憶去掉。我可以留下血書,讓紀家供您驅(qū)使。多一份勢力,日后如果神蛇真的……”
“不會了!”我看著他眼里閃過的精光,沉聲道:“紀家人的愛命程度,我見識過了!”
沉吟刀飛快的閃動,符紋閃過,落在紀家人身上,一個個鮮血涌出。
我急忙引著魂植扎了進去,吸收著尸體里的血肉,免得血氣喚醒著深井中的東西。
紀家姐妹以為這就是最下面,卻沒想那些房間里都是一口口深井,真正的東西都在井里沉睡不醒,醒著的也只是在配種而已。
整棟樓不知道有多少陰魂布陣,這些魂植只不過是我體內(nèi)涌出的,光是吸食紀家這些尸體的血肉都忙不過來了,一時顧不上陰魂。
可就算沒有人控制,這些在外面嘶吼得厲害無經(jīng)的陰魂,在這里也只是縮成一團,似乎也在害怕那些井里的東西。
我握著沉吟刀,強壓住心里的恐懼,朝著最近一個匍匐在深井口的東西走去,那個東西已然醒了過來,卻還只輕輕的蠕動著,一雙古怪的眼睛看著我手里的沉吟刀,張嘴吐出一根人脛骨,似乎毫不在意我的靠近。
這時鐵鏈聲響起,孟婆帶著畢麗紅駕著一葉扁舟出現(xiàn)在藤蛇之后的電梯井中。
畢麗紅似乎代替了以前那個撐舟老叟,用鐵鏈收著陰魂。
“看到了。”孟婆靜靜的看著那些東西,朝我輕聲道:“如果白水填了地府那個漏洞,也挺好的。”
我冷笑的看著她:“這也不是他能決定的,這些事情也不是他做的。”
“可只要有神蛇在,這些事情,總會發(fā)生。”孟婆看著畢麗紅收著陰魂,這次直接將所有陰魂丟入那口鼎中,尤其是紀家剛死的陰魂,還特意用手指彈了彈關(guān)入正中旋轉(zhuǎn)著的十八層地獄中。
她一邊收拾著陰魂,一邊看著我手里的沉吟刀:“游婉祭刀了啊,她終究還是想你們都活著。”
“她只不過是想救云長道。”我心中一緊,可想到守在蛇山下面的云長道,卻又不知道說什么了。
孟婆抬頭看了我一眼:“有些事一旦說明,就是預(yù)言,會讓事情朝那個方向發(fā)展。但我知道,你想毀滅了這些東西,不讓世人看到。可你手里那把刀,就算能殺掉,也滅不了。帥哥不在,無人能引動地火。”
我苦苦一笑,帥哥一旦看到這些東西,怕是會瘋掉吧。
怪不得綠腰寧愿死,也不讓帥哥知道自己的身世,怪不得她愿意騙帥哥,將他獻祭建木變成尸婆影,也不讓他跟我們一塊活著。
這時陰魂已經(jīng)收完了,畢麗紅臉帶懇求的看著我,張了張嘴,但孟婆一眼看這去,立馬低下了頭,不敢再看我。
“白水已經(jīng)取抽了建木血脈,一旦融合,比這些東西更恐怖,你真的想明白了嗎?”孟婆見畢麗紅沒說話,這才朝我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的能力完全可以不理會我的意思,可……”
“陰魂收完了!”我只是轉(zhuǎn)眼看著她,冷聲道:“你可以走了。”
孟婆沉嘆了口氣,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些東西,帶著畢麗紅離開。
她們一離開,深井之中的低吼聲更大了,這些東西蘇醒確實需要時間,可它們也不怕這點時間,因為它們一旦醒過來,就算殺了也無濟無事。
將沉吟刀纏在手腕之上,我劃破指尖輕輕一點眉心,上次蚩尤換出的一縷記憶就是從這里涌進去的。
鮮血沾在眉心,我輕輕喚著蚩尤的名字。
一對遒勁的彎角從我面前的地里升起,蚩尤從地底升起,他看到我,神情依舊有點迷茫,張了張嘴,似乎要叫出那個名字,但明明露出了嘴型,卻并未發(fā)出聲音,將到嘴邊的呼喚生生吞了回去。
他一直清醒得很,就算知道是同一縷陰魂,依舊知道我不是那個她。
只是朝我抿了抿嘴,跟著似乎聽到身后的聲音,扭頭一看,身子猛的一頓。
我握著手腕,不知道如何開口,卻聽到蚩尤沉嘆了一聲:“怪不得!”
不知道他這句話指的是什么,可他依舊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了。”
他話音一落,猛的一跺腳,跟著雙手用力一拍地面。
轟隆的聲音響起,金黃色的熔巖猛的從地底深井之中涌出。
地面猛烈的晃動,巨大的熱浪迎面涌來。
“如果它們?nèi)啃褋恚疫@道殘魂也對付不了!”蚩尤飛快的沖過來,將我抱起。
不用我開口,光是喚出他,他就知道我要做什么,這并不是跟我的默契,而是跟游媚的。
身后金色熔巖之中怒吼之聲沖出,可由蚩尤引動的熔巖瞬間噴涌而去,他抱著我飛快的從地底竄出。
整棟大樓傳來警報之聲,跟著轟隆倒塌之聲傳來,熱浪隔著地面似乎涌出,遠處傳來驚叫之聲。
蚩尤抱著我剛涌出地面,抱著我的手就是一緊,渾身發(fā)出一股殺氣。
原本扭過頭看著身后大樓的我有點詫異,難道還有魔神蚩尤怕的人。
一回頭,卻見白水一手抱著小白,一手握著燭陰牙,冷笑的看著我和蚩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