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白水一問,陳起語冷哼一聲,提著桶就朝外走。
遠處車聲轟隆,跟著龍三舉著個大喇叭大吼道:“云舍,是你嗎?活著就吱一聲!”
帥哥心虛,立馬遠遠的對著龍三,重而長叫喚了一聲:“吱!”
估計前面飛來的那只紙鶴和小人就是他們施術派來的,有外人來,我也不好再問帥哥。
卻見何必壯和了卻從后面一輛車下來,帥哥提著那桶蛇血一溜煙的上了何必壯的車,催著讓他快點帶他回去,他餓死了。
我這才發現自己也又累又餓,肚子咕咕作響。
何必壯看了一眼被白水用鐵鏈鎖住的螣蛇,皺了皺眉,又朝我看了過來,我朝他搖了搖頭,龍三他們沒有見過螣蛇人形的樣子,還是不知道的好。
示意白水帶著螣蛇先回院子,我正要跟著離開,獨臂英雄龍三卻硬是攔住了我。
沒辦法,他不敢對白水怎么樣,卻專撿我這個軟柿子捏。
“云舍啊,不是說有辦法隱藏陰河了嗎?能動手就快點啊,就算整出點事,你們能不能動靜小一點?我都快頂不住了,你看上次一個村子沒了吧就算了,可一整座山都陷落了,現在信息這么發達,都轟動全世界了啊!這次,好多人在外面拍照,說什么化龍啊,什么渡劫啊。你看看泰龍村附近這樣子,旁邊村子都波及到了,你讓我怎么跟上面交差。”龍三瞄著那條燭陰的尸體,沉嘆著氣:“這么大個,藏都藏不住啊,你讓你那蛇夫解決了再走不行嗎?這么大條蛇,一旦被人看見,又能震驚全世界了,你這是中國的頭條不夠你上啊,專往大的整!”
他說得極為沉重,缺了條胳膊也沒見臉瘦,一個勁的讓我將白水叫回來收拾了燭陰的尸體。
我又餓又累,對付這么大條燭陰搞了一整天,命都快沒了,他一沒發我工資二沒給我搬個獎,連空頭安慰都沒有。
開頭就說這個,著實被他煩到了,當下沒好氣的朝他道:“您感覺我重要吧?”
“你也不想想,我每次面對什么?不是螣蛇就是燭陰,要不就是鱗片人,怪事一樁比一樁怪?你們給我機會打怪升級了嗎?我每次面對的都是可以將我秒殺的東西啊?要不你來試試?這么大一條蛇,你吃了它?你們人多,想煮湯想燒烤隨意啊!”說完,我怒氣沖沖的朝外走。
媽蛋,對手厲害就算了,情敵厲害不說,心眼還多,想殺都不好意思殺,我還得回去收拾螣蛇這條多心眼的壞蛇!
何必壯停著車在不遠處等我,我急急的沖過去,一上車,卻見帥哥低著頭,一臉:我有錯,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的樣子。
我瞄了白水一眼,他抬頭看了看車頂沒有說話,似乎完全無語。
再看陳起語和何必壯,都是一臉沒臉見人的樣子。
還是螣蛇聽了一耳朵熱鬧,被灼傷的臉上盡是笑意的朝我道:“蛇山陷落,你爹娘卻還守在下面的陰河,肯定是認為那邊有大情況的對不對?今天他們去畫線,白水突然離開,讓他們收工,結果他們發現一個地方盤縮了很多蛇,就想著幫你弄點蛇血。”
“結果……”螣蛇看著帥哥幾乎將頭鉆檔下去,哈哈大笑:“那些蛇下面有一個符陣,是用鱗皮紋上符紋的,這位大帥哥還想著將鱗皮拿回來燒掉。哈哈……哈哈……”
我頓時就明白了,可讓我不明白是帥哥不是會巫術嗎?還是能引動天雷地火的那種,怎么可能突然連符紋都不認識了。
“這也不能全怪他,那張鱗皮灰撲撲的在蛇群之下,而且符紋在反面,他拿之前半點異樣都沒有,我們以為是遺落的鱗皮,或者是意外身死的鱗片人。畢竟蛇山陷落也可能有尸體沒被扔出來。只是等我們拿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反面有符紋,封印著什么。里面的異蛇立馬沖了出來,我們沒擋住。”陳起語沉嘆了口氣,扶著頭道:“后來你爹趕來了,才又重新封印邇來。可那些異蛇和那條燭陰早就出來。”
帥哥聞言,立馬感動的差點撲了過去,滿臉都是基情的看著陳起語。
“我爹。”我詫異的看著陳起語,他既然在下面守著那個地方,怎么可能讓帥哥他們趁虛拿開了封印的鱗皮。
帥哥這人臉皮比鱗片人都厚,陳起語幫他解釋后,立馬沒臉沒皮地道:“你爹也氣大發了,蛇尾巴都快藏不住了,但又說不能離開,只是急急重新封印,跟著說要去找你娘游婉,似乎那個地方是她守著的,可她卻不在。”
我一愣,這才想起,按算的話,剛好是游婉出來殺阿得的時候,她算著白水去隱藏陰河而來,卻沒想白水回來她沒得手不說,還讓帥哥惹了大禍。
不過聽這話里的意思,蛇山下面有兩個地方要人時時守著,一個游婉守著的能放出燭陰和異蛇,這還是及時被封了,如果不被封還不知道放出什么。
另一個由云長道守著,可能更加厲害。
我有點好奇的瞄著白水,他娘到底是條神蛇還是什么,這也太厲害了些,什么東西出來都要經過她的蛇骨,整得全是她生的一樣。
白水見我瞄他,沉聲道:“燭陰藏于地底深處,輕易不會出來,異蛇根本不會靠近它。既然一塊出現,肯定是里面的鱗片人趕著異蛇獻祭燭陰,將它弄醒,就算帥哥這次不打開封印,以燭陰的能力終究會沖出來。他也最多算將本來該游婉做的事情,給我們做了吧。”
“云長道露出了蛇尾巴?”白水話音一落,螣蛇猛的睜眼看著帥哥,冷聲道:“他是一個人有了蛇尾,而且你們似乎并不在意?是不是那件東西被他拿走了?是不是?”
她十分激動,鎖在琵琶骨上的鐵鏈叮咚作響,里面被困住的八百巫師立馬開始沙啞的念著咒語,痛得她身體直縮縮,卻依舊兇狠的看著帥哥。
白水一把拉住她,朝她沉喝道:“你知道是什么?所以你跟我出來,就是要找那個東西對不對?”
螣蛇滿眼都是傷心的看著白水,張嘴想說什么,卻又不說,一臉欲語還休的模樣,低頭看著腳尖,居然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跟著開始輕輕的啜泣了起來。
“阿螣!”白水有點詫異的輕喚了一聲,又無措的看了看我,緊握著手里的鐵鏈不再說話,然后一轉身遞給了何必壯,看著窗外不再說話。
誰都沒想到螣蛇突然會哭,而且哭得梨花帶雨,傷痛欲絕。
哭得白水手足無措,哭得我們莫名其妙……
“你真的不殺了她?這么個你打又打不過,比經歷又比不過,就連哭都沒人家哭得這么感人的情敵帶回去,你這是準備跟白水說拜拜啊!”帥哥完全已經將他打開封印的錯誤拋在了腦后,還湊近點道:“那你知道你爹到底是拿了什么,讓她這條連燭陰都不怕的神蛇,哭成這樣?”
我想那肯定是建木殘根密室里的東西,正愣神,帥哥就一把被白水拍開,伸手將我拉了過去,離帥哥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