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起語可是在內陸的網上也是能被搜索到的男人,我最先就是在網上查到他的資料的,這金絲眼鏡明顯是認識的,這會陳起語解了狐影術,看到他的真容,自然被嚇到了。
就算陳無靈再狠心,陳起語終究是唯一跟他姓"陳"的孩子,可以讓他拼命跟我一塊戰鱗片人,卻不會因為金絲眼鏡讓他去死。
我聳了聳肩,看著陳家這些人手里拿著的槍,雖說我對槍沒有研究,但看人家前面加了消音器。擦得光亮光齊亮的,就知道比金絲眼鏡手里那桿獵槍強太多了。
沖進來的人依舊看著陳起語,似乎等他下令。
"你們先出去,我問他幾句話。"陳起語瞄了一眼冰柜,十分隨意地道,想來他在陳家地位也不低,言出必行了。
我也見過陳起語厲害的時候,也并未在意,就在準備轉身時,卻見那幾個人微微轉動眼睛對視了一眼,猛的感覺不對。
他們一開口就問陳起語是在這里殺了,還是拉到其他地方再殺。證明他們出來就是殺人的,而且十分熟練。
但他們問到金絲眼鏡就有點古怪的,證明他們如果不能殺掉我們,就會殺掉金絲眼鏡。
"動手!"手握著沉吟刀猛的沖了過去,一把將金絲眼鏡拉了過來。
消音器悶悶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帥哥低喝一聲,等我將心有余悸的金絲眼鏡推倒在冰柜前時,沖進來的陳家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陳起語臉色發寒,靜靜的看著窗外這些人沖出來的那棟別墅。
"太子爺,看樣子您失寵了。"帥哥對著金絲眼鏡就是一腳,沉聲道:"陳家的勢力幾乎籠罩香港黑白兩道,政商通吃,又有泰國老撾那邊的生意,你家老不死的這么急著殺這個家伙,證明他知道得不少啊?這邊一出事,立馬就派人過來了。"
我轉了轉指尖的沉吟刀,低頭看著瑟瑟發抖的金絲眼鏡:"我叫云舍。"
后面那些醞釀好要用沉吟刀將他的肉一塊塊割下來,或者繳了他作案工具之類威脅的話還沒說,他就嚇得猛吼一聲,不要命的朝著門口撲了過去。
被帥哥攔住,這貨嚇得雙眼失神,一把轉跪到陳起語跟前:"陳總,陳總,救救我。這些都是陳老板讓我做的,我哪有這本事啊。陳總,你要相信我,一定要救我啊。"
我卻有點恍然,是我長得嚇人,還是我名字嚇人,他聽到嚇成這樣。
陳起語卻沒什么耐心,一腳將他踢倒在地,眼里露著兇狠的光芒,抬腳踩在他胸口,另一只腳輕輕勾起他的褲角。
這一路混亂,他居然沒因為踩到褲角摔倒,看樣子十分習慣了。
金絲眼鏡在地上唔唔的叫著,眼里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我們也一直好奇這家伙的腳到底怎么了,這樣遮著,只是等我們湊過去看時,立馬有點被惡心到了。
那褲角下面從腳脖子開始,到露出來的小腿,布滿了白的黑的,各種各樣的寄生蟲,其中還有著細鐵絲粗細的鐵線蟲從皮膚里面鉆了出來,在腿上自在的晃動著。
皮下白長的寄生蟲跟長長的線條一般盤在皮下,被扭動的鐵線蟲碰到后,也跟著輕輕抽動了一下,身子慢慢抽長。在皮下慢慢爬動。
"蛇體寄生蟲多,生吃必然會這樣。"何必壯看了一眼,將眼睛挪開:"那你為什么要吃。"
"不吃的話,抓心撓肺的想吃,難受啊。"金絲眼鏡見我們并沒有要殺他的打算,反倒平靜了下來,小心地道:"這是泰龍村特有的吃法,還是陳老板引我見了村長才能吃到了,極為養生,我這樣吃了近二十年,身體沒有任何變化。"
"泰龍村真的有這樣的吃法?"我頓時就有點慌了。
生啖活蛇,而且還是用淫氣和女子陰精迷暈的小蛇,別說寄生蟲多,這似乎是蠱術里的一道蠱術,我只是在書上看過,卻并未在意。
看樣子得回去問問蠱寨那邊的人了,泰龍村怎么會用這法子給人吃蛇。
知道陳無靈要殺他,金絲眼鏡似乎十分老實的開始交待。
他是在二十一年前跟陳無靈一塊到泰龍村吃蛇羹的,那時蛇羹極貴,去吃的都是有錢的,而且來的地方都不一樣,但大家都并未提及自己的身份。
泰龍村的蛇羹味道確實極其的鮮美,而且肉質滑嫩,根本都不上筷。被片成絲煮成湯,連鹽都不會加,就噴香無比,聞之讓人食指大動。
端過后,連湯帶肉喝下,那肉入口就朝喉嚨里鉆。到喉嚨口就融化了,讓人感覺整個人似乎都要跟著一塊人了。
不用說,其中不少都是蛇娘子生下來的蛇,夾著人的基因,能不好吃嗎!
最先一年里,金絲眼鏡幾乎每個月都要去吃一次,要不是泰龍村處得位置太偏,他恨不得每個星期都去。
吃過一年后,由陳無靈引見了村長,見到了這種生吃小蛇的法子,他這才發現真正的有錢人都是這樣吃的。
小蛇在入體之前,放在深度白酒里泡過,將表面上的寄生蟲除掉,以保證鱗皮的干凈。
"味道不腥嗎?還是咸咸的?"帥哥似乎想到了什么,皺著眉問道。
金絲眼鏡搖頭:"只能用拇指大小的蛇,第一口必須咬碎蛇頭,那味道十分鮮美,什么生魚肉啊魚子醬啊,根本沒法比。吃到后面時,越嚼越鮮美,讓人恨不得連舌頭都……"
"別說了!"我慌忙起身,朝他擺手:"這兩具尸體怎么回事?"
"這是……"金絲眼鏡說到吃活蛇時的口水還沒吞完,嗆得咳了兩聲,瞄了瞄陳起語。才小聲道:"是我用水咒引來的兩個內陸女孩子,陳老板那時剛好得了一條巨蚺,剛好在交配期,所以就試著……"
"你以前在泰龍村見過這種嗎?"我蹲下來,雙眼與他對視:"我手里這把刀你應該知道的,我殺人不用兜住的,殺了就是殺了,就算我殺了你嘴里的陳老板,現在也沒人舍得動我。"
金絲眼鏡似乎極為怕我,不停的搖頭,沉喝道:"沒有!沒有!我在泰龍村沒見過,這些真的只是陳老板想做試驗。"
"那這些資料怎么回事?"我將那個大大的本子扔到金絲眼鏡面前。沉喝道:"別告訴我,這也是陳老板的!"
"我來吧!"陳起語猛的蹲下,包著的手指就要動。
金絲眼鏡立馬嚇得抱住頭,朝我們沉聲道:"是我查的!我們當年吃的都是人生下來的小蛇,泰龍村當年用蛇羹引人進村子,似乎在找什么人。吃了蛇羹的都可以找他們村里的蛇娘子過夜,好像要驗證什么,可他們似乎一直沒有找到。"
找人?
用蛇羹找人?還是用蛇娘子找人?
我跟著帥哥他們對視了一眼,陳起語又要抬手,金絲眼鏡低吼道:"這件事情陳老板是知道的,不信你們可以問他。"
"我們就是來找他的!"陳起語一掌那他拍暈。然后朝何必壯打了個眼色。
何必壯眼里全是無奈,卻依舊走了過來,雙手摁住金絲眼鏡的頭,十指彈動一點點的朝下摸,嘴里低低的念著咒語。
暈過去的金絲眼鏡痛苦的扭動著身體,跟著只見鱗片慢慢從他皮膚里竄了出來,等何必閉摸到腳脖子子時,他咒語一停,就見地上只躺著一條粗壯卻并不長的短蟒。
我將冰柜蓋上,看著陳起語道:"肯定不只這兩具,驚蟄剛過,這只是暫時沒有處理的,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死在這里。"
"他那個水咒挺厲害的,估計是水師傳人。"何必壯瞄了地上的短蟒一眼,輕哼道:"這術就不用解了吧。"
水師可化符水,接骨什么的十分厲害,據說就算確定骨頭斷裂。水師一碗水下去,不用幾天就能完全長好,十分的神奇。
這金絲眼鏡的水卻趨向于迷藥,但見皮就鉆,想來跟水師那邊也有點關系。
至于造畜術解不解,我們都沒有說話,既然他喜歡吃蛇,就變條大蛇以后專吃小蛇吧。
陳起語也沒去理會那些暈倒的人,帶著我們下了樓,徑直朝著陳宅去了。
門口早有菲傭等著,看到陳起語一點都不吃驚,恭敬的叫少爺。
一樓的大客廳里,陳無靈坐在輪椅上,靜靜的看著我們進門,他臉色十分不好看,焦黃黯淡,一臉的死色。
上次因為齊首的事情,都說他是垂死病中驚坐起了,只是他這回光返照,有點長了。
過去一個多月了,他還活著,也算是特能活的了。
"回來了。"他看著陳起語,氣若游絲的說著,卻再無多話。無力的伸手示意我們坐。
然后用幾乎連眼皮都耷拉不起的眼睛看著我:"云舍是吧?我有個東西送給你。"
這是早就知道我們要來,連他派去的人沒有回來都不多問一句。
有兩個保鏢推著個餐車進來,那上面用大紅的布蓋著一個東西,推到陳無靈旁邊時,見他點頭,這才拉開。
"我說的,你不一定會信,還得有說服力的東西給你看才行。"陳起語將手搭在餐車上,伸著顫抖的手指觸摸著餐車的那個東西。
那東西是青銅之色,并不大,上面似乎有許多小雕象,隔得有點遠我也看不清是什么。
陳無靈伸著手從一個又一個人物雕象上點過,好像在數數,點完后在正中一個大點的東西上摸了一會,才示意保鏢推到我們面前。
見我們都詫異的看著那件東西,他想勾動嘴角笑,卻只是動了動皮肉,并能露出笑:"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國寶級文物西漢殺人祭柱場面貯幣器,唯一記錄古代殺人祭祀場面的青銅器,國家禁止展覽也禁止出境的國寶。"
我聽著就是一頓,國寶級文物禁止出境,陳無靈怎么突然拿出來說要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