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前后只在一瞬之間,別說別人了,連我自己都驚呆了。
白水眼見那個從我身上沖出來的蛇頭吞了困靈鎖,倒也反應快,反手就朝我頭頂抓來。
只聽到“咔”的一聲,那竹筒制的困靈鎖居然裂開了,跟著那蛇頭猛的縮回了我體內。
白水的手從我頭頂滑過,眼里帶著震驚的看著我。
一邊秦姑婆重重的嘆了口氣,而夏荷則是半瞇著眼,上下打量著我,最后眼神定在我小腹之上,緩而輕地低聲道:“你這蛇胎倒是有意思,還未成形就有蛇神相護,更能驅使蛇神為他吞下蛇仙廟的護廟蛇靈,膽子不小胃口也挺大的啊。”
說完,她轉身就走,到了門口,看到那個大木箱子,聲音里帶著幾分冷意:“這些食材全部留著,等我再次找到蛇靈。”
“你敢!”白水冷哼一聲,轉身盯著夏荷:“有我白水在,蛇靈豈是你可以取的!”
“白水?”夏荷呵呵的笑著,轉頭盯著白水,原本帶著稚氣的臉上居然帶著冷冷的殺意:“如果是當年的白水,別說我了,就算是十個我,加上那龍虎山的張天師,也不是你的對手。但現在——-”
我聽著夏荷的話,心猛的提起,難就成白水還有什么前塵往事?
“你現在還有以往多少道行?要不然怎么會呆在這種小地方,還要靠著蛇靈之氣休養,卻感覺不到蛇靈。”夏荷眼里閃過諷刺,十分傲然地道:“白水,你的時代已經過去,當年你就不該信游家那些人。”
“拿你還是夠的。”白水冷哼一聲,我根本就沒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卻已經掐住了夏荷的脖子:“你是跟滇南蟲崖是什么關系?”
“咳!咳!”夏荷被掐得臉色通紅,卻只是呵呵的笑:“秦姑婆,你收了我的定金,就這樣看著我被掐死嗎?”
夏荷的身份一直是個迷團,秦姑婆可能幫她取了蛇靈,她對我似乎也有目的,而且她似乎知道許多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
“白水,人蛻。”秦姑婆沉嘆了口氣,慢慢走過去,看著白水道:“放手吧。”
“哼!”白水猛的將夏荷放開,轉眼看著我道:“別亂打主意。”
夏荷在一邊重重的咳著,卻依舊得意的看著那個木箱子,朝秦姑婆擺了擺手,踉蹌的朝樓上走去。
“唉——”秦姑婆看了看我,又瞄了瞄地上的破碎的困靈鎖:“你身上有蛇神,只怕這一胎更加艱難了。”
“注意夏荷。”白水眼里變幻莫測。
“她不會說出去的。”秦姑婆伸手摸了摸我的臉,突然有點傷感地道:“當年你娘就不該將你生下來。”
心突然變得酸澀,可我卻不敢問,因為從很多事情中可以看出,我真的是被舍棄的那個。
當其他人都離開后,白水伸手撫了撫我的小腹:“怕嗎?”
“阿得有救嗎?”我抬頭對著白水,沉著地道:“我家對不住你,所以用我來賠?”
“嗯。”白水臉色突然發沉,轉身直接離開。
我一個人坐在桌邊,看著腳下破碎的困靈鎖,只感覺十分好笑。
夏荷整了這么久,白水動怒去搶,最后卻便宜了我。
而他們沒有朝我動手的原因,不過就是因為我腹中的蛇胎作用更大而已。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那蛇神前后出來過兩次,一次是柳仙準備吞了我,一次是剛才了來吞了蛇靈。
蛇性本就相噬,這點我知道,可這蛇神是怎么呆在我體內的?難不成真的是護著我腹中的蛇胎?
那蛇靈倒底又是什么東西?
沒有人告訴我,我只能隱隱的感覺那是一個很厲害的東西。
夏荷準備許久的人蛻材料用不上,我拿著湯去店里賣,順帶給蘇閩打個電話,讓他今天下午再過來,給他具體看看身上的蛇鱗。
秦姑婆一天沒將那控制阿得尸蛇毒的方子給我,我就依舊是她的徒弟,更何況腹中蛇胎要養,我也無處可去。
到了店里,老顧客一個個的過來,我正低頭裝著湯,一個熟悉帶著市儈用力吸著鼻子的聲音傳來:“這湯還真是好喝啊,我上次喝過,現在都還記得這個味。”
一抬頭,居然是文升村的那個灌神婆,她這次連皺皺巴巴的十塊都沒有拿,吸著香氣,直接朝我伸手道:“給我來一碗。”
對于她這種伸手就要的人,估計是平日里走家竄戶習慣了,還有順手牽東西的習慣,我也懶得跟她計較,裝了碗湯遞給她。
她來明顯就是有事,燙手的湯,她就這樣端著,站在我旁邊:“畢麗紅的事情你還記得吧?現在這小姑娘可火了,網上到處都是。”
我挑眉看了她一眼,剛好將最后一碗湯裝了,自己捧著碗走到桌邊坐下,朝她道:“你也上網?”
“這不重要。”灌神婆立馬端著碗跳到我旁邊坐下,朝我擺手道:“你見那是條蛇,其實那不是蛇。”
“不是蛇?可視頻里清楚得很啊?”我瞇眼看了這灌神婆一眼,疑惑地道:“難不成是因為人家不取蛇了,你掙不到那一千塊錢,心里不舒服?”
“我也不差那一千塊錢啊。”灌神婆瞪了我一眼,轉眼看了一下店里,朝我小聲地道:“你聽說過禍蛇沒有?”
我搖了搖頭,我最近在了解蛇類,更多的是關注于一些蛇類修行的傳說雜記,但禍蛇還真沒聽說過。
“你還年輕。”灌神婆將碗里的湯一口喝完,反手抹了下嘴:“知道以前女人為什么叫紅顏禍水嗎?”
我沒想到這灌神婆市儈,還有點邋遢,卻突然引經據典,這讓我刮目相看啊,連忙正了正聲色,朝她道:“您給我講講。”
“算你好學。”灌神婆笑嘻嘻的指了指我,伸手將我面前的湯端過去喝了一口,砸吧著嘴道:“這禍水,形容絕色女子如同以水滅火,禍害男性,其中這水當然指的是女子體內的陰水。”
“那禍蛇呢?”我看了一眼我只喝過一口的湯,就當學費了,聽書還要錢呢。
灌神婆見我瞄湯碗,生怕我再搶回去,一口喝完,打了個飽嗝,這才道:“這禍蛇啊,就是禍水體內男子精華凝聚而成的蛇。”
我聽著先是一愣,跟著等我想明白“男子精華”是什么時,臉轟的一下就紅了。
“你別不好意思。”灌神婆瞄了一眼我的腿,呵呵笑道:“你看上去年紀小,也是個破了身的,這有什么不好說的。蛇性本淫,淫性強的東西當然容易化蛇。只不過要形成禍蛇,也不是一兩個男子就可以的,怎么也得成百上千吧。”
我被她說得幾乎要鉆桌子底下去,果然不能以常理論這些靠嘴皮子討吃的灌神婆,連忙朝她擺手道:“你的意思是說,那畢麗紅體內的是禍蛇?可這也是蛇啊?”
“禍蛇可不是蛇。”灌神婆咂嘴搖頭,瞇著眼念著口頭經:“色淡而無鱗,有信而無叉,飲水而不食,居陰而不長。聚陽存陰而成,水淹火燎無用,食之可以治無興,取之可以要人命。”
我想了想畢麗紅下面那條蛇的樣子,深粉而無鱗,只是那蛇信在水中也看不出是不是分叉,但不吃東西卻是真的。
只是這畢麗紅才十二歲,按灌神婆的說話,禍蛇得跟成百上千的男人那啥啥的,才會形成,要不就是這事情黑暗的超乎我們想象,要不就是我們猜錯了,或者其中還有什么機緣。
“你不信?”灌神婆也是個會看臉色的,立馬湊到我面前:“要不要我證明給你看?這禍蛇一般人真形不成,畢竟陰陽和合容易受孕,可畢麗紅是個幼女,還沒熟呢,懷不上,那些東西留在她體內,她自己也不會處理,別人想著反正不會懷上,也就不去管她了,經年日久,積多了才成了禍蛇。”
“你可別亂說,人家那么小。”我心里只感覺有什么在抓撓著。
“我也是最近出事后才知道的,你要不要親眼去看看?”灌神婆臉色發冷,伸手扣著桌子朝我輕聲道:“女娃仔,你月婆婆我告訴你,這世間的事啊,只有你想不到,比書上電視上演得還精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