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淑影看見曲凝煙走到蕭月沉身邊,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滿臉委屈,自責道,“王爺,姐姐是凝兒的救命恩人,你別這樣對姐姐,都是凝兒的不是,害得王爺和姐姐為此心生嫌隙,凝兒本就自責負疚,既然姐姐不愿意,就讓凝兒自生自滅,王爺莫要再強人所難。”
冷眼看著眼前做戲的男女.
淑影沒想到蕭月沉依然瞪著她,怒目沉眉。
不過瞬間,他將曲凝煙如珠如寶摟入懷中。
曲凝煙是他的心頭肉,她便命如草芥。
或許男人天生喜歡柔弱的女人,如此更能滿足他們被需要的虛榮心。
只覺胃中翻滾,即刻轉身想離去。
曲凝煙卻攔住了去路,那雙布滿虛偽柔弱的眼中還有淚光浮動。
人前人后兩幅虛假的面孔,陷害利用欺騙,都是為了這個女人呢。
胸腔內的怒焰怦烈燃燒,淑影揚手,揮開曲凝煙拉住她的手,忍無可忍喝到,“少在我面前做戲,滾。”
揮推的力道不大,曲凝煙整個人卻如紙人般被輕而易舉推到匍匐在地。
“你。”蕭月沉急忙上前,用力推開謝淑影,惶急將跌倒在地的曲凝煙扶起。
淑影被推得踉蹌,腳跟虛軟,頭重腳輕,手扶假山撐不住身子,額頭撞在假山上,撞得頭暈眼花......
視線模糊中,只見他攤開凝煙的手,雪白柔嫩的掌心被石子磨破了皮。
氣惱中,蕭月沉陡然抬眸,兇神惡煞地盯著視線逐漸清晰謝淑影。
一張小臉,天生麗質,清雅無雙,此刻卻蒼白憔悴。
雙唇干枯,毫無血色,發絲凌亂,額頭撞到假山,殷紅血色,正蜿蜒而下。
曾顧盼生波的眸子死灰一片,陡然蕭月沉的心莫名發慌。
心死了,被傷得再痛再深也無所謂,謝淑影慘笑。
那笑中的凄惶,連正午的陽光都無法給予幾分明媚。
她冷眼看著蕭月沉,怔怔站在假山前,許是害怕她的威脅,那張涼薄的唇角竟然微微顫抖。
“王爺,你看姐姐會不會得了癡心瘋。”曲凝煙害怕地瑟縮到蕭月沉的懷中。
“她本就是癡心瘋,我送你回去。”蕭月沉回神將懷中的女人擁緊。
神色再次變得冷漠如冰,看也不看對他已然由愛生恨的謝淑影。
肆無忌憚雙雙轉身離去。
看著那對狗男女離去,淑影低頭看著自己已沾了許多鮮血的赤足,淚眼模糊。
她是得了癡心瘋,瘋了這么多年,該醒了。
就這么一路踩著痛和血,回到房間,淑影才發現自己住的院落是王府里最偏僻最陳舊的居所。
嫁過來時,蕭月沉連貼身丫鬟都不準她多帶,就一個紅綾,她竟然也就這么天真地答應了。
這大概就是她在蕭月沉心中的位置,荒涼,等同廢墟。
“王妃,奴婢帶了神醫前來為王妃診傷。”紅綾推門入內。
手中端著打了熱水的銅盆,擰了帕子,細心仔細又心疼地替謝淑影整理儀容。
看到銅鏡中蒼白憔悴的面孔,淑影從傷痛的懵然,和心碎的余痛中驚醒。
這天下,并非無人愛他,唯一人心求之不得。
他要作踐她,她更該自愛活得高貴優雅,還要將所有的傷痛還給他們。
唇角漫起清瀲的笑,淑影起身,更衣,躺回榻上,讓紅磷請神醫來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