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副春光外泄,紅痕凝雪色,春色無邊。
曲凝煙自行腦補某些令她痛徹心扉的片段,心如貓抓。
嫉恨中眸色陰冷,陰險刻薄的嘴臉撕裂偽裝的柔弱溫婉。
“跟你說話真費勁兒,你以為月沉真的受你威脅才愿意娶你,月沉不過是太過心疼我,他不愿意看我疾病纏身被病痛折磨才會費盡心機替我尋秘方,這秘方需要陰年陰月陰時出生之人的血做藥引,這血也特殊得很,需要在月圓之夜喂此女喝下寒魂散,之后和男子歡好后放出的血才有效,月沉尋了許久,終于意外發現最討厭的女人竟然是最適合我的解藥,你說妹妹該不該感謝姐姐。”
萬箭穿心的痛。
淑影不管是否身無寸縷,掀了被子對曲凝煙露出瘀痕遍布的身子。
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憑著自幼的心疾,曲凝煙更能博得蕭月沉的憐愛。
可她將他放在心窩子里珍藏了八年,他不接受便罷。
怎么能如此冷血無情踐踏她的生命和尊嚴,拿她的血和痛,呵護成對另一個女人入心入肺的在意和疼愛。
從來帶著堅毅的眸子里,滿是傷澀無助的脆弱和凄惶。
蒼白的唇瑟瑟發抖,嘴中喃喃自語。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被殘忍激痛得幾欲瘋狂,淑影匆匆披了衣袍,赤足蓬頭散發瘋了一般朝房外奔去。
書房內沉香裊裊。
頭戴金冠,一身月白色華服的男人正埋首錦檀案前,認真閱章提筆。
“蕭月沉......”書房門被推開,憤恨尖銳聲打破一室寧靜。
淑影赤足奔入,一身白色褻衣凌亂更顯得她瘋癲無禮。
對上男人陡然抬起朝她射來的鋒寒銳芒,她倉惶頓足不敢上前。
身子因激動和沉急的呼吸而瑟瑟發抖。
沒料到謝淑影來得如此之快,蕭月沉坐在書案后微愕,瞬間震怒。
“放肆,本王的名諱豈是你能隨意呼喊。”
她狼狽不顧儀容,蓬頭散發的模樣令他蹙眉不悅,“你看這幅模樣,人不人鬼不鬼......”
不悅的眼神中毫不掩飾的厭惡頃然流露。
心端如被刀刃劃得千瘡百孔,淑影淚眼凄迷。
陡然對著利用他,傷害他的男人咆哮道,“既然如此厭惡于我,又為何要求娶于我,你說啊?”
喉頭哽咽,那些因為痛楚的嗚咽聲活生生哽咽在嗓子里,不流露出一聲,苦澀全吞進了肚子里。
手中紫毫筆隨手一扔,蕭月沉挺直的身子斜靠在檀木交椅扶手上,冷笑道,“這京都誰人不知道你謝淑影傾心于本王,你連做夢都盼著能嫁給本王,如今你入了王府,你是正妻,凝兒是妾室,你還有什么不滿意?這不都是你去哭訴才求來的結果”
無情冰冷的字字句句如淬了毒的暗器,一顆顆打在深愛這個男人的心房。
單薄消瘦的身子踉蹌搖晃,謝淑影面色傷惶,淚眼模糊,哭泣著笑道,“是啊,都是我犯賤。”
傷痛落淚中,右手手握成拳,一下下用力擊打胸口。
她希望對他的那顆癡心死絕了,再也不要那么痛,可還是痛不能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