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痛刺入心田,淑影呼吸哽咽,躺在榻上痛澀傷楚心碎地看著暗色中低頭的男人。
蕭月沉正用玉碗接住自她手腕間汨汨流下的鮮血。
她害怕憤怒更止不住傷心,怒然質問他,“你竟然這樣恨我,要放我的血來泄恨?”
血腥味和歡愛后緋糜的曖昧混合,令人作嘔。
“對,只有放你的血才能泄我心頭之恨。”
蕭月沉觸眉,捏緊她的手腕替她止血,之后將受傷的手腕隨手一仍。
他穿上衣袍,小心翼翼端著半碗鮮血,匆忙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眼睜睜看著他將自己當作物件發泄完,如魔鬼般狠心放血之后冰冷離去的背影。
淑影只覺著身子一點點下墜,恐怖得好似跌入十八層地獄。
汪洋苦海,晦澀冰冷無邊,再也看不到半點人間的曙光......
被身心疼痛折磨得一夜無眠,榻上的女人面色蒼白,眸色空洞,若木偶般躺著一動不動。
暗紅色雕花大門被推開,淡紫色錦衣身影攜陣陣香風,滿面桃粉之色喜笑盈盈而入。
淑影渾然未覺,只到得意譏諷的聲音刺入心扉才回神。
“都日上三竿了,姐姐為何還未起身。”曲凝煙矗立于榻前,憐憫地看著傷心失魂的女人,眸色
中,藏不住譏諷之意。
“也難怪,成親一個月,苦苦期盼,總算昨晚才算真正得償所愿,想必姐姐定然一整晚激動難眠。”
秀手掩面而笑,得意挖苦之意,激痛得淑影每一根神經蹦緊到極致。
淑影呼吸鈍痛,錦被中的手指掐入掌心,被匕首割過的傷口再次被扯痛。
她咬牙偏頭,看著刻意來奚落嘲諷挖苦她的曲凝煙,想坐起身,將一身歡愛的痕跡去刺曲凝煙的心。
想起蕭月沉拿自己當玩物發泄的無情。
此舉不過損人八百,傷己一千,愚蠢得可笑。
見謝淑影對她的挖苦無動于衷,曲凝煙越加得意,笑著讓丫鬟入內。
她坐在榻前,將丫鬟送來的藥端到謝淑影跟前,“我給姐姐熬了點補氣養血的湯藥,姐姐您可一定要喝哦,姐姐若被放血抽干了身子,妹妹我此生愧疚難安。”
心窩子宛若被流矢擊中,痛得不能忍受。
纖瘦無力的身子彈坐而起,淑影咬牙切齒對滿面得意的曲凝煙怒目,“是你讓他這么干的?”
欺霜賽雪的肌膚是一片片曖昧的紅紫痕跡,令人浮想聯翩。
曲凝煙笑靨如常,眸中藏著陰毒的冷光,她將手中的藥遞到謝淑影的唇邊。
淑影怒而將這一派虛偽的好意打翻,苦澀的藥汁傾翻了一地。
那些疼痛委屈化作苦澀從舌尖一路漫進心扉,如黃連一般。
淑影越動怒,曲凝煙越得意。
曲凝煙緩緩起身,聲調似哀怨實則挑釁道,“姐姐你誤會凝煙了,凝煙對姐姐感激都來不及,如何會讓王爺做出傷害姐姐的事,只不過姐姐命中是凝煙的解藥,凝煙要治心疾,只有用陰年陰月陰時出生之人的血做藥引。”
如晴天霹靂震于耳際,謝淑影握著錦被不可置信,瞪著好似歉意負疚的曲凝煙,“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