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妮，還是換別人去吧。”我說。
“換誰去？換別人我可不放心。”趙燕妮說道。
“我愿意陪楊大監一起去。”寧采薇說道。
“可以啊，兩個人還能互相照應，怎么樣，楊大監？”趙燕妮說。
“去吧，楊大監，我可以保護你。”寧采薇說，“我是女人，山上的妖女是相信女人說的話的。”
“那些妖女會不會善待妖蠻？”我問。
“這你放心，我了解過了，她們的確善待妖蠻，吃得極好。”寧采薇說。
“善待妖蠻？還有妖蠻從山上逃出來？”我說。
“這么多年，不是才有一個妖蠻下山嗎？”寧采薇說道。“我們明日一早就動身吧？我會帶著美酒佳肴上路的。”
“明日？這么急啊？”我說。
“石窟山那里很美，像仙境一樣，還有那么多的美女。”寧采薇說。“去吧，別猶豫了。”
“聽你這么說，我都想去了。”趙燕妮說。
“好吧，那我去。”我說。
“這就對了。”趙燕妮說。
早晨起床，吃了飯，寧采薇背著包裹，我跟在她后面就出發了。
一路上，寧采薇走得很快，我想和她邊走邊聊，她也不搭我話。
行了二十多里山路，進了一片林子，寧采薇腳步越走越快了。
“還有多少里？”我問。
“先休息一會，沒多遠了。”寧采薇說。
“你以前去過這石窟山嗎？”
“沒去過，但我知道怎么走。”寧采薇折了一根樹枝扔給我，自己又折了一根。”
“給我樹枝干什么？”
“打草驚蛇，這里有很多毒蛇。”寧采薇說。
“有毒蛇？我最怕蛇了，還有沒有別的路可走？”
“沒有，有毒蛇的地方最安全。”
“什么意思？為什么這么說？”我問。
“蛇多的地方，吃人的蟲就很少，我希望毒蛇越多越好，不然前面遇到大蟲就很麻煩。”
“遇到大蟲？你說的是老虎吧，還能遇到大蟲老虎？”我說。
“老虎是什么？”寧采薇搖了搖頭，“大蟲的鼻子比狗鼻子還靈敏。”
“啊？我們去石窟上真能碰到大蟲？”
“如果碰上吃飽的大蟲，那就算我們運氣好，要是碰上餓了幾天的大蟲，那就麻煩了。”寧采薇說。
“我靠，我不去了，太危險了，我想回去了。”
“回是回不去了，大蟲已經跟上了。”寧采薇說。
“啊？跟上了？”我扭頭朝后面看。“真的假的？真有大蟲？”
“當然是真的了，我剛才不是走得很快嗎，頭都不敢回。”
“你別嚇唬我，我膽子小。”我說道。
“我膽子也小。”寧采薇微笑著。
“那大蟲在后面跟著我們這么辦？要不，我們爬樹上？”我說。
“大蟲也會爬樹，爬得比你還快。”
“那，那怎么辦？你帶刀了沒有。”我問。
“帶了。”寧采薇從包裹里拿出一把還不到十厘米長的小刀，”這個給你，你先用這個嚇唬大蟲。”
“我的姐啊，這小刀能嚇唬大蟲？大蟲的爪子都比這刀長，你快想想辦法，你一定有辦法的，姐，怎么辦呀。”我快要哭出來了。
“剛才不是給你說了嗎，有毒蛇的地方，就安全，大蟲是不敢貿然進來的。”
“對對，你說了，有蛇，有毒蛇好，非常好，等那大蟲走了，我們再走。”
“大蟲會在前面等著我們的。”寧采薇說。
“我的姐啊，你這不是害我吧，你明知去石窟山有大蟲，還讓我去？”
“我沒想到這么快就遇到大蟲了。”寧采薇用樹枝抽打著草叢，“你別動，我看到毒蛇了，我要抓兩條毒蛇。”
“姐，抓毒蛇干什么？”我看到草叢里有一條約有兩米長的毒蛇似乎在睡覺。
“大蟲最怕毒蛇。”寧采薇說。
“是嗎？好，趕緊抓，你會抓蛇？”
“以前抓過幾條眼鏡蛇。”
“姐，你厲害，眼鏡蛇你都敢抓，你是我的偶像，你小心點，我這小命從現在開始，就全托付給你了。”
“別說話，你說話會讓我分心的。”
寧采薇用小刀削砍著樹棍，前端削成一個樹杈，她猛地用樹杈按住蛇頭，然后下手捏住蛇的七寸。
“你拿著這蛇。”寧采薇說。“我還要捉一條。”
“不，我不敢拿。”
“你捏住它頭就可以了。”
“我不敢。”我擺著手。“這毒蛇咬我一口，我就完了。”
“哎呦，你膽子真小。”
“你自己拿吧，我寧愿死在大蟲肚子里，也不愿意被蛇咬死。”
“什么意思？”
“被大蟲咬死，死得悲壯，死得，死得比較有情調。”我說。
“不明白，好吧，那就拿這一條蛇嚇唬大蟲。”
“你怎么知道大蟲會怕毒蛇？”我問。
“聽人家說的，不過聽說有的老虎也不怕蛇？比如從來沒遇到蛇的大蟲，它并不知道毒蛇的厲害。”
“那怎么辦？”我問。
“那我們就分頭跑，你朝東跑，我就朝西跑，這樣大蟲只能追一個，不過，你看上去比我高大，肉也多，大蟲追你的可能性很大，大蟲把你吃了，吃飽了肚子，它就不會惦記我了。”
“你鼓動我上山，原來是讓我喂大蟲的？”
“嗯，我是這么想過。”寧采薇嘆了一口氣。“遇到我算你運氣不好。”
“你也太惡毒了吧。”
“不過，我會盡量保護你吧，你現在要多撿些石頭，如果遇到大蟲，你可以沖它扔石頭，這樣大蟲就會害怕的。”
“你確定不會激怒大蟲？”我說。
“那就聽天由命吧。”
“我真后悔跟你來找什么妖女。”
“楊大監，不是妖女，是七仙女。”
“可能見不到仙女，你我就喂大蟲了。”
“不會的，大蟲一般是不吃人的，放心吧。”寧采薇說。“我小時候還養過大蟲，不過是小大蟲。”
“是嗎？”
“前面有一段路甚是危險。”寧采薇說，“你要緊跟著我。”
“什么危險？”
“你把衣服脫了。”寧采薇說。
“脫衣服干什么？”
“讓你脫你就脫，你再多撿些石頭，把石頭放在衣服里背著。”寧采薇說，“照我的話去做。”
“然后呢？”
“投石問路。”寧采薇說。
“投石問路是什么意思？我有點餓了。”
“我這有紅薯干。”
“還有別的嗎？”我問。
“別的沒有，只有紅薯干。”
“你不是說帶著美酒佳肴上路嗎？”我說。
“我不這么說，能騙你上山嗎？”寧采薇冷笑著。
“你騙我？你到底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