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茹玉在發(fā)燒,如果肖懷春愿意幫惠兒殺死漆雕仙直,加上姜管家,她們也就三個人,而我和漆雕仙直對付她們?nèi)齻人并不會處于劣勢。
我迷迷糊糊睡著了。
忽然窗外一聲鑼響,把我驚醒。我輕輕打開窗戶,看到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的人在街上敲鑼。面具人繼續(xù)敲著鑼,咚!咚咚!一邊敲一邊喊,“平安無事了!”
這個更夫戴的面具和鷹嘴山下的鬼村墳?zāi)估锏拿婢呤且粯拥摹?
咚!咚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敲更的人漸漸遠去,漆雕仙直睡得很沉,她嘴角掛著一絲笑容,想起她白天在馬場英姿颯爽的樣子,我心頭忽然一熱,我爬上床睡在她身邊,頭緊挨著她的胳膊。
閉上眼,睡意漸濃,忽然有敲門聲,篤篤!篤篤!篤篤篤!聲音不大,但直接擾亂我的心跳。我下了床,小聲問道,“誰呀?”
外面無人應(yīng)聲。
“誰呀?是惠兒嗎?”我問。
還是沒有回應(yīng)。
聽不到人聲,這門我肯定是不會開的,我上床繼續(xù)睡覺。
幾分鐘后,又傳來敲門聲,篤篤!篤篤!
尼瑪?shù)模讓人睡覺嗎?肯定是惠兒。
我拿著蠟燭下了床,走到門口,“惠兒,你別鬧了,這半夜三更的還讓人睡嗎?”
外面還是沒有回音。我突然看到門下面有什么東西在流動,我蹲下來,拿蠟燭照去,地上流淌的是紅褐色的液體,我用蠟燭底部蘸了一下,蠟燭變紅了,這是血液?這半夜三更的,怎么門口會有血流進來?難道是惠兒搞的鬼?騙我開門?看到這疑似血的液體,我更不會開門了。
上了床,我趴在床邊,聽著門口的動靜。十分鐘后,又想起來了敲門聲,篤!篤篤!篤!篤!篤!這次敲門聲和前兩次的不同。
“楊西席!楊西席!”外面有人喊我的名字。
聽這聲音,像是肖懷春。
我走到門口,“有事嗎?”
“你開門呀,玉兒的病更重了,你去看看。”肖懷春說。
這會不會是肖懷春和惠兒的詭計,騙我開門,然后沖進來把漆雕仙直亂刀砍死?我尋思著要不要叫醒漆雕仙直?如果不是來殺漆雕仙直,而是肖茹玉病重呢?先開門再說吧,想到這,我拿起床頭漆雕仙直的長劍,以防備肖懷春她們的偷襲。
開了門后,我后退兩步。
門口站著肖懷春一人,“你這是干什么?還拿著劍?”
“肖莊主,你看看地上是什么?”
“地上?什么東西?”肖懷春低頭看著。
“好像地上有血。”我說。
肖懷春蹲下,手蘸了一下紅褐色的液體,然后把手放在鼻子上聞了聞,“這是血,這地上怎么會有血跡?”
“在你敲門之前,已經(jīng)有兩次敲門聲,是你敲的嗎?”我問。
“沒有啊,我這剛上來,楊西席,你去看看吧,玉兒身子越來越燙了。”
“你給她喝姜茶了嗎?”我問。
“她喝了幾口就不喝了,你趕快去看看吧。”肖懷春說。
“是誰呀?”漆雕仙直醒了。
“漆雕大官人,是我,玉兒的病越來越重了,我來喊楊西席去看看。”肖懷春說。
“那就去吧,站著干什么?”漆雕仙直說道。“哎,你拿著劍干什么?”
我把劍放在床邊上,“我很快就來。”
我跟肖懷春下了樓梯,進她屋后,看到肖茹玉盤腿坐在床上。
“玉兒,楊神醫(yī)來看你了。”肖懷春說。
肖茹玉忽然身子歪向一邊,頭栽在床上。
我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發(fā)覺她頭燙得厲害,這體溫很可能超過了四十度。
“肖莊主,你趕快拿毛巾濕冷水,水越?jīng)鲈胶茫脕肀念~頭。”我說。
“我這就去。”肖懷春說道。
肖懷春牙齒打顫,渾身哆嗦,我摸了摸她的腳,腳冰涼,再摸手,也是冰涼,四肢冰涼,這就是高燒的癥狀,如果手腳暖了,這高燒才能退去。
突然我的手被肖茹玉抓住,她一拉,我歪倒在她身上,她一下抱住我,“楊西席,這下你跑不掉了。”
“你要干什么?”
肖茹玉翻過身騎在我身上,兩手分別按住我的胳膊肘,“楊西席,你也有今天。”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這還發(fā)燒呢。”
“你這個賤狗,你服不服本姑?你說,你服不服?”肖茹玉瞪著我。
“啊?服不服?姑,我服了。”我說。
“你服了?我才不相信你呢,我要把你打入十七層地獄。”
尼瑪?shù)氖邔拥鬲z?還不是十八層地獄,她還挺客氣的。
“玉姑,我服你了,你讓我起來好不好?”
“你休想,我要一直這么騎著你,直到你服服帖帖。”肖茹玉說。
肖懷春拿著毛巾走進來,“你們這是干什么?”
“姆媽,你沒看到我在騎馬嗎?”肖茹玉說道。
“騎什么馬,你趕快讓楊西席起來,他來給你看病的。”肖懷春說。
“楊西席在哪了,姆媽,我要找楊西席。”
“楊西席被你騎在身下了。”
“這哪是楊西席?這是我的千里馬呀,姆媽,我要騎著我的千里馬去殺反賊。”肖茹玉抓著我的手,身體起伏著,“架架!架!架!”
尼瑪?shù)模姘盐耶旕R騎了。
我猛得一挺屁股,把她掀翻下來。
我正要下床,不料又被她撲倒。
“玉兒,你這是怎么了,你瘋了?”肖懷春叫道。
肖茹玉緊緊抱著我,眼神迷離,“哎呦,好可憐呀,我的千里馬死掉了。”
“你看清楚了,他是楊西席。”肖懷春說。
“我的馬呀,可憐的馬呀。”肖茹玉摟著我的脖子,頭貼著我的胸口,身子緊緊貼著我的身子,而腿纏然在我的腿上。
肖茹玉身體滾燙,而我冰涼的身體正好可以給她降溫。
“楊西席,你沒事吧?”肖懷春說。
“我沒事,就讓她抱著我吧,我身上涼,給她降降溫,我感覺胸口都有些熱了。”
“這濕毛巾呢?要不貼在你額頭上?”肖懷春說著把毛巾放在我額頭上。
我不由笑了,尼瑪?shù)模疫@都成退燒藥了,以后如果有美女發(fā)燒,我直接抱著就行了。
肖茹玉抬起頭,睜開眼睛看了看我,咬了一下嘴唇,然后又把頭貼在我胸口上。
肖懷玉坐在床邊,摸了摸肖茹玉的額頭,“沒有剛才這么燙了。”
“是嗎,那就好。”我說。
“楊西席,你這種給人退燒的藥方,可不能隨便用。”肖懷春說。
“那是肯定的。”我說。“一般人是不給看的。”
“開這種藥方,要多收銀子。”肖懷春說,“你跟著漆雕大官人就太可惜了,要不,找個機會,我們把漆雕仙直甩掉吧,就這兩天吧,如果到了京都再想躲開她就難了。”
“等玉姑的病好了再說。”我摸了摸她的后背,“她這體溫還真降了。”
“楊西席,記得你說過,你是喜歡玉兒的,現(xiàn)在這惠兒也喜歡上你了,看來我們肖家和你有緣,如果你來我們肖家,這兩姐妹都和你好,豈不是兩全其美。”
“我想想,現(xiàn)在我這身子是越來越燙了。”
“哎呦,忘換毛巾了,我這給你換毛巾去。”肖懷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