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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還擾亂朝綱?買一個妖蠻就壞了我大月闕國律法?”漆雕仙直說,“你真會危言聳聽。”

“最多也就是哄抬物價而已。”肖懷春說,“官不糾,民不報,這也就不是什么事了。”

“姆媽,我要楊西席。”惠兒眼淚迸出。

“惠兒,姆媽下次給你買個更好的,比楊西席還要好,你放心。”

“不,我就要楊西席,沒有楊西席,我不想活了。”惠兒說。“我真的不想活了,姆媽,求你了,你想想辦法。”

“聽聽,這是什么話,為了一個妖蠻就不活了?惠兒,你不覺得羞恥嗎?丟了肖家祖宗的臉。”肖茹玉說。

“有什么好羞恥的?妖蠻也是有情有義的人,和女人有什么不同?”惠兒擦著眼淚說道。

“惠兒說的好。”我擊掌說道。

“算了吧,還有情有義?妖蠻就是畜生,死后都要下地獄的,再壞的女人,只要悔過都可以上天堂。”肖茹玉說。

“那我愿意和楊西席死后一起下地獄。”惠兒說。

“肖莊主,這惠兒為何有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漆雕仙直說道。

“都是我教養無方啊,也不知道她是看了什么書,她說的這些話,我都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肖懷春說。

“快別說這些了,現在月闕國危在旦夕,反賊攻城略地,這要亡國啊,你們居然在此為了一個妖蠻爭來爭去費盡心機。”肖茹玉說,“現在要想想,怎么反攻克敵。”

“攻城掠地這是都督們的事,我們操這心也是白搭。”漆雕仙直說。

“我累了,回客棧吧。”肖懷春說道。

下了樓,騎馬路過一操場,塵土飛揚,場中有十幾騎,馬上女人每人拿著一條木棍追逐,眾人圍觀,不時有喝彩聲響起。

“姆媽,我要去看擊鞠。”惠兒說。

“好,去看看。”漆雕仙直說道。

到了場邊,看到有一隊八人騎著馬,頭戴斗笠式氈帽,身穿窄袖紅胞,腰系白絲帶,足蹬黑靴,另一隊八人頭戴平頂帽,圓領緊袖綠袍,腰間系綠絲帶,足蹬綠靴。兩隊追逐一個拳頭大的小木球,場地兩邊有很小的門網,不時有人馬上俯身用棍擊打木球。

這不是在打馬球嗎?明白了,古代這是叫擊鞠。

突然有一馬失了前蹄,人馬皆摔倒,看上去摔得不輕,兩個妖蠻攙扶其人下場。

漆雕仙直驅馬進入場地,“我來替她!我來替她。”

球賽開始,漆雕仙直馳馬穿梭,靈巧敏捷,俯身,側身,倒掛,傾斜,她手持鞠杖在半空中連續顛球,贏得眾人一片喝彩,突然她縱馬向前,揚起手臂,重重一桿擊打木球,球直飛進球網里。圍觀者歡呼跳躍。

打了一個多時辰,漆雕仙直下場,迎來了眾人熱烈掌聲。

“漆雕大官人,你擊鞠太厲害了,不愧為我月闕國一等高手。”肖懷春說。

漆雕仙直笑了笑,“今天只是隨便打打而已。”

“久聞仙直大官人擊鞠無人出其右,還曾被女皇嘉獎,今日有幸一見,真是太精彩了。”肖茹玉說。

“大官人,你衣衫都濕透了,回客棧沐浴休息吧。”肖懷春說。

漆雕仙直得意洋洋,看了我一眼,然后食指彎曲放在嘴邊,打了一個響亮的哨子,驅馬前行。

昨夜的客棧已退房,又換了一家新客棧,這客棧顯然要比昨晚那一家高檔,里面雕龍畫棟,彩旗飄飄。

開了三間房,肖懷春和肖茹玉一間,姜管家和惠兒一間,我和漆雕仙直一間在樓上。

看到漆雕仙直拉我進屋,惠兒跺著腳,一臉怒容。

“我去下面沐浴,你先休息。”漆雕仙直忽然手捏了一下我的臉,“不許下樓,等我回來呦。”

肖懷春推門進來,“漆雕大官人,玉兒發燒,請楊西席去看一下。”

“好吧,去看吧。”漆雕仙直說道。

我隨肖莊主下了樓,進屋看到肖茹玉躺在竹榻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我走過去,欲用手摸她到額頭,她立刻把我的手擋開。

“玉兒,楊西席給你看病呢。”肖懷春說。

“我沒病,不用他給我看病。”

“你頭這么燙,還說沒病?趕快讓楊西席看看,別這么任性?”肖懷春說。

“沒病,即使有病也不會讓他給我看。”

“哎呦,玉兒啊,你別耍性子了,不就是楊西席打了你幾鞭子嗎?他也是被伍展顏所逼,你不能怪他。”

“姆媽,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抽我的?這妖蠻差點把我抽死,姆媽,你說從古到今,有妖蠻敢用鞭子抽女人的嗎?抽女人這是死罪呀。”

“我記得我沒用多大的力,我也不想抽你呀。”我說。

“玉兒,我不是說了吧,他是被逼的。”肖懷春說。

“被逼他就能抽我?這什么妖蠻?豬狗不如,要不是看他已是漆雕仙直的人,我早就把他給掐死了。”肖茹玉說。

“別說了,先讓他給你看病,算是以功抵過了。”肖懷春說。

肖茹玉嘴角一撇,“看病也可以,不過,他得讓我抽幾鞭子,讓我解了恨,我再讓他看病。”

我擺了擺手,“那就算了,這病我不看了,你就這樣病著吧,肖莊主,我回去了。”

“不可回去,楊西席,求你了,玉兒,姆媽也求你了。”

“姆媽,你怎么能對楊西席低三下四?他不讓我抽,我絕不會讓他給我看病。”

“玉兒啊,他現在是漆雕大官人的內人,打狗也得看主人吧,你抽他,漆雕大官人能和你善罷甘休?”

“不管怎么樣,他不讓我抽,我絕不會讓她看病的,我寧愿病死在這里。”肖茹玉臉扭向一邊。

“那好,肖莊主,我回去了。”我說著轉身出了門。

肖懷春追我上了樓,“楊西席,這玉兒的病如何是好?”

“我看她是受涼了,不用開藥,你給她多喂點水,多喝一些姜茶,發發汗即可。”

“如果還是發燒不退呢?”

“那我再想別的法子。”我說道。

“多謝楊西席了。”肖懷春雙手抱拳,“以前多有得罪,請原諒本姑的從前的魯莽,還有一事,我現在比較擔心惠兒,哎,我這兩個女兒,我都快愁死了,楊西席,趁現在漆雕現在去沐浴,你可否到惠兒房間里走一趟?”

“惠兒怎么了?”我問。

“惠兒現在要尋死,你能不能先敷衍她,我剛才給惠兒說了,過些日子再和漆雕仙直商議,等以后會為你贖身的。”

“好吧。”

“你進去后,安慰她一下,如果她要和你同床,你就從了她吧,不過,不可拖延時間,讓漆雕仙直發現就壞了。”肖懷春說。

“這行嗎?她身上的病還沒好利索呢。”

“這是喜事,她一高興,心情歡暢,病就痊愈了,楊西席,不多說了,時間緊迫,你趕緊進屋,我讓姜管家給你看著門,我在漆雕仙直那邊聽動靜,一有風吹草動,我立刻讓姜管家敲門告知你。”肖懷春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好。”

肖懷春帶我進了惠兒的房間,然后迅速關上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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