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兄,她臉上有泥,我幫她擦一擦。”我說。
“你是越擦越多了,我這碗里有水。”蔣一鵝說著把碗里的水朝玉兒臉上潑去。
玉兒渾身一哆嗦。
“你慢點。”我說。
“這女人長得可以啊。”蔣一鵝蹲下來,用手撩撥著玉兒的頭發。
“別碰我,滾一邊去。”玉兒臉蹭著肩膀。
“脾氣還挺大的,回去就把你送到滿春院。”蔣一鵝說,“不過,有點可惜了。”
“蔣兄,可惜什么?”我問。
“娶她做妻應該不錯,哎,我要是能做到副使就好了。”蔣一鵝說。
“呸!想得美,哪有妖蠻娶妻的?這是大逆不道,”玉兒說,“快把本姑放了,我饒你們不死。”
蔣一鵝冷笑一聲,“放了你?你做夢去吧,到了我們順天國,你就是奴兒了,順天國想必你應該清楚,這里是男人的天下,你是生是死,都有我說了算。”
“那你現在殺了我吧。”玉兒說。
“不但要殺了你,我還要吃了你的肉。”蔣一鵝說。
“不可殺我家玉兒,要殺,就殺我吧,老身愿意被你們吃。”中年女人說道。
“你這身肉太老了,還是這小的肉嫩,新鮮。”蔣一鵝說。
“蔣兄,你真殺這女人?”我問。
“不聽話,就殺了。”蔣一鵝做了一個砍殺的手勢。“這貨嫩,可以生吃了。”
“我們家玉兒聽話,就饒了她吧。”中年女人說。
“楊兄,胡餅吃完了?”蔣一鵝說。
“胡餅?什么胡餅?”我問。
“就是剛才給你的兩個胡餅。”
“燒餅,你們叫胡餅?嗯,我明白了。”我說。
“我不明白?什么燒餅?”蔣一鵝說。
“蔣兄,你們知道這胡餅為什么叫這名字嗎?”我說。
“為什么?”
“這胡餅是西域傳到中原的,以后呢,中原就把胡餅叫做燒餅。”我說。
“中原?中原在哪?”蔣一鵝問。“你怎么知道的?月闕國也叫燒餅嗎?”
“我們月闕國也叫胡餅。”中年女子說,“還有比這種胡餅更大個的。”
“更大的餅叫馕,馕餅,燒餅,這些稱呼都來自于這個胡餅。”我說。
“我手疼,你們幫我把手上的繩子解開吧,我不會跑的。”玉兒說。
“要不就解開吧。”我說。
“別聽她的,月闕國的女人一個比一個狡詐。”蔣一鵝說。
“蔣兄,回去后,真要把她送到滿春院嗎?我覺得可以留下她在我們教習所。”我問。
“當然要先在教習所教化一段時間,然后才能去滿春院,不然她會帶著那些女人造反的,我看,滿春院她是去不了了,就她這姿色,肯定被將軍和司長們選走了。”蔣一鵝說。
“不如,多留些日子,等你當了副使,你就可以把她娶為妻了。”我說。
“你看上她了?”蔣一鵝說。
“這么漂亮的女子,誰會看不上,不過,如果蔣兄愿意娶,我就讓你了。”我說。
“好,一言為定。”蔣一鵝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來大千國師看人很準的,不過,楊兄你一來,就當了青使,讓很多人嫉妒,你知道嗎?我在藍使這職位上干了都六年了,你是不是和大千國師以前就認識?”
“不認識這個國師?從沒見過。”我說。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會法術?”
“不會。”
有人走過來,“青使,藍使兩位大人,羅九將軍命令,即時啟程。”
“好,知道了。”蔣一鵝說,“羅九將軍現在身體如何?”
“好多了,剛才吃了半個胡餅。”
“好,出發。”蔣一鵝說。
走了四個時辰,天色大亮,關口旗幡招展。
守城兵士放下大閘門,我們一眾人馬進了順天國。
雞鴨牲口送到有司,六男二女押送到教習所。
“才兩個女的,收獲不多啊。”季三響手拍著太師椅,打著哈欠。
“有一個女人長得極好。”我說道。
“帶進來看看。”季三響揉了揉眼睛。
蔣一鵝把玉兒帶進屋內。
季三響看到玉兒后,手哆哆嗦嗦指著玉兒,“你,你是誰?”
“你是誰?”玉兒問道。
“我,我,我叫季三響,你,你,你是蔥兒派來的嗎?”
“什么蔥兒,蒜兒的,趕快把我放了。”玉兒挺著胸膛。
“放,放了,把她放了。”季三響說。
“副使大人,把她放了?我沒聽錯吧?這是剛從月闕國抓來的女人,擅放女人,這是死罪。”蔣一鵝說。
“死罪,對,是死罪,不能放。”季三響說。
聽著季三響語無倫次說話,我不由皺起眉頭,看來這人腦子問題很大。
“副使大人,今天學什么?”蔣一鵝說。
“學什么?學什么呢?”季三響起身,在屋里踱著步,慢慢走到書櫥旁邊,“學什么?學《西游釋厄傳》,對了,就學這個。”季三響拿起一本書遞給蔣一鵝。
“這是什么書?”我問。“你拿給我看看。”
蔣一鵝把書遞給我,我翻了幾頁,發現書里寫的是孫悟空和唐僧西天取經,我不由笑了。
“你笑什么?”季三響問。
“我以為是什么書呢,原來是《西游記》啊。”我說。
“《西游記》是什么?”季三響問。
“《西游記》就是《西游釋厄傳》,而你們這里的《西游釋厄傳》是《西游記》的別稱。”我說。
“放肆!《西游釋厄傳》就是《西游釋厄傳》,沒別稱。”季三響說。“你們兩個先出去,我要給這女人傳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