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馬?你叫什么?”老頭問。
“我叫楊小豪,馬是我偷的,棄明投暗知道嗎?不,棄暗投明,我終于找到你們了,真不容易,我差點被摔死。”我說。
“從哪偷的馬?”
這老頭的關注點一直在馬上,看來馬比我這人重要,“我是在路邊偷的,后面有很多人追我,我就騎著馬,從山崖上跳下來了,不幸的是,馬死了,挺可惜的,這兩匹可是好馬。”
“哎,有一匹馬可是抱月烏龍駒啊,據我所知,這馬在世上只有兩到三匹,可惜了。”老頭搖了搖頭閉上眼睛。
“能騎這馬的人,應該是很厲害的人吧?”我說。
“諾,你為什么要逃離月闕國?”老頭閉著眼睛說話。
“這月闕國的女人太變態了,你應該知道吧,把男人都當作奴隸,畜生,我是忍無可忍了,我是冒死逃出來的,聽說你們這里是男人的世界,應該就是天堂吧。”我看到墻上有一副畫,畫的是月下花枝間一只公雞,還有一副字,我念道,“蹤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這兩句你們月闕國有?”老頭睜開眼睛。
“有,在一戶人家里看到過。”
“很好,你讀過書,赤橙黃綠青藍紫,你知道嗎?”老頭一只手指揉著眼睛。
“是七種顏色吧。”我說。
”諾,很好。”老頭擊了一下掌。
一個頭戴白色方巾的白衣人走進來。
“諾,青。”老頭手指我,“教習所,青。”
“唯。”白衣人回應道。
兩人一搭一應用,“諾”和“唯”,讓我感覺很親切,“諾”和“唯”皆為象聲詞,秦漢以來,“諾”指地位或者輩分高的人對下級或者小輩分的應答。“唯”是指地位或者輩分低的人對地位高或者輩分高的人的應答,而現代的影視劇居然給弄反了。
“月闕國食飲可飽乎?”老頭問。
“一日三餐,可飽。”我說道。
“一日三餐?”老頭有點驚訝。
“是的。”
“你平時衣服有幾件?”老頭接著問。
“有三四件。”
“看來月闕國豐衣足食啊。”老頭說著屁股離開太師椅。
“斗膽問一下,這世上只有這順天國和月闕國這兩個國家嗎?”
老頭示意我出去,我跟著他走到庭院里。
老頭指著天上一輪明月,“那后面有多國家,有一切眾生。”
我笑了笑,這老頭也是一個井底之蛙,“明白了。”
老頭背著手低頭踱步,“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老頭嘆息了一聲,揮了揮手,“你們去吧。”
白衣人領著我出了門。我看到蔣一鵝坐在地上,嘴里叼著幾棵草。
“你們兩個跟我走。”白衣人沖蔣一鵝揚了一下手。
我和蔣一鵝跟著白衣人走了約有一公里路,進了一個竹子編制的大門。
白衣人朗聲喊道,“季三響!季三響,聽令。”
一個男子急匆匆走出屋門,雙手抱拳,躬身低首垂目。
白衣人招呼我近前,“今日開始,他就是教習所的青使。”
“唯!”季三響答道。
白衣人甩了一下衣袖,飄然離去。
季三響注視著我,“你是昨天從山崖上跳下來的?”
“唯!”我答道。
“見國師了?”季三響問。
“國師?就是那個白胡子老頭嗎?”我說。
“諾,是大千國師。”季三響說。
“季副使,他剛來我們這才幾個時辰,就被任命為青使了?我才是藍使呢。”蔣一鵝說。
“這可是奇事,本國自古以來就沒有妖蠻在教習所任職的,更不用說幾個時辰就任命為青使,難道國師老糊涂了?”季三響說。
“斗膽問一句,任命我為青使是什么個職位?”我問。
“芝麻小官,歸這位副使大人管。”蔣一鵝說。
“我初來乍到很多都不知曉,副使上面是什么官職?”我問。
“副使上面是教習所的正使。”季三響說。“教習所現在正使空缺。”
“正使上面呢?”
“正使上是九司長和九將軍。”蔣一鵝說。“再朝上就是國師和世尊國主了。”
“九司長和九將軍是什么官位?是一文一武嗎?”
“非也,九司是九位司長,大司長,二司長,一直到九司長,九將軍是指大將軍,二將軍,三將軍到九將軍。”蔣一鵝說。
“明白了,原來如此。”我說。“我們這個教習所是做什么用的?”
“教化女人和男人的。”季三響摸了摸嘴邊的胡須。“明天你去司里領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