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寒看著阿拉法特的車子走遠,才沉著臉走進了醫(yī)院,給姜姝婉轉(zhuǎn)到了VIP病房,給她找了兩個護工,把她安排好了,他又回了家,晚上就住在女兒的房間,陪著她的女兒。
第二天姜姝婉醒了過來,知道孩子沒了,哭的死去活來。
水云寒匆匆的趕到了醫(yī)院,承諾會娶她,她才算是安靜了下來。
不過一夕之間,水云寒就覺得自己好象老了能有十歲,甚至二十歲。
在他的心里,他好似已經(jīng)跟遲暮的老人似的,沒有了什么沖勁。
他努力的自我催眠著,告訴自己,只要把三個孩子帶大就好,其他的事情,都已經(jīng)不再重要。
但他昨天夜里,還是忍不住的想起許心藍,想那個叫黎琦的女人。
等他接到了廠子那邊來的電話,說是早上沒有看到黎琦時,他的心里還是忍不住的緊張。
他讓人把小院的門撬開,可過了幾分鐘,廠長又打來了電話,小院是空的,里面沒人。
水云寒把黎琦的電話號碼給了廠長,讓他們自己聯(lián)系。
可過了一會兒,廠長打來電話:電話不接。
水云寒皺起了眉:這個女人的事怎么這么多?
但他掛了電話,立刻就給阿拉法特打過去了電話。
剛睡醒的阿拉法特懶洋洋的接起電話:“大清早的打電話干什么?”
“黎琦呢?”水云寒的語氣不由的充滿了質(zhì)問的意思。
“你問她干什么?”阿拉法特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笑道:“再者說了,你昨天晚上不問,現(xiàn)在問,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她跟你在一起?”水云寒的聲音驟冷 。
“你先告訴我,你找她有什么事。”阿拉法特笑道:“我看你們的關(guān)系 怎么好象不一般呢?我可告訴你,如果她是你的女人,那我就退避三舍,絕不會染指,如果她不是你的女人,那我對她可是挺認真的。”
水云寒的心里閃過掙扎,道:“廠子里現(xiàn)在找不到她,如果你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廠子就要報警了。”
“他回了紫江路的八樓公寓。”阿拉法特說道。
“哦。”水云寒放下心來,想掛電話,但忽然又說道:“黎琦是個死心眼的女孩,年齡也有點小,如果你是跟她鬧著玩的話,我建議你換一個人。”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是認真的。”阿拉法特笑道:“我覺得我跟她特別配,我媽媽昨天給我打電話時,還告訴我呢,說是讓我找一個中國的姑娘帶回去,至于我爸爸那邊,不用我擔(dān)心,她會出面解決的。”
水云寒皺著眉:“你好自為之。”
他冷冷的掛了電話,拿起面前的文件,卻半天也沒有看進去一個字。
另一邊的許母應(yīng)約去見了許心藍。
許心藍先一步到了咖啡廳,找了一個隱蔽一點的包廂。
等見到許母進來,還沒等她坐下呢,她就先哭的稀了嘩啦。
許母見了,也跟著流下了淚,但卻還是勸道:“好孩子,快別哭了,心藍要是知道了,也會跟著傷心的。”
許心藍哽咽著,好半天才稍微平靜下來了一些,拉住了許母的手,道:“我有一件事情要跟您說,可能您聽了會覺得匪夷所思,但我說的卻是句句屬實。”
“什么事?”許母的緊張的看著面前的女孩,猜不出來她到底會說什么。
許心藍看著面前頭發(fā)已經(jīng)有些花白的母親,心里既緊張又忐忑。
“您還記得家里的老房子門上刻的字嗎?”
許母心里一凜:“心藍跟你說了什么?”
“那是十年前,你們因為醫(yī)院的一名女護士吵架,說要離婚……我刻上去的……”
許母大驚:“你說什么?”
“你們的找結(jié)婚證,怎么找也找不到,其實是被我藏在了床墊子里,后來隔了一年,你們在我上學(xué)不在家的時候,把床墊子給賣了,我回來大哭,連午飯都沒吃,非讓你們把床墊子給找回來……”
“這些都是心藍告訴你的?”許母打斷了她的話。
“我六歲生日的時候,你帶著我去買蛋糕,但是錢包卻在路上丟了,到了蛋糕店,看著蛋糕,卻沒有錢買,我饞的直哭,你在那跟人家說了半天小話,后來把新買的一塊手表壓在那了,給我買了一個生日蛋糕……”
許母的手掌摁在自己的心臟上,喘著粗氣問:“你……你到底是誰?”
許心藍緊緊的握住了許母的手,眼里含淚的叫了聲“媽”。
許母的臉色慘白如紙,眼睛外突,好象馬上就要掉出來似的,緊盯著對面的女人,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來一句話。
“我說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是許心藍……您信嗎……”
許母聽了猛的甩開了許心藍的手,厲聲道:“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誰?你想干什么?”
“媽,我真的是您的女兒心藍,您還記得在八歲那年,外婆住院了,當(dāng)時舅舅衣不解帶的在醫(yī)院照顧外婆以,您在回來的路上跟我說過的話嗎?”許心藍悲聲問道:“您說,雖然我舅舅不是我外婆親生的,但我外婆也沒有白養(yǎng)他……”
許母這回是真的變了臉色。
這樣的話,她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當(dāng)年在女兒面前無意間感嘆了這么一句以后,把她都嚇壞了,擔(dān)心了許久,就怕女兒給說出去。
許母站起來拉過許心藍的胳膊,把她的袖子一直往上拉,看見她胳膊外側(cè)有一個小黑點。
她又去拉許心藍的衣領(lǐng),看她的脖子下面的汗毛,那里有個并不清晰的小旋。
她又看許心藍的左耳朵后邊,那里有個小耳倉。
許母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好象隨時都要昏倒了似的,坐在了許心藍的身邊,“你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你身上的記號都在,可你的臉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您說我身上的記號都在?”許心藍也是吃了一驚。
她一直都以為自己穿越到了黎琦的身體里,怎么可能還有以前的記號?
許母紅著眼睛點頭:“你真的是心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