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傭人敲門時,霍成楠才睜開了眼睛,原來是安父來了,瞥一眼懷里的人,一開始沒有在意,下一秒就不一樣了,焦慮的扶扶額頭,輕聲輕腳的換好衣服以后篇離開了,一出房間就看到了安父嚴(yán)肅的臉,“uncle,早。”說著系好襯衫的扣子,繞過安父隨手拿起一杯牛奶飲個干干凈凈。
霍成楠出來以后沒有多久,安蕾也緊跟著出來了,一頭雜亂的秀發(fā),肩帶滑落到了胳膊肘的地方,睡眼惺忪的挽上了安父的胳膊,語氣里帶著撒嬌,“爸,你怎么來了。”
安父一甩袖子坐在了霍成楠面前,雙手環(huán)肩冷冷的哼了一聲,看來心里是窩了極大的火氣,他什么都沒有說,但是誰都能感受的到,安父一向以暴脾氣出名,即使是在霍成楠面前都毫不收斂,當(dāng)然,他的暴怒都是有原因的。
“喝杯茶吧。”為了緩解沉寂的氣氛,霍夫人將茶推到安父面前,她的面子安父還是給的,朝霍成楠使使眼色,畢竟他才是主心骨,但似乎,霍成楠唯一打算做的,就是離開這里,眼不見為凈。
“我先去公司了。”說著霍成楠站起來就要離開,自從被逼婚,安父幾乎都要把霍家的大門給踏平了,時不時的給他施加著壓力,這可不是一種很好的體驗。
“站住,我有事和你說。”安父終于開口了,雙手搭在大腿上,陰陽怪氣的,方才幾分鐘前那個震怒的人仿佛不是他。
霍成楠坐了下來,他知道自己要面對什么,但是沒關(guān)系。
“你和蕾蕾的訂婚典禮也該提上日程了,我會和親家母商量出一個黃道吉日來,你們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安父儼然有一副一家之主的姿態(tài),他角色代入感太強(qiáng),甚至都開始命令霍成楠了,因為擔(dān)心會被拒絕,他又加了一句,“別忘了,這是你自己答應(yīng)的。”
“爸...”安蕾嬌羞的低頭笑了,她當(dāng)然是開心的。
“是啊,成楠,你uncle說的對,別等蕾蕾的肚子大起來再決定。”霍夫人也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她是最希望子女幸福的。
霍夫人的話倒是真的讓安蕾低下了頭,不自覺的摸著自己的肚子,心里暗道,寶寶啊,你到底什么時候才會出現(xiàn)呢。
霍成楠仍舊不為所動,目光匯聚在遠(yuǎn)處的大門上,所有人都知道霍成楠言出必行,這也是他的原則,但是到此刻,他卻想放棄了,只要想想余生沒有了蕭南卿在,他常常痛苦的不能自已。
看霍成楠長時間沒有反應(yīng),安蕾便為他解圍,“成楠一定會說到做到的,他只是太忙了,我可以繼續(xù)等,寶寶也是,真的沒關(guān)系的。”這幾句話的刺激力度當(dāng)然不夠,所以,她頓了頓,繼續(xù)說著,“所有的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最后這句話才是徹底的激怒了安父,他恨不得給霍成楠一巴掌,一拳將桌面砸出了坑,手立刻紅腫了起來,甚至透著淤血,他卻沒有任何感覺,“霍成楠,你難道不知道蕾蕾懷孕了嗎?還逼她做那樣的事情,你還是不是人?!”所有的父親都會為了自己的女兒暴躁。
霍夫人不禁“嘶”了一聲,她都替安父覺得疼,其實安蕾并沒有錯,霍成楠不負(fù)責(zé)任的行為也是她最為痛恨的,所以,她必須強(qiáng)硬起來,“成楠,媽從來沒有逼過你,但是這次,你必須要履行自己的承諾!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如果你不承認(rèn)這一點(diǎn)的話,我也不會逼你什么!”
家庭矛盾向來是不可調(diào)和的,咽咽口水,霍成楠想要說些什么,卻卡在了喉嚨處,什么都說不出來,他自知理虧,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說了。
可怕的沉寂籠罩了每一個人的頭頂,無一不是郁郁寡歡,最后,還是安父最先打破了沉默,“你如果還是什么都不肯做的話,那什么都不用說了,我們,”擺擺手,盯著霍成楠看,“只能在法庭上見了!”
霍成楠并非是所向披靡的,安家的勢力并不在霍家之下,況且還有那么多等著看霍家好戲的人,如果真的挑起了“戰(zhàn)事”,以一敵百絕對不是好的選擇,霍成楠失敗的概率大的很。
“如果霍家的聲譽(yù)真的敗在你手里的話,我只能以死謝罪了!”霍夫人清楚,不拿出硬手段來,霍成楠是不會折服的,所以她橫了心,眼睛一閉,就朝離自己最近的墻壁跑了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尤其是霍成楠,可是誰都來不及去阻攔霍夫人。
“媽!”
還好,保鏢及時擋在了霍夫人面前,她的頭撞到了保鏢的肚子,一場禍?zhǔn)戮痛吮苊饬耍擉@一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大家也都不在像剛才那樣激烈了。
霍夫人自己也是余驚未了,大口喘著粗氣,呆滯的坐在沙發(fā)上,如果這樣都不能喚醒霍成楠的話,那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保鏢注意到了尷尬的氣氛,將信放在桌子上以后就離開了,信封上什么都沒有。
霍成楠并非鐵石心腸之人,迫于多方的壓力,他只能答應(yīng)了,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他緩緩開口,“選一個好日子吧。”
這句話可謂是驚喜到了安蕾,可她沒有太過表現(xiàn)出來這份歡喜,仍舊在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好,我看就后天吧,日子挺好的,后天舉行你們兩個人的訂婚典禮,親家母,沒意見吧?”安父看看驚魂未定的霍夫人,他的提議倒是舒緩了她的心情。
霍夫人連連點(diǎn)頭,“不能再拖了。”
霍成楠和安蕾都沒有異議,這注定是一場震驚全城的訂婚典禮,而霍成楠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蕭南卿,她會介意嗎。
商討好以后,大家都各忙各的去了,霍成楠退到書房打開了信封,修長的手指不時點(diǎn)在信紙上,他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仿佛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