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輕荼冒昧了。”輕荼有些低落地說。
第二日,天色還未完全亮開,輕荼早已轉醒,就那么安靜地看著還睡得正香的銀鈴,心里有什么東西一點點被融化,被吸引。
“唔~”許是察覺到某人火辣辣的眼光,銀鈴慢慢睜開了眼。
輕荼連忙移開視線,裝作自己認真且忙碌地觀察環境的樣子。
“咳,你……一夜沒睡?”銀鈴問。
“休憩了小會兒!”輕荼裝作才發現她醒了的樣子,說:“你醒了。”
銀鈴極不自然地點點頭,“嗯。”
抬起手,察覺異樣,銀鈴好奇的看了看,只見她的手臂上昨夜里被蛇咬過的地方已經被仔細包扎過了。
“那是在下給公主包扎的,昨夜里你也沒說,天亮了我才發現,幸好看起來不是什么有毒的蛇,只是被咬的地方還是有血珠冒出來,所以在下冒昧就自作主張給公主包扎了一下。”
銀鈴聽完不好意思地攏了攏衣服,說:“哦~那你有沒有看到什么不該看的?”
“絕對沒有,公主,在下絕不是這種人。”輕荼立刻堅決否認,看起來好像很嚴肅的樣子,那便可信一次。
“嗯。”
“公主,今日我們便要進皇城了,你到時一個人千萬小心,不要露出破綻,申魍此人狂妄自大,貪圖美色,你可千萬別讓他占了便宜去,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雖然銀鈴不是小孩子,可輕荼還是忍不住想囑咐她,這樣婆婆媽媽的樣子連他自己都覺得不是他了。
“嗯,好,一切按計劃行事,你去對付水止,我去對付申魍,你也萬事小心。”銀鈴本能地沒把他的話太放在心上。
銀鈴的衣服因為沒被找回來,只好披著輕荼的衣服就這樣大搖大擺走進了皇城,而輕荼也混跡在人群里進了皇城。
銀鈴一進城門,便被人攔了下來,守城的士兵拉著她到一邊,對著手里的畫像看來看去,一時竟然不太確定銀鈴就是畫像上的人。
“哎呀,不用看了,本公主就是你們大王子要找的銀鈴。”銀鈴實在看不下去,終于忍不住毛躁地扯下士兵手里的畫像,大方承認身份。
那士兵竟然還是懷疑地看了看她,最后才下定決心讓旁邊的士兵把她帶走。
銀鈴回過頭來朝人群中的輕荼調皮地眨了眨眼,似在炫耀自己如此輕松就進去了。
一路上無聊,銀鈴把從士兵手里搶來的畫像拿起來看,這一看,差點把肺都要氣炸了。
還沒走到正宮門,得到消息的申魍已經急匆匆趕了過來,還是那樣喜歡擺樣子,身后跟了呼啦啦一大隊人馬,遠遠看到銀鈴,開心得臉上的肉都要飛起來了。
“公主……”他趕過來做出迎接的姿勢,卻不想銀鈴氣呼呼甩了一張紙在他臉上。
“你自己看看吧!”
申魍扯下紙來看了看,仍舊不解地看向銀鈴。
“申魍大王子是吧,你看看,仔細看看,本公主花容月貌,天姿國色,你看看你的人把本公主畫成什么樣子了,這鼻子這嘴為何歪成了這個樣子,還有這眼睛,你睜大眼睛看看,本公主的眼睛有那么小那么無神嗎?你放了那么多畫像到城中大肆宣揚這是本公主,你可是把本公主的第一美人這一稱號都給徹底毀了!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本公主不過是嫌宮中煩悶,出去透透氣,你就給本公主弄這么一出,你是要捉拿本公主嗎?”銀鈴越說越來氣,底氣也越來越足,把申魍貶低得沒臉見人,一文不值。
“公主,公主,別生氣,這……這這這,這是哪個王八蛋奴隸畫出來的畫像,敢把銀鈴公主畫的如此丑陋,簡職罪惡滔天,把他給本王扔了。”申魍立刻把過錯歸咎到畫師身上,又腆著笑說:“公主,你別生氣,你看你出去宮外也沒說一聲,嚇得本王以為你出了什么事,才如此著急要找到你,公主長得這么嬌憐愛人,誰舍得捉拿你呢,本王不過是心急了。”
“笑話,你是說本公主要走哪兒去還得跟你報備嗎?本公主身份高貴,從來沒這個習慣。”銀鈴繼續咄咄逼人,不給他絲毫喘氣的機會。
奈何申魍又不敢就此撕破臉,只能苦苦受了這份怨氣。
“是是,公主去哪兒自然不必跟本王報備,只是現在花幽境中有些混亂,到處是花盜土匪,你要去透氣也該跟本王討要兩個士兵,免得你獨自出去,這多危險啊。”申魍自始至終一副我可是為你著想的樣子,顯得他十分正人君子。
銀鈴卻不太愿意領他這份情,還是高傲地把頭偏向一邊。
申魍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已經不是之前給她準備的那身衣衫,而是一件稍顯寬大的男人的衣袍。
“公主,你這身?”申魍多看了幾眼,總覺得這衣袍十分眼熟,卻不記得在哪里看誰穿過。
“本公主長得這么好看,出宮自然要微服打扮一番的,女裝太麻煩,本公主就隨便找了一件男裝換了。”銀鈴淡定地說謊,讓人看不出真假,不過還怕申魍懷疑,她立刻正色道:“本公主舟車勞頓,你這花幽境的王子就是這樣待客的嗎?”
“公主別急,這邊請,我這就讓人備膳,公主一路風塵仆仆,想必一定很久沒有洗個好澡了,本王已讓人備下了上好的佳浴場所,是專為公主設計的,公主,請。”一路上申魍就像銀鈴的狗腿子一樣,隨傳隨到,有什么要求都滿足她,給她的待遇比自己的夫人還要奢靡豪華,已經到了二話不說可以一擲千金的地步。
身邊的奴隸沒一個敢插話,更沒一個敢說他的不對。
“哦?是么,那就去看看唄!”銀鈴配合地給了他臺階下,事實上她這幾天跟著輕荼風餐露宿,確實勞累,又時刻神經緊繃,也需要一個好好的休整了。
“那太好了,公主,這幾日在外玩的如何?覺得本王這花幽境可還妙哉?”覺得銀鈴放下了松懈,他又開始找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