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事已至此,它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阿貍的鮮血直流,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說出的話越來越有氣無力,她整個人變得更加虛弱。
阿貍看著三三的精神越來越好,終于放心地徹底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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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幽境皇宮。
申魍在眾人簇擁下急匆匆趕來,卻見偌大的皇宮里沒有一個人服侍,遠遠地只聽到內(nèi)室里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喘息,申魍的眼神微亮,腳步愈加快速地轉(zhuǎn)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手扶著心口,一手軟軟垂落一旁,不停痛苦**的女人,他走近床前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眼底沒有一點擔(dān)憂凝重,反而透露著某些貪婪的渴望和掩飾不住的欣喜。
此時奄奄一息,仿若受了重創(chuàng)躺在榻上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蛇蝎美人神巫水止。
水止看他帶了呼啦啦一眾人來,卻沒看到半個巫醫(yī),對他的想法心知肚明,也并不說話,仍然痛苦地撫著心口,大聲呻~吟。
“夫人,可有哪里不舒服?”申魍慢慢悠悠開口。
下一秒突然怒發(fā)沖冠,“混賬東西,是誰在服侍夫人?竟連夫人受了如此重的傷也不速來通報?”
身后眾人嚇得面色慘白,全都顫抖著身子跪伏著,無一個敢吭聲。
“夫人,你說是誰傷了你?本王定要讓那人碎尸萬段!你宮里的賤婢也實在不聽話,明兒全扔了,夫人覺得可好?”申魍滿臉堆笑,所有的褶子都皺到了一處,比初冬的老菊還要丑上三分。
“……”誰不知花幽境的王爺深受其夫人之害,他巴不得她早點去死,如今又借故調(diào)走她的貼身奴隸,他的心思路人皆知。
水止把所有的力氣集中在手臂上,終于勉強抓住了申魍的袍子,然后用盡全力狠狠一扯,申魍不備,被扯拽得趔趄一下坐倒床頭。
剛想出聲咒罵,水止已經(jīng)附在他耳邊,虛弱卻高傲地說“申魍,你別忘了,當(dāng)初是誰讓你的地位蒸蒸日上,我有那個本事讓你爬到最高處,也就有那個本事讓你跌落深淵,萬劫不復(fù),你可要好好考慮清楚了!”
申魍輕嘲:“呵,夫人所言極是,是本王的不是,本王沒有及時來保護夫人,本王這就去捉拿那傷害夫人的賊人,為你贖罪!”
說完頭也不回地揮袖而去。
才將將走到殿門外,一個男侍匆匆撞進來,直直跪倒在申魍面前,磕了一個響頭,眾人聽的清楚,那一下,額頭上估計又是一個血窟窿,當(dāng)事人卻跟沒有知覺一樣,只不停的顫抖,沒有申魍發(fā)話,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狗奴,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橫沖直撞沖撞本王,想被扔出花幽境嗎?”申魍本就憋了一肚子氣沒處撒,可憐這男侍就撞到了槍頭上,他被狠狠踢到一側(cè),額頭上果然多了一個傷口,血流不止,他卻也不敢反抗,連一聲痛呼都不曾發(fā)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錚錚鐵骨男兒,不以悲喜仇痛于形色,只有在場的奴隸才知道,他這是不敢,對待王族貴室,稍有不慎,就會喪命。
“王爺,奴……奴才知罪。”
“又是什么破事?”申魍撒了氣,看著弱不禁風(fēng)的男侍卑恭地伏在腳下,心情慢慢好轉(zhuǎn),顯得懶洋洋的,一邊有規(guī)律地跺著腳,一邊問:“何事?”
“回……回王爺,奴辦事不力,讓半境的銀鈴公主逃走了!”男侍顫抖著說完一整段話,冷汗滴落浸濕了后背的衣衫。
“蠢貨!”申魍聽完,厭惡地咒罵一聲,人已經(jīng)踏出殿外數(shù)里,然后無所謂的抬起手朝后擺了擺,立刻就有人把跪在地上的男侍架起來拖出了皇宮,事情辦的干脆利落,連求饒的聲音都沒有讓申魍聽到過一丁半點。
等到申魍一行人走遠了,殿里邊大堂里才有一個不太一樣的奴隸一步一步走進了內(nèi)殿,姿勢怪異。
門楣上的珠鏈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碰撞的脆響,水止才從痛苦中分神關(guān)注門口。
“主人,申魍想過河拆橋。他已經(jīng)遣奴回家了,不如奴這就去……”她說著對著脖子比了一刀抹下去的樣子,眼光粹了血一樣陰狠。
“不必。”水止深吸一口氣,緩緩回答。
“主人,莫不是你也被那臭男人迷惑了,狠不下心嗎?他可是我們的棋子,他必須要死的!”奴女有些著急。
“放肆!”誰知水止突然變得凌厲,像一只炸毛的公雞,死死瞪著奴女。緩了一會兒也還是慢慢說出原因:“再留他一段時日, 他還有用。
“可是主人……”奴女有些不死心,仍舊苦著臉哀求。
“不必再說!”仍舊被不耐煩的打斷。
“主人,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我不會干涉,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可是你別忘了,神巫境主交代你的任務(wù)。”奴女似乎不怕她,一字一頓地說完來意。
“你走吧。”水止下了逐客令。
奴女皺了皺眉,似乎不太滿意水止的態(tài)度,卻不再多說,若有所思地看了水止一會兒才離開。
申魍急匆匆趕回漁山后,只看到滿地跪著的奴女,不見銀鈴窈窕的身姿,憤怒至極,當(dāng)即又發(fā)落了幾個小奴女,打發(fā)了所有人去找。
他氣沖沖坐到石凳上喝了一大碗茶,想了半天,終于想到點什么,起身又趕蒼蠅似的趕了回去。
他一回來,某人做好了接待他的準(zhǔn)備,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端坐在床沿,除了面無血色,氣勢不減分毫,申魍一進門,她陰陽怪氣地慘笑一聲:“喲呵,是哪陣風(fēng)又把你給吹來了,我這殿里今天可是最熱鬧的了。”
“少廢話,水止,你不是在銀鈴公主身上種了蠱嗎,她逃跑了,你快看看逃到哪兒了。”
“哼,你細心呵護的銀鈴公主跑了,與我何干?你不是自恃能力大可以不需要我了么?她跑了,你就靠自己把她找回來啊,跑到我這里做什么?我今日乏了,還要再睡個美容覺,無事的話,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