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池景深擰了擰眉,抬頭看向助理。
“對,紅色短頭發(fā),特別瘦。喜歡穿一身黑色的連衣裙,搞得像個從中東來的人,連眼睛都不露出來。”助理說道。
“如果光明正大,就不用戴口罩了。我看是不是誰的老婆,被他給釣上了?”劉哲忍不住笑道。
“像是這么回事,這個女人晚上來,早上就走,兩個人不會一起過一整晚。我們跟過她一次,她住的地方是一家單位的宿舍。”助理點了點頭。
“羅戰(zhàn)這段時間就干了這么件事?一個楚菲,一個紅頭發(fā)女人?”池景深擰了擰眉,抬起頭來。
“也對,羅戰(zhàn)花了那么多錢建了個加工廠,現(xiàn)在沒開工,里面要結(jié)蜘蛛網(wǎng)了。你要是去查
封,羅戰(zhàn)會說他建著玩。畢竟沒有開工,沒有出過貨,警方不能拿他怎么樣。但說回來,這事花了他不少錢,他就甘心?”劉哲搖了搖頭,小聲說:“要是我的錢這樣飛了,我是不甘心的。楚菲之前和許衡他們有協(xié)議,是走楚家的海路出貨。是不是他們手里還有存貨?”
“那個紅頭發(fā)女人呢?”池景深問道。
“我現(xiàn)在就去那個單位宿舍里看看。”助理馬上就說道。
“趕緊去,這么重要的事,你才說出來。”劉哲把他往外轟。
助理一溜快跑出去了,劉哲撫了撫腦門,小聲說:“這事別是羅戰(zhàn)這老小子弄出來的吧?聽說他最近在辦什么散打比賽。一等獎金二十萬呢。吸引了很多人去打。”
“那就去看看他的散打比賽。”池景深放下資料,沉著地說道。
“行,我去訂票。這老小子的票賣得還不便宜,而且每一場私底下都有賭注。”劉哲一面拿著手機訂票,一面笑著說:“我看他這不是辦比賽,是挑打手,合法賭錢。”
“但是羅戰(zhàn)沒那個膽子敢去錄視頻。”池景深肯定地說道。#@$&
“不會吧……羅戰(zhàn)可也算是亡命之徒,不然不會和許衡他們在一起。”劉哲不太贊同他的話。
池景深站了起來,低聲說:“但許衡倒霉,并沒有牽連到他。他和以前不一樣,他要的是發(fā)大財。威脅他發(fā)財?shù)氖拢遣粫龅摹>退闼肋@件事,但不一定是他主使。”
“去哪里?”劉哲問。
“去學院看看進度,以后叫我池校長。”池景深笑著拍他的肩。
“你怎么一點也不急,那視頻的事可大可小……”劉哲跟在他身后絮叨。%&(&
“把我抓進去關(guān)著?”池景深毫不在意地說道。
“喂,你好歹緊張一點點啊。”劉哲拍腦門,小聲說:“這事真的不能吊以輕心,讓他們得逞了,你交不出甲元慶怎么辦?”
“那就不要讓他們得逞。”池景深朝他揮揮手,走了。
劉哲長嘆,池景深只有在妻兒有事的時候才會緊張,其余時候全都這樣,一副天塌下來都沒事的表情。
“你不怕就行了。”他郁悶地念叨了一句,回到了辦公室。
……
溫暖陪池媽媽驗了血,坐在花園里體息,等結(jié)果。
“還要一個多月哦,我都討厭醫(yī)院了。”池媽媽有些郁悶地說道。
溫暖安慰道:“很快就過去了。”
“池女士。”溫和嗓音從二人頭頂飄來。
溫暖抬頭看,是那位對池媽媽一見鐘情的眼鏡博士!自打沈顏給兩個人做了介紹,這位博士先生對池媽媽念念不忘,從沈顏那里打聽到池媽媽在這里治病,已經(jīng)來和她“偶遇”了四次了。每次還帶著小禮物,有時候是自己寫詩,有時候是親手在石頭上畫的花卉,反正文縐縐的,像個情竇初開的小青年。
“哎呀,肚子疼,我們?nèi)バl(wèi)生間。”池媽媽一看他就頭疼,拉起溫暖就走。
“池女士……”博士先生拎著小紙袋,一路疾追,“池女士,我做了件小禮物。”
“不要了,你自己留著吧。”池媽媽看了看他,尷尬地擺手。
“我是特地給你做的啊。”博士不氣餒,不放棄,堅持把紙袋給她。見她不接,又遞給溫暖,笑著說:“顏顏和我說,你們一家人都平安了,我很為你們高興。”
“我也很高興……但是這得婆婆自己愿意接才好。”溫暖把手背在身后,看向池媽媽。
“池女士,我真的是一片真心。說實話,并不是因為您兒子有多出色多有錢。這么有錢,反而讓大家害怕,不敢靠近。我是真的對您非常欽慕。”博士先生看著池媽媽,誠懇地說道。
“哎,我們一大把年紀了,你還搞這些干什么嘛?”池媽媽臉紅透了,捂著臉,落荒而逃。
“池女士。”博士撒腿就追。
溫暖哭笑不得地看著這雙年過半百的人,不知道是應該追過去,還是在這里等池媽媽自己解決掉問題。池媽媽的感情路一直不順,若能和博士走到一起,晚年也有個伴。就是不知道池媽媽自己怎么想。
她站了會兒,突然看到樹底下有個奇怪的女人,正匆匆走開。那個女人頂著紅頭發(fā),戴著口罩,穿著黑色的外套。
在醫(yī)院戴口罩很普通,可能感冒了,可能有傳染病。
溫暖朝那邊看了會兒,池媽媽又氣喘吁吁地跑回來了,擺著手說:“快快,我們趕緊去拿結(jié)果,我們回家去。”
“博士呢?”溫暖問道。
“管他呢,我哄他在樹底下閉著眼睛等我答案呢。”池媽媽拖著她就往門診大廳走,結(jié)果可以在自動機上取。
“可是他睜開眼睛……”溫暖有些不忍心,博士先生也追得挺辛苦的。
“感情很傷人,你是幸運,遇上了池景深這種癡情種。我也是個認真的,一旦要開始,那就得認認真真。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就來求婚,這不是太可怕了嗎?”池媽媽擺手,越走越快,就像身后跟了狼。
“求婚呀?”溫暖也傻眼了,這博士的感情真是炙熱。
“咦,那是婧妃?”池媽媽突然停下腳步,往人群后面看。
“什么?”溫暖楞住了。
“我好像看到婧妃了。”池媽媽擰擰眉,拔腿就往人群后面走。
一連拉住了好幾個人,都不是她看到的人。
“奇怪,我是血被抽多了,貧血眼花了嗎?”池媽媽揉了揉眼睛,往四周張望。
“我沒看到呢。”溫暖往前走了幾步,疑惑地問道:“媽你看到她站在哪里,穿什么衣服。”
“怎么是紅頭發(fā)?”池媽媽小聲嘀咕了幾句,朝溫暖笑了笑,“可能是我認錯了。她一直昏迷,還沒醒呢。這孩子逞強,好勝,現(xiàn)在落到這結(jié)局……哎,所以做什么都得憑著良心。”
溫暖站得遠,沒聽清她說的話,在人群里又轉(zhuǎn)了一圈,回到了她的身邊。
“拿了結(jié)果就回去吧。”她去自動機器上拿出了池媽媽的檢查結(jié)果。
毒素已經(jīng)排得差不多了,依賴性一去掉,池媽媽就沒事了。
池媽媽一步三回頭,眉頭微擰,朝大廳里看。
一樓的衛(wèi)生間里,趙婧妃從包里拿出黑色的假發(fā)戴上,再戴上了口罩。在窗邊站了會兒,看著婆媳二人往停車場前走了,才迅速到了醫(yī)院的后門處。她對池媽媽是有感情的,所以她也恨池媽媽,居然不幫她。
“你干嗎非要來醫(yī)院?”羅戰(zhàn)在車上等她,見她出來了,小聲說道:“他們保鏢多,你看被發(fā)現(xiàn)了吧。”
“發(fā)現(xiàn)就發(fā)現(xiàn),有什么了不起?我還是以前的趙婧妃嗎?”趙婧妃冷冷地說完,往后一靠,不再塔理羅戰(zhàn)。
羅戰(zhàn)擰了擰眉,不滿地說道:“妃兒,你不能太任性。我們是求財,你如果太任性了,我寧可不發(fā)這財,也不能再有損失。”
“行了,那批貨不是給你出出去了嗎?”趙婧妃拉上安全帶,不耐煩地說道。
“我看你白天不要出來了,池景深一旦盯上你,我真會跟著你倒霉。”羅戰(zhàn)黑著臉,發(fā)動了車。
“膽小鬼。你有這視頻在這里,怕什么?”趙婧妃看他一眼,冷笑,“你要是只出一次貨,我就走就行了。多的是人想走我這條路。”
“行了。”羅戰(zhàn)擰開了廣播,不再搭理她。
趙婧妃拿出手機,又打開視頻看了起來。
“我看你就是在看池景深。”羅戰(zhàn)終于忍不住了,把車往路邊一停,黑著臉說:“你自己打車走吧。就按你說的,我不走你這條路了。”
趙婧妃也不和他多說,打開車門就走。
羅戰(zhàn)楞住,鐵青著臉,一腳油門狠狠踩下去,往前沖出老遠。
“白癡,你以為我會在你這棵樹上吊死?”趙婧妃冷笑幾聲,伸手攔了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
拳賽在一家高檔健身館里舉行。整個三樓清空,搭建了拳臺。拳手來自各地,都有些功夫。一個禮拜四場比賽,周末是周冠軍的爭奪。
“老小子靠這比賽,掙了不少錢了。”劉哲小聲說道。
“拳賽靠什么掙錢啊?”溫暖不解地問。
“報名費,門票,廣告贊助,網(wǎng)上直播,最重要是賭……名堂多呢。”劉哲遞上了票,帶著他們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溫暖看過丁振南他們比賽,那個是挺正規(guī)的,這比賽看上去并不正規(guī),怎么也會來這么人?
“高獎勵,還有別的樂子。你看看來看的是什么人。”劉哲往四周呶嘴。
溫暖定晴一看,左青龍右白虎,小平頭,基本全是羅戰(zhàn)的同行啊。
“再重金請幾個有點名氣的拳手過來,場面就好看了。”劉哲說道。
溫暖用手肘碰池景深,“那我們?yōu)槭裁匆獊砜矗俊?
“閑。”池景深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看向拳臺。
溫暖才不信!
“你看,那里有個紅頭發(fā)的女人。”劉哲突然發(fā)現(xiàn)了站在拳臺后面的一個女人,身材高挑,染著一頭紅發(fā),很瘦。她背對著這邊站著,看不清樣子。
“我過去看看。”劉哲站起來,大步走向了那個紅頭發(f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