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床,以后別這樣。”溫暖頭痛地說道。
“我征求過你的同意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
“撒謊。”溫暖沒好氣地瞪他,他還真欺負(fù)她不能喝酒,以為她什么都不記得嗎?
“真的征求過,你忘了。”池景深翻了個身,捏住她的鼻子輕輕搖,“小暖小豬,一孕蠢三年,你一次生兩個,加倍蠢。所以你不記得昨晚的事了。”
“你真是……”溫暖哭笑不得地看著他。
他以前有這樣無賴嗎?他以前是超級霸道無禮的類型!現(xiàn)在倒好,超級霸道無禮再加上無賴!
“小暖小豬,今天帶你們?nèi)ダ杷魈庌D(zhuǎn)轉(zhuǎn),”他松開她的鼻子,坐了起來。
溫暖也跟著坐起來,捶打著脖子,搖頭說道:“不行,今天要開始工作。安婭會在酒店照顧她們兩個,下午我會帶她們?nèi)プ咦摺绻阌袝r間,可以替他們找一家幼兒園嗎?小小深可以去,小小暖暫時還不行。”
“不必找,建一個好了,有小朋友一起玩,還能讓人專門照顧小小暖。”池景深平靜地說道。
溫暖拍額頭,做人做到這樣財大氣粗,也真是爽!
“你有錢,你隨意。”她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只有小內(nèi)內(nèi),于是趕緊抓住枕頭擋在身前,快步往衣柜前走。
池景深已經(jīng)穿整齊了,她還在衣柜前挑來挑去。
今天第一次參加這樣重要的談判,所有的細(xì)節(jié)都不能出錯。她的職業(yè)套裝多是黑色,感覺太沉悶。挑了半天,還是穿了一身黑色。不過加戴了一條珍珠項鏈,長長地垂到心口上。
她的手指上光光的,戒指八百年前就被她賭氣扔去塞納河了。#@$&
池景深的手指上,戒指還在。他盯著她的手指看了會兒,轉(zhuǎn)開了頭。
這時候溫暖自己拿了枚珍珠戒指戴上了,這些年來擋桃花,全靠她買的這些戒指。不然,就她這副嬌模樣,行走在各大公司和老板中間,不知道得多出多少桃花債。
“路易絲。”
小小深和小小暖手拉手進來了,看到兩個人都在,立刻樂了,都往池景深的身上撲。
“池先生,我們今天去哪里玩?”%&(&
“去公園怎么樣?”池景深笑著抱起了小小暖。
“你只抱妹妹。”小小深難得地吃起了醋,不高興地走到一邊。
“誰讓我是妹妹呢。”小小暖沖他皺鼻子,樂呵呵地說道:“不然,我們換換,你也能當(dāng)妹妹呢。可以穿公主裙,還能戴蝴蝶結(jié)。”
“我才不當(dāng)妹妹。”小小深嘟嘴,拉住了溫暖的手。
“你們兩個乖乖的,媽媽今天要去工作,下午陪你們好嗎?”溫暖彎下腰,小聲問道。
“才不好。”小小深和小小暖一起抗議起來。
“乖,晚上媽媽帶你們?nèi)ズ舆叿判〈!睖嘏е⌒∩钣H了幾下,放下他就走。
“讓路易絲去工作,我們?nèi)ス珗@。”池景深一手抱住一個,大步往外走。
“哇,池先生是大力士。”小小暖和小小深驚呆了,用力鼓掌。
“嗯,還能把路易絲背在身上。”池景深笑瞇瞇地說道。
溫暖扭頭看了一眼,關(guān)上了門。
普瓦圖已經(jīng)在車?yán)锏人耍瑴嘏缓靡馑嫉卮蛄寺曊泻簟?
“不好意思,遲到了。”
“以后不可以了。”普瓦圖看了看她,挑了挑眉,“今天談判,你一步也不要讓。”
“有什么消息了嗎?對方條件很苛刻?”溫暖從文件袋里拿出文件,小聲問道。
“到了就知道了。”普瓦圖看了看她,湊過來問:“聽說,池先生是你的前夫?你們有復(fù)合的可能嗎?”
一名法國人,居然在一場酒宴之后八卦了起來!
“還是朋友,是孩子父親。”溫暖擰擰眉,小聲說道。
“我能約他吃飯?”普瓦圖饒有興致地說道。
“你約得動就行,我就怕你沒約動他,先被他給打死了。他很兇的。”溫暖好心地提醒他。這可是她的老板嗎,若真被池景深打殘打死了,她不又得重新再找投資?
“池先生,他真是一個有魅力的人哪。”普瓦圖笑了笑,又說道。
但,誰攻誰受?
溫暖腦補了一下,渾身發(fā)麻,悄悄地往車門邊挪了挪。
今天的場面更大,談判在一家五星級渡假山莊舉行,從市里過去要一個小時。
四年未歸,這些奢華的地方倒是越修越多了。
溫暖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于廝年,眾星捧月一般地站在人群中間。大律師,室長的乘龍快婿,簡直意氣風(fēng)發(fā)。
“普瓦圖和路易絲來了。”于廝年大步過來,和二人握手,親自帶著二人走向會議廳。
“啊……”突然有一聲尖叫從溫暖身后傳來,把一行人嚇了一大跳,扭頭瞧,只見穿著一身酒店制
服的沈顏正從一側(cè)撲了過來。
“丫頭,臭丫頭,你沒死哪,你沒死哪……”沈顏像只小老虎,猛地?fù)涞搅怂拿媲埃е昧Φ負(fù)u,“臭丫頭,你真是想死我了啊!”
一群人都看呆了,這可是很重要場合啊,酒店方面負(fù)責(zé)宴會廳的經(jīng)理居然像個瘋婆子一樣撲來,把法方代表給抱進了懷里,又啃又搖又親又抱!
“沈顏。”溫暖抱住她,眼眶發(fā)紅。
“你還記得我叫什么啊?沈顏?你還真敢這樣叫!臭丫頭,你不想要你男人了,你也不要我了嗎?”
沈顏揮著巴掌在她的背上拍……撲、撲、撲……一連拍了十多下,拍得溫暖骨頭都快斷了。
“顏顏,顏顏,顏顏……”她擁緊沈顏,連叫了三聲。
沈顏哭了,捧著她的臉擠了擠,上上下下地看她,“臭丫頭,說走就走,你還欠我七百七十四塊錢沒還呢。你看你,你怎么能長得一朵花似的,我想你都想得老了,你看我黑眼圈,全是我想的,你賠我精神損失費。”
“我賠。”溫暖抿唇,把眼淚逼回去。
“羅經(jīng)理……”一名副經(jīng)理匆匆跑過來,用力拉沈顏,“這是什么場合,你快松手。”
“什么場合啊,這是我姐妹!我見我姐妹打招呼,不行嗎?”沈顏一抹眼睛,大大咧咧地說道。黑黑的睫毛膏暈得滿眼都是,像熊貓。
“我先工作。”溫暖用力抱了抱她,小聲說:“等下結(jié)束了我們聊。”
“行,先放過你,等下看我怎么整你。”沈顏又抹眼睛,這回睫毛膏抹到了臉頰上。
溫暖拿出紙紙,給她擦干凈了小臉,抿唇一笑,“行了,等下再哭。”
“快進去吧,我去請假,你晚上要不從我,我滅了你。”沈顏指著她,大聲說道。
溫暖連連點頭,“聽你的,都聽你的。”
“這還差不多,臭丫頭,壞丫頭,裝死的丫頭!”沈顏罵了幾句,又哭了,捂著臉飛奔。
溫暖很辛苦才撐住了被沈顏擊垮的淚湖之堤,不讓自己像沈顏一樣,哭得像個傻子。
其實她挺想哭的,她也很想念沈顏,她這輩子能牽掛的朋友不多,沈顏是一個。
會議廳的人都盯著她看。
溫暖進大廳之前補了點妝,讓自己看上去更精神點。
談判有些艱難,溫暖法文中文齊上陣,從政策到國際慣例,據(jù)理力爭,寸步不讓。
于廝年坐在第二排椅上,有些驚訝地看著溫暖。不過短短四年,溫暖仿佛變了一個人。
模樣還是那嬌俏可人兒的模樣,但是眉目間神彩飛揚,不見當(dāng)年半點小女人的拘束感。
溫暖在國外爭取投資人,向各大經(jīng)銷商推薦自己的產(chǎn)品時,場面比這個激烈多了。一開始對方對她這張東方面孔毫不在意,加上她看上去太年輕,對她很輕視,各種嘲諷和刁難都經(jīng)歷過。
今天這場合于現(xiàn)在的溫暖來說,簡直小場面。所以,人要多經(jīng)歷,多見世面,才不會成井底之蛙,以為頭頂那片天就是全世界。
一天的談判談下來,中方談判代表所提出的條件被溫暖全部推了回去,普瓦圖的“po智能”完勝。
雖然溫暖覺得法方的條件有些苛刻,但從國際慣例上來看,也不算太出格。
晚宴和昨天一樣,索然無味,但她必須得應(yīng)酬。等到公司走上正軌,她發(fā)誓不再參加這樣的場合。
夕陽將沉。
她撫了撫有些發(fā)沉的額頭,慢步往前走。還有一會兒才能返程,她出來透透氣。她沿著小石子路,一路往前。白色雪紡的短袖v領(lǐng)襯衣,高腰褲,身材修長。在夕陽照耀下,有種動人心魄的美。
“小暖,你好厲害呀。”沈顏從一側(cè)撲過來,又抱住了她,大拇指在她眼前亂晃,“你真讓我意外,你今天在會上說的那是什么話?”
“法語啊。”溫暖拉緊了她的手,歪著腦袋朝她笑。
“好厲害,法語啊。”沈顏手往她肩上一搭,用力搖了搖,“也教我?guī)拙洌屛胰レ澎拧!?
“好啊……不過,你怎么又到酒店來工作了。”溫暖好奇地問道。
“你還說呢,公司鬧,上面也發(fā)了話,非讓賠錢。沒辦法,只能清算。股東一溜煙跑了個精光,員工沒拿到工資,連桌椅都抬走了。”沈顏聳聳肩,扭頭看她,“不提這些了,本來這些事就和你沒關(guān)系。”
溫暖輕輕搖頭。她年輕氣盛,以為自己可以憑自己拔開迷霧,找尋真相,結(jié)果一敗涂地,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你們的晚宴也在這里,我上完今天的晚班,請了年假,可以陪你五天。”沈顏挽著她的胳膊不放,興奮地說道:“你千萬別跑了,等我啊,一定等我。”
“好。”溫暖點頭笑。
“對了,池總知道你回來了嗎?”沈顏湊近來,好奇地問她。
“知道。”溫暖揉鼻子,輕輕點頭。
“他居然沒把你綁回去?”沈顏好奇地問。
“沒有。”溫暖搖頭。估計很想綁,但是沒有綁。
“那……你們和好了?”沈顏眼睛一瞪,追問道。
“沒有啊,怎么了……他有情況?”溫暖有些不舒服了,佯裝不在意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