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胡說八道,管好你的嘴,不然就滾出黎水。”于廝年臉色一沉,不客氣地訓斥道。
楚菲臉色一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扭著腰過來,抱住他的手臂說道:“好啦,是我的錯,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
“走開。”于廝年掀開她的手,嘲諷道:“你這雙手抱過多少男人了?少在我身上碰來碰去。想發財,我給你指路,想別的事,最好去照照鏡子。”
楚菲的臉色難看極了,恨恨地喘了幾聲,難堪地說道:“我可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你幫忙。現在所有的大項目都有你把持著,你點頭才能通過。你讓我找方處長有什么用呢?他還是得請示你。”
“行了,看我心情。”于廝年掃她一眼,大步往回走。
“于廝年,不能太橫了。這兩年,你在我們楚家也搜刮了不少走了,何必要弄得大家這樣難看?”楚菲惱火地說道。
“沒有我,你們楚家早就成了一堆爛狗屎。”于廝年頭也不回地走了。
“真是過份!”楚菲氣得發抖,卻無可奈何,跺了幾下腳,又堆起笑臉回宴會廳。
……
溫暖這時候也出來透氣,她快被那些恭維話弄得不知所措了,也虧得這些人臉皮夠厚,才能把普瓦圖夸成史瓦辛格,貝克漢姆……普瓦圖的模樣實在就是一個普通的法國小個子男人而已!她沒敵得住這些人的敬酒,再三推辭,還是喝了兩杯紅酒。她這幾年幾乎沒碰過酒,頭一回一喝就是兩杯,現在整個人都燒得厲害,恨不得馬上泡進冰水里才行。
“小心。”于廝年見她出來,大步過去,殷勤地伸出雙手扶了她一把,溫柔地說道:“你喝多了,要不要我給你叫一杯醒酒茶?”
“沒事,吹一下風就好了。”溫暖縮回手,伸了個懶腰,慢步往露臺走。
于廝年眼睛一亮,緩步跟在了她身后。
“于律師,我剛聽里面的人說了,你娶了室長的千金,真是有本事啊。”溫暖扭頭看看他,笑著說道。
“家母催婚,而且太太為人也溫柔賢惠,我們很合得來。婚姻就是兩個人過日子,男才女貌這種事都是童話,我只求家庭和睦溫暖。”于廝年雙手背在身后,緩聲道來。
“對,對……”溫暖拍拍臉頰,笑著說:“婚姻就是要和睦。”
“普瓦圖先生對你還好吧?法國男人都很浪漫是嗎?”于廝年走近她,笑著問道。
“他……”溫暖怔了一下,笑道:“哈哈,他挺好的,非常好。”
“那就好。”于廝年瞇著眼睛笑,雙手做了個拳擊的動作,“那他和池景深見過了?兩個人沒打起來嗎?”
“當然沒有,普瓦圖也很喜歡池……景深,他們相處很好,很聊得來。”溫暖故意逗他。
“這樣啊,那真是有趣的場面……”于廝年敏銳地捕捉到了她念出池景深名字時的那一秒停頓,笑得像只老狐貍。
“嗯,有趣。”溫暖停下腳步,看向遠處的深山,那就是當初索道車掉下來的地方。她的笑容淺了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里。
“怎么了?”于廝年小聲問道。
“困了,你幫我打聲招呼,我先上樓休息。”溫暖沖他揮揮手,抬步往電梯的方向走。
“好好休息,我會照顧好普瓦圖先生。”于廝年雙手背在身后,紳士十足地過來替她摁開了電梯門。
溫暖沖他擺擺手,大步走進了電梯。
安婭已經帶著兩個孩子睡了,她腳步蹣跚地進了浴室,抬頭看著鏡子發怔。酒精在她胃里燒得厲害,仿佛打個飽嗝都能吐出酒泡泡來。她從來都沒想過要做女強人,她只是想有能力過得再好一點。八面玲瓏的女強人,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來的啊。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消息:小心于廝年。
“他?”她擰擰眉,給這號碼回拔了過去。
那邊已經關機了。
“我剛回來,誰這么快就知道我的號碼了。”她盯著消息看了好一會兒,把手機丟開,幾把脫下了衣服,只穿著一身黑色的內內,擰開了水龍頭,掬了把涼水往臉上澆。
“喝多了。”池景深靠在門框上,手里端著一杯茶輕抿。
“你怎么在這里?”溫暖關上水,扯下水龍頭,瞟了鏡子一眼。
“我晚上陪小小暖和小小深,”池景深慢吞吞地走過來,把茶杯遞給她,“白山的茶,你應該很久沒有喝過了,嘗嘗。”
“對不起,我真是天天喝。你不知道現在網購很方便嗎。”溫暖推開茶杯,快步往外走。
“哦。”池景深跟過來,沉聲道:“我今晚要住在這里。”
“一邊去,我沒精神和你說話。”溫暖借著酒勁,用力揮了揮手,踢掉拖鞋,直接撲到了床上。
“你喝醉了。”他走過來,手指落在她的肩,“你喝醉了就越發地橫。”
“我本來就不溫柔,你強迫我溫柔的。你不就是喜歡溫柔的女人嗎,你看看你那些爛桃花。”溫暖掀開他的手,翻了個身,困倦地說道。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男人?”池景深順口問道。
溫暖睜了睜眼睛,喃喃地說道:“池景深,我好累,真的。我先睡了,你自便。出去把門給我鎖好,不然別人把你的孩子抱跑了,我會和你同歸于盡的。”
“不用同歸于盡,同睡就行了。”池景深把茶杯放下,給她蓋好被子,往她身邊一躺。
“不要臉……你怎么這樣子的……你等著,我會證明給你看的,讓索道車掉下來的人……”溫暖含糊不清地罵了幾句,睡著了。
她本來就在倒時差,還強撐著跑去應酬了一場,沒當場罵那些大老爺們不懂事已經是給了那些人大面子了。
“睡。”他的手伸過來,在她的臀上輕拍。
這招很管用,她很享受,輕輕地拍打,讓她很安心,不一會兒就陷入沉睡。
“看你橫多久,再橫能橫過我?讓你先翹幾天尾巴,橫豎都是我的人。”他翻了個身,把她緊緊地抱住,唇角勾著一抹驕傲的笑。
……
普瓦圖上樓時已經十一點了,他疲憊不堪地扯掉領帶,罵了幾句,也往沙發上一倒,不想動了。
嘀嘀……
他的手機響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他立刻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去拿手機。
“普瓦圖先生。”那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哦,是你。”他揉揉額角,坐了下來。
“大老板指示,明天的談判半步也不要讓。”
“知道了,請大老板放心。”他點點頭,一臉嚴肅地說道。
“你在黎水停留七天再走。”對方又說道。
“是,知道了。”普瓦圖連連點頭。
他去年一次投資失誤,差點跳樓自盡。有名神秘的大老板聯絡上了他,收購了他的公司,條件是他依然擔任公司總裁,而且不向任何人透露收購的事。到現在為止,他甚至沒有見過對方。只是每個月,對方都會給他安排一些事,包括這次在黎水的大手筆投資,都是大老板的意思。
“到底是什么人,這么厲害。”他擰擰眉,把手機放下,自言自語道:“如果要常常這樣喝酒的話,別說七天,七個小時我也不想留在這里。”
他把手機來電刪掉,檢查了一下門鎖,精疲力盡地往沙發上一倒,再也不想動彈一下了。
……
溫暖又起晚了,昨晚的酒精這時候才顯出她的威力,她一點也不想動彈。
睜開眼睛,手往旁邊一搭,碰到了池景深的胸膛。她撫了撫額,扭頭看向他。
他閉著眼睛,薄唇輕勾,“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