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過去,試紙上出現一條細杠。
她居然有些失落,把試紙往垃圾簍里一丟,開門走了出來。
“沒有。”她搖了搖頭。
“如果你們不放心,晚一點去醫院抽管血化驗,結果更準確。”劉醫生交待了幾句,留下兩盒感冒藥,和池媽媽一起下樓。
趙婧妃站在樓下,主動迎上前來,乖巧大方地送醫生出去。
雨比早晨的時候還大,嘩啦啦砸得水花四濺。
“干媽,我去公司,順便送劉醫生他們回去。”趙婧妃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池媽媽走到門邊看,只見趙婧妃已經發動了車,往院外駛去了。
“這孩子挺努力的,性格也好,可惜了,沒成一家人。”她關上門,惋惜地搖頭。
……
烏壓壓的天氣,雷聲,雨聲,讓房間里的氣氛更加緊張。
于廝年甩了手里的牌,扭頭看向跪在桌邊的瘦個子男人,點了根煙,淡淡地問道:“怎么,沒辦到?”
“于律師,您是要在孩子的身上偽造藏毒的傷口……我……我下不了手啊。”男人苦著臉,抖著聲音說道:“不然,您換件事?”
“就這件事,別忘了,能讓你兒子脫罪的人只有我,而我只是讓你辦這到一件小事而已。你是醫生,這點小事你辦得到的。”于廝年笑了笑,優雅地吸了口煙,再緩緩吐出煙霧。
“那孩子才三歲多,我實在是不忍心……您這么有智慧,可以換一個辦法。”男人苦苦哀求道。
“呵,我喜歡最直接的辦法,你自己考慮吧,辦得到,你兒子明天就能出來,辦不到,就只能坐一輩子牢了。這是交換條件,別人也要為你的兒子付出代價的。好了,去辦事吧,我等你的好消息。你只有一天的時間了,再晚,制出來的傷口就不像了,你得瞞過高明的法醫才行呢。于廝年笑了笑,拍了拍那男人的腦袋,就像在拍一條狗。
男人臉色灰敗地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你就這樣辦案哪,難怪總贏官司。還真應了那句話,流流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高永城抓起牌,看了看他,笑著說道。
“案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能贏官司,還管用什么手段嗎。”于廝年篤定地笑了笑。
這時廚房里傳來了叮的一聲。
他站起來,笑著說:“我烤的派熟了,請稍等。”
高永城揮了揮手,繼續研究手里的牌。他們每個人拿兩把牌,當成四個人來打。
“這么說,池景深是真的喜歡溫暖了?之前查的什么狗剩,都是笑話?”他端著派回來,往高永城面前放。
“嗯,不過趙婧妃出現了,我估計那些錢已經被他們用了,哎,這下可算是白忙了。”高永城失望地說道。
“不會,他們也在找這筆錢,現在正是我們的好機會。”于廝年狡滑地笑了笑。
“你可真夠壞、真夠狡滑的,可別最后把路子打到我身上來了。”高永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我們是利益共同體,”于廝年還是一副笑臉,風輕云淡地說道:“你是首領,我是軍師,必須合作,誰拆誰的臺,都是自找死路。高總你是想繼續發財,還是自斷腿腳呢?”
“當然是發財了。”高永城笑了起來,這時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他瞟了一眼上面的號碼,臉色一沉,嘀咕道:“母老虎沒完沒了,真讓人厭惡。我說在你這里,她居然不信,還追過來了。”
“行了,和大嫂關系緩和一點,對你有好處。”于廝年收起牌,指一邊的派,“我另做了一份,你拿下去,說我特地給她和媛媛做的。還有兩張新劇的票,你們去看看歌劇。”
高永城只好起身,等著于廝年幫他把派用盒子裝好,陪他一起下樓去和池夏會合。
池夏穿了一身最新款的lv,板著臉站在車前,看到于廝年了,臉上也沒出現一絲笑容。
“給你和媛媛做的。”高永城走過去,把派放到車里,再回來摟著她的腰,往她眉心吻了一下,“別生氣了,我帶你去看歌劇去,我買了票。”
池夏的臉色好看一些了,朝于廝年擠了一抹笑,“于律師,我們走了,改天請你吃飯。”
“去吧。”于廝年朝二人揮了揮手,目送二人的車駛進雨中后,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了,最后變成了一臉鄙夷的神情。
……
車輪碾過積水,沖進車道。高永城看了看池夏,小聲抱怨,“我說了去接你,你怎么會跑過來。”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和哪個狐貍精在一起。”池夏冷笑道。
“沈顏那個小賤人挑拔離間,我什么時候在外面有過女人了?我天天回家,喝多醉都回家,你又不是不是知道。”高永城眉頭一擰,不滿地說道:“你成天吃干醋。”
“呸。”池夏伸手擰他的耳朵,罵道:“你回家起什么作用,你多久沒和我過夫妻生活了?”
“最近忙,累。”高永城推開她的手,敷衍道。
“呵,我看是全用到別人身上去了,等我找到那些女人,你看我怎么讓她們死。”池夏冷笑連連。
高永城瞟她一眼,沒出聲。
“我把小月一起叫出來,劉靖陽那個狗東西昨晚又去外面風流,那女人的電話都打到她那里去了。”池夏拿出手機,不滿地說道:“你們這些男人,都不是些好貨。若我們池家沒錢,一早就像兔子跑了。”
“劉靖陽可是你爸親自給她挑的,我早就說過他不行,你們不信,說他老實孝順,爸一死,你看看他,簡直像只餓鬼,公司里能睡到的女人,他全睡過了。幾大娛樂城的小姐,哪一個不認識他?”高永城臉色一沉,譏誚道:“爸在世的時候,還專門夸贊他,看不起我。”
“哪里有看不起你,公司不是給你和我打理的嗎?”池夏的語氣稍軟,飛快地給池月打了個電話,那邊推辭了一會兒才答應出來看歌劇。
高永城斜斜看她一眼,神情一松。
到了劇院的時候,池月已經到了,穿了一身米色長裙,慢步走過來,挽住了池夏的手。從五官上說,池月并不如池夏漂亮,但她文靜,柔弱,
“怎么這么快?”池夏驚訝地問道。
“我在附近逛街,給你和姐夫買了東西。”池月拎高手里的紙袋,柔柔一笑。
“又買什么?你把那些錢好好留著,讓吳經理給你打理,自己多攢一點私房錢,別讓劉靖陽全哄去了。”池夏接過袋子看了看,給她的是一件真絲睡裙,給高永城的是一盒雪茄。那睡裙正好是上回兩姐妹一起逛街,她喜歡卻覺得太性感,所以沒敢買的。
“你這丫頭。”池夏更高興了,順手把袋子遞給了高永城,拉著她快步往劇院走。
池月扭頭看了一眼高永城,低頭一笑。
他們在二樓包間里,房間正對著舞臺。
這種東西,高永城當然不喜歡看,但池夏非常愛看,還愛唱。她年輕的時候還學過七八年,因為要打理家族生意,只能放棄了。
看了一會兒,高永城打了個哈欠,往后一靠,睡了起來。
“你看你姐夫,一點品味也沒有,”池夏推了池月,朝她遞眼色。
“姐夫做生意很辛苦,還陪姐姐來看歌劇,他很好了,我羨慕還來不及呢。”池月柔聲說道。
“哎,這個劉靖陽。小月,不然你也找一個情人吧,我給挑。”池夏想了想,俯到她耳邊小聲說道:“他玩你也玩,反正就是這么回事,你別委屈自己,還年輕著呢。”
池月搖搖頭,小聲說:“算了,就這樣吧。”
這時池夏的手機響了,她匆匆從包里翻出手機,去走廊上接聽。
高永城走到門邊看了一眼,見她慢步往洗手間的方向走過去了,立刻關上門,走到了池月面前,俯下身就親,低聲說:“去隔壁的包間,那邊票沒人。東西全放在這里,別拿著。”
“好。”池月順從地站起來,小心地溜出門,到了隔壁。
沒一會兒,高永城也過來了,把門一鎖,直接把她摁到了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