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去洗洗吧。”池景深坐了起來,臉上分明帶著不滿足不爽快的表情。
溫暖真是有苦說不出。
但是,池景深難道就是第一次,看他那一臉驕傲樣子!得意什么啊!
她抓起睡衣匆匆一套,快步往浴室走去。
這一刻的溫暖,真的感覺到被羞辱了。但又覺得羞辱到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這個人、這條路,恰恰是她自己選的。
這一天過得太糟糕了!
她在馬桶上坐了好久,一動不動,像木雕一樣,但沒能再哭出來。
其實溫暖真不懂男人,尤其是池景深這樣的男人。那人今天氣悶了一天了,你能和傅燁哭哭啼啼,在他面前卻守口如瓶,他正惱火呢,你再嫌棄一下他的‘能力’,他就真拉不下臉了。
……
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在大床上,他已經走了。
溫暖記得她是凌晨兩點多才睡著的,就在沙發上。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把她抱到房間去的!不過他的床真的很舒服,比她想像中的還要舒服。被褥床被套都不是酒店里,而是從外面買來的好貨,躺在上面就像躺在陽光里一樣地舒服。
她瞪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慢慢坐了起來。
枕邊放著一只信封,里面有一疊錢。
最近大家都這么愛給她錢啊?林惠給她錢,池景深也給她錢。是不是大家都覺得用錢解決她的事最方便不過了?
她把錢疊整齊,放到床頭柜上,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要搬出去!
去他的契約!她要出去找房子,過自己的小日子。
溫暖不矯情,她倒霉!遇上的一個兩個全是這樣的人!
她拖著箱子出去,先在一家小商務酒店里落了腳,把東西一丟,然后趕去上班。她遲到了一個半小時,不過從上到下,沒人管她。
她感覺自己真是變態,以前有人管她,她覺得討厭。現在沒人管她了,她又覺得痛恨,覺得這些人都是因為池景深的原因,把她的努力全忽略了,直接把她劃到了依靠男人上位的那個群體。
新客戶招商會的現場布置她了,她現在是內勤,要過去拍照片,放資料。
跟著公司的絮車到了會場,合并后的第五部的人員都在會場忙碌。她幫著放展架,把資料堆碼擺好。
“池總來了。”前面一群人停下手里的活,自動站到兩邊,恭敬地行禮問好。
溫暖抬頭看,池景深正帶著人過來。李嵐和林佩如一起迎過去,殷勤地給他引路,做會場里的介紹。
“表演嘉賓是丁夏茗和劇組里的其他演員,還請來了一位魔術師,NS的形象廣告和企業之歌都已經完成了,當晚就能投到各大媒體。”李嵐把手里的節目單舉高,堆著滿臉的笑說道。
“小叔叔,還有當澄賓的禮物,也都安排妥當了,每人一塊紀念手表。”林佩如跟著說道。
“嗯。”池景深停在了會場中間,下巴微抬,沉聲道:“每個環節都要仔細核準,不許出錯。”
“錯不了。”李嵐趕緊說道。
“溫暖呢?”池景深往兩邊看,低聲問。
李嵐翻了個白眼,朝溫暖站的方向看。
溫暖只當沒聽到,埋頭整理收里的文件。
“溫暖,池總叫你呢。”林佩如不甘心地叫了她一聲。
溫暖只能抬頭看過來,大聲說:“池總有什么吩咐。”
“沒事,忙吧。”池景深眉頭擰了擰,在一邊坐了下來。
當監工呢?
溫暖嘴角輕抿,抱著資料,走到了隔他最遠的一桌,慢吞吞地擺。
“溫暖你是怕壓死螞蟻嗎?就這么幾桌,你準備擺到什么時候?”甲元慶看她那么慢,實在忍不住了,快步過來,小聲責備她。
溫暖看了看他,輕聲說:“賈總,派我去外面掛條幅吧,我不想呆在這里。”
甲元慶擰眉,嚴肅地說:“好好工作,少任性。”
溫暖看池景深,憋著氣問:“他怎么還不走?”
“怎么了,吵架了?”甲元慶往池景深坐的方向看了一眼,小聲問道。
這時候李嵐和林佩如正在他左右伺候著,明明知道他看不到,還是在臉上堆滿了媚笑,涂得紅紅的嘴快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溫暖很清楚,就算這些女人知道池景深現在身邊的女人是她溫暖,她們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因為在她們看來,溫暖只是一個主動拎高裙子往池景深腿上坐的女人罷了。池景深不可能讓她停留太久,也不可能真的喜歡她。
別說她們了,溫暖自己也不明白池景深對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目的。她害怕就像所有人想像的一樣,池景深就是把她當成排遣寂寞的玩具,或者是擋箭牌。
那樣就真慘了!
她抓起了資料,大步往池景深走了過去。總得弄明白,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李嵐正給池景深的杯子里添熱水,一臉嬌笑地說道:“池總,這水溫剛剛好,您潤潤嗓子。”
“池總有什么吩咐。”溫暖讓語氣柔軟了一點。
李嵐扭頭看她,一臉厭惡,拿眼色支使她走開。
“李總監,你眼角抽風了?”溫暖不客氣地問道。
李嵐又氣了個半死,但這時候還真不敢和溫暖對著干。
林佩如仗著和池景深沾親帶故,加上不愿意在別人面前丟臉,鼓足了勇氣把手臂一抱,嘲諷道:“溫小姐這是怎么了,我們NS什么時候起,員工可以這樣沒大沒小的了?”
“幸虧是NS企業,不是NS王國,也幸虧斯小姐姓斯,不然狐假虎威這詞我還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溫暖直接給她抵了回去。
“你……”林佩如用力一甩手,氣得臉通紅。
“咳咳……”劉哲在一邊咳嗽。
池景深從頭到尾都看著舞臺那邊,直到劉哲咳嗽了,他才轉過頭,淡淡地說:“溫暖沒吃早餐吧?”
“哦。”溫暖心里一軟,這人還記得她吃沒吃飯呢。
“去吃,把嘴給我堵上。”池景深長眉輕揚,慢吞吞地說道。
“呵……”林佩如頓時笑了起來,和李嵐交換了一個眼神,幸災樂禍地盯著她看著。
“溫小姐請吧。”劉哲打了個響指,站在后面的人把一只紙盒子擺到了桌子上。
“當神仙呢,昨晚到現在,什么也不吃。”池景深掃她一眼。
溫暖怔住了,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直楞楞地看著劉哲他們打開的紙大紙盒子,里面全是蛋糕,造型各異,五彩繽紛。
“要我喂?”池景深打了個響指,手掌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