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挺好的,除了這個地方……”她指了指她主臥室內有點上了年頭的衣柜,“整個房子的布置是簡約白,唯獨這個柜子是暗紅色,而且看起來灰灰的,舊舊的,感覺和這里格格不入。最重要的是,晚上看著特別滲得慌……”
容瑾沒說話,只是眉頭卻是不自覺地微微蹙起。
見他不語,莫曉曼擔憂地問道:“阿瑾,你怎么了?對不起喔,我一時太激動所以有點得意忘形啦,其實再仔細瞅瞅這個衣柜,還是蠻好看的!”
容瑾只是搖了搖頭,反問道:“你真的不記得這個柜子了嗎?這個柜子是你十二歲那年吵著你.媽媽要的陪嫁禮物,過了這么多年,它的確舊了些。可我記得,你當初說,不管以后搬去哪里,嫁給誰,這個柜子一定要放在你的臥室里……”
他一直記得,莫曉曼當年很寶貝這個柜子,這么重要的事情,莫曉曼怎么會忘了呢?
“原來是媽媽送給我的柜子,我說怎么看起來那么眼熟呢!”莫曉曼連忙呵呵一笑,扯動著嘴角解釋道,“我已經快四年沒回來了,都差點記不得它的模樣了,經你這么一提,當然想起來了!”
容瑾點了點頭。時隔四年之久,當年喜歡的東西變得陌生,也不足為怪。
兩人隨口聊了一會兒,莫曉曼開口道:“阿瑾,你送了我一套房子,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好,晚上你會留下來吃飯的吧?”
“我下午還有工作……不過,我想我應該有時間來這里吃晚飯!”他笑著許諾道。
晚上
容瑾如約來到莫曉曼的新家,大門沒有關,他直接走了進來,一抹倩影正站在廚房里忙活著。烏黑順亮的長發,那纖細的腰肢,看起來迷人極了。
“藍萱?”他心頭一震攢動,快步地走上前,從后面環腰抱住她。
女人卻害羞地低下了頭,連手上炒菜的動作都放緩了,聲音酥糯帶著十足的媚意:“阿瑾……別急嘛,晚上時間多著呢!”
容瑾卻是立馬松開了手臂,眼神中不自覺地多了一分落寞,原來不是藍萱,是莫曉曼。是啊,藍萱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
很快,美酒佳肴都端到了桌上,兩人面對面坐著。
莫曉曼似乎也很懂情調,屋內只開了一盞最暗的燈,在桌子上點燃了蠟燭,葡萄酒則在已放在酒皿器具里醒著了。
莫曉曼今日穿著低胸裝,她端起酒器,半弓著身子站在容瑾身邊為他倒酒,胸前那一團玉兔幾乎要撲出來了似的,下意識地蹭了蹭他的手臂。
感受到一團柔軟,容瑾下意識地縮回手,臉上帶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看著他滑稽的表情,莫曉曼在心中竊喜,今晚你還不上鉤?
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便坐到了容瑾的對面,舉起酒杯:“阿瑾,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
容瑾卻沒有舉杯,只是怔怔地盯著她。
“阿瑾不愿意與我干杯嗎?不過這些日子多虧你在醫院里照顧我,我先敬你一杯!”莫曉曼見他沒反應,豪爽地喝掉了手中的那杯酒,隨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說道:“這回你總得跟我一起喝了吧?”
“不是,只是我記得你以前不會喝酒,還酒精過敏……”容瑾的臉上卻出現一抹擔憂神色,連忙端起酒杯,碰了碰她的杯子,悠然道。
莫曉曼也一愣,連忙回應道:“沒辦法,生活所逼,讓我學會了很多以前學不會、甚至是不能做的。”
“這幾年委屈你了。”容瑾嘆了口氣,臉上浮現一抹憐惜。
“阿瑾,你別這么說,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我回來了,我們又重新在一起,這四年就當是給我們的一個考驗吧!”莫曉曼卻是搖搖頭,臉上依舊嗪著笑容,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似的。
“嗯,你回來就好。只是有些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我想我們……”
“阿瑾,你這話什么意思?”莫曉曼卻忍不住打斷他說的話,連聲音也拔高了幾度,“你送這套房子給我,難道不是為了和我在一起,以后一起居住的嗎?還是說,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所以送一套房子給我當做補償?”
“曉曼,你別激動,你聽我說,不管我們在不在一起,當初你是因為我才吃了那些苦,這套房子是你應得的。”容瑾淡然道,他欠她太多了。
“我不要!如果我們不能在一起,我一個人住在這大房子里有什么意思?”莫曉曼的情緒卻更加激動,歇斯底里地說道。
忽然,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一把脫掉了自己的外衫,隨后拉開自己后背的拉鏈。
容瑾震驚地望著她,眼見她的裙子快掉下來了,他連忙將放在沙發上的西裝披在她的身上,制止道:“你別這樣……”
“阿瑾,我回來這么久,你為什么連碰都不愿意碰我一下,難道是嫌我臟?”莫曉曼抿著嘴,眼睛里泛著大片晶瑩,楚楚動人。
“不是的,你別胡說!你一點也不臟,你在我心中永遠是那么清純,那么善良。以后別再說這樣的傻話了,可以嗎?”不管時間過去多久,發生什么事情,她永遠都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那你為什么不要我?”她喃喃開口,眼底帶著破碎般地傷心。
見她情緒依舊激動,容瑾只好出聲安撫她:“我沒說不要你,只是我們真的太久沒見了,我發現我們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慢慢來好嗎?”
“好,我聽你的!只要能等到你,不管是四年還是四十年,我都愿意等你。”
容瑾心中涌過一抹感動,這大概就是莫曉曼和藍萱最大的不同。藍萱每次只會跟他對嗆,吵架,很少愿意示弱;可莫曉曼卻總是這么楚楚動人,溫柔,惹人憐惜。
可不知道為什么,容瑾每次面對她的時候,總是覺得變了味兒,就像變成了一個陌生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