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時,陸傾城是絕不可能會聽陳蘭芳這些話,然而此刻她卻是有些動搖了。
秦凡的為人性格她能夠相信,可在人性欲.望面前,他是否能夠做到初心不改,陸傾城心中也沒底。
“媽,你很想要那本房產(chǎn)證嗎?”陸傾城問道。
“那是肯定啊,這可是價值幾個億的別墅,你難道不想要?”陳蘭芳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
陸傾城苦笑了一下,她想要的自然不是這本房產(chǎn)證,不過就算說出來陳蘭芳也不會懂,說道:“好吧,既然你那么想要,我明天可以去試著找他談?wù)劊俏也粫退x婚的,所以你也不用勸我了。”
陳蘭芳眼睛一亮,雖然陸傾城沒有答應(yīng)離婚,但是若能拿到別墅的房產(chǎn)證,以后在這個家他就能恢復(fù)地位了。
但實(shí)際上,陸傾城并沒有去想這些,之所以答應(yīng)陳蘭芳這種過分的要求,只是想給秦凡提個醒而已,哪怕這一次他真的沒背叛自己,但以后面對這種事,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警示。
另一邊,秦凡獨(dú)自一人走進(jìn)二樓的單間,心情相當(dāng)沉悶。
雖然心情不好,但秦凡也能理解陸傾城的心態(tài),不說是陸傾城了,若這件事?lián)Q成自己,肯定也無法平靜,他現(xiàn)在只怕陳蘭芳會背著自己向陸傾城灌輸一些不好的思想念頭,這會讓這件事變得更加糟糕。
思來想去,秦凡暗暗決定要給陳蘭芳一點(diǎn)警告才行,在這個家屈辱了整整五年,不能再讓她繼續(xù)囂張跋扈下去了。
轉(zhuǎn)眼到了第二天,秦凡下樓時遇見了陸傾城。
正打算打個招呼,陸傾城卻一臉冷淡的說道:“我有事找你談。”
秦凡愣了愣,當(dāng)發(fā)現(xiàn)樓下的陳蘭芳投來意味深長的冷笑后,他心中明白了什么,眼神逐漸暗淡下來,苦笑道:“我知道了。”
他很清楚陸傾城要找自己談什么事,不過這件事肯定不是陸傾城的本意,必然是陳蘭芳在背后教唆。
沉默良久,秦凡才看了眼旁邊正在打掃衛(wèi)生的徐秀英,說道:“我可以把房產(chǎn)證給你,不過我希望你能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
陸傾城知道他想說什么,直接說道:“我不會把徐阿姨趕走,這一點(diǎn)你可以放心。”
“好,我去拿房產(chǎn)證。”
眼看著秦凡轉(zhuǎn)身進(jìn)屋,陳蘭芳心情那叫一個激動。
“你這是怎么了,高興成這樣?”見陳蘭芳高興的合不攏嘴,陸振邦疑惑的問道。
“哈哈哈,從今天開始,這棟別墅就是咱們的了,你說我能不高興嗎?”陳蘭芳興奮的笑道。
“什么?這是怎么回事?”陸振邦大吃一驚。
“哼,前天秦凡背著我們?nèi)チ瞬灰挂粭l街的夜總會,這件事傾城已經(jīng)知道了,現(xiàn)在傾城讓他把房產(chǎn)證交出來,他敢不答應(yīng)?這種沒用的廢物,只配被人踩在腳下生存,看他以后還敢不敢在我面前囂張!”陳蘭芳得意的冷哼道。
陸振邦眉頭緊皺,秦凡最近這段時間的變化他一直看在眼里,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他總感覺秦凡并不像外表那么簡單,而且這別墅是秦凡買下的,就這樣蠻狠的奪走,陸振邦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你不會還打算讓他們離婚吧?”陸振邦問道。
“呵呵,這件事已經(jīng)不需要我去做了,等傾城以后看清這廢物的真面目,她自然會提出來,出軌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下一次,咱們女兒又不是傻子,遲早有一天會把他趕出去。”陳蘭芳冷笑道。
陸振邦張了張嘴,卻說不話來,只能暗暗嘆氣。
同樣身為男人,陸振邦對秦凡出軌這件事抱著很大的懷疑,畢竟秦凡能夠買下幾個億的別墅,就算真在外花天酒地,按理說也沒必要去不夜一條街那么明顯的地方,在外面買個房子偷情不是更安全?
雖然是這樣的想法,但陸振邦并不敢吭聲,他性格一向軟弱,如果說出來,只怕難逃陳蘭芳一頓打罵。
拿上房產(chǎn)證,秦凡和陸傾城一同出門去辦理過戶手續(xù),而同一時間,遠(yuǎn)在一萬公里外的京城秦家,發(fā)生了一件秦凡不知道的重要大事。
此時此刻,秦家祖宅內(nèi)。
一群秦家族人簇?fù)碇晃话装l(fā)蒼蒼的老人,走向后院廂房。
老人雖然看似垂暮滄桑,但渾身上下卻充斥著一股生人勿進(jìn)的威嚴(yán)感,哪怕是身邊最熟悉的人,都不敢太過靠近。
秦震!
秦家第六任家主,在秦家,他幾如太上皇一般的地位,無人之下,萬人之上。
五年前,便是他親自下令,將秦凡母子趕出秦府,并將秦凡之名從族譜除名,手段之狠毒,讓人膽寒心顫。
而秦震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保證他的長孫秦逸能夠穩(wěn)坐未來的家主之位。
在秦震這種思想古板的老人眼中,他是絕不可能把秦家交給像秦凡這種玷污家族聲譽(yù)的私生子,只有秦逸,才是秦家未來的希望。
不多時,秦震與一群秦家族人走進(jìn)了一間守備森嚴(yán)的廂房之中。
“爺爺,您怎么來了?”躺在床榻的上的一名青年虛弱的開口說道,臉色浮現(xiàn)著異樣的蒼白,看起來像是白血病人一般,毫無血色。
秦震上前坐在床邊,握著青年冰冷的手掌,古板而威嚴(yán)的臉龐罕見的露出一絲慈愛,說道:“逸兒,你感覺怎么樣了?身體有沒有好點(diǎn)?”
“爺爺,你應(yīng)該清楚我的病,如果沒有人給我移植骨髓,我只有死路一條。”秦逸一臉自嘲的說道。
秦震心中一痛,自從半年前秦逸查出病癥,他一直夜不能寐,寢食難安,恨不得能夠替秦逸承受病痛的折磨。
“逸兒,你放心,爺爺已經(jīng)讓人去國外給你尋找匹配的骨髓,無論花費(fèi)多少代價,爺爺都會治好你的病。”秦震安慰道。
“爺爺,你不必說這種話來安慰我了,我的血型只有秦凡匹配,能救我的人只有他。”
秦逸咬牙說道:“爺爺,我已經(jīng)等了那么久,你難道真打算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嗎?”
“當(dāng)然不是,爺爺恨不得能替你承受這份痛苦。”秦震痛心疾首的說道。
“那爺爺還在猶豫什么?只要你把秦凡抓過來,讓他把骨髓移植給我,我就能活下來了。”秦逸激動的說道。
秦震微微皺起眉頭,他之前的想法和秦逸一樣,而且在秦逸查出病癥的那一刻,他就有這樣的想法了。
之所以拖到現(xiàn)在,并不是因?yàn)榍卣饝z憫秦凡體內(nèi)流著秦家的血脈,而是他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讓秦凡心甘親愿的把骨髓移植給秦逸,如果這件事處理不慎,節(jié)外生枝,對整個秦家都是致命的打擊。
可即便是這樣,秦震也沒有放棄這樣的想法,因?yàn)榍胤苍谒壑杏肋h(yuǎn)都是個背負(fù)污點(diǎn)的私生子,和廢物沒兩樣,不過他能夠救秦逸,倒也是廢物利用。
“爺爺,我等不了太久了,你要是不救我,以后誰來掌管秦家?難不成你想讓秦家落入秦凡那個野種手上嗎?如果秦家讓他掌控,遲早會完蛋的。”秦逸情緒激動的說道。
秦震臉色一變,沉聲道:“爺爺知道秦家不能靠那個廢物,你再給爺爺一點(diǎn)時間考慮,等有了萬全之策,爺爺一定會把他抓來救你。”
“爺爺,你怎么變得那么猶豫了?是不是秦凡給你說了什么話?你可千萬不能相信這個廢物,他只是個私生子,只有我才能帶領(lǐng)秦家走向輝煌。”秦逸恨不得秦震現(xiàn)在就出手去抓秦凡,但他明白,秦震多少還在顧慮秦凡體內(nèi)那點(diǎn)秦家血脈,所以他只能裝可憐裝病來逼迫秦震下定決心。
然而,秦逸并不知道,秦震根本就不在乎秦凡體內(nèi)的血脈,相同的,秦凡也從未認(rèn)過秦震是爺爺。
在秦震眼中,他從未把秦凡當(dāng)過親人,秦凡又怎會把他當(dāng)家人長輩?
哪怕是當(dāng)面見到,秦凡也永遠(yuǎn)喊不出那聲爺爺,因?yàn)樵谒壑校瑹o論是秦震還是秦逸,都是害死他母親的兇手,他們不配當(dāng)自己的家人,更不配得到自己的原諒和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