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位經理出去時,突然將他們進來處的玻璃門關上了,如此一來,南湘隔著玻璃還能看到花室的處境,她自己出入就不自由了。
她所在的,是一個花室外的陽臺,陽臺也養了很多花,是給花室里面的花做替換用的。
擋在面前的玻璃,厚度很高,她敲了敲,沒有產生一點聲音。
她不由得警覺,迅速拿出手機,先給江夜宸打去,還好有信號。
江夜宸走進來的時候,花室里桌子上的手機剛響起來,他目標明確,走過去接電話。
“夜宸,夜宸我在這!”隔著玻璃,南湘也看見了江夜宸,她心中一喜,馬上敲玻璃。可他們隔了段距離,江夜宸并不能聽到她說話。
江夜宸的手即將碰到手機,花室的門突然又打開了。
“夜宸。”
上官月面色通紅的走進來,雙眼卻是很空洞。
“你怎么來了?”
江夜宸拿起手機,上官月眸子突然匯滿晶瑩。突然沖上前,像彈出去的弓箭一般抱住男人,剛好的擋住了男人看手機的視線。
“夜宸,我做不到,我該怎么辦...我好煩..”上官月借著酒勁,抱住男人的那一刻,她的心跳的無比的快,無比的安然,半生尋找的感覺,似乎都在這一刻充實了。
“上官月,你喝多了。”江夜宸眉頭立刻蹙起,一股被生人碰的熟悉的厭惡感,油然而生。
他撥開腰間的兩只手,突然就聽上官月更加傷心的說,“你為什么喜歡的是她,為什么偏偏是她。她一點都不好,你被蒙騙了,我不要你被騙。”
玻璃外的南湘,看著這一幕,手里的手機迅速的掛斷了。她別過頭去,不愿看這一幕。
“誰騙了我?你哪來聽來的消息?”
江夜宸兩下,將上官月脫離自己,上官月沮喪的低下頭,“夜宸,我不該喜歡上你的,我沒有做到守住心,你還會理睬我嗎?”
“今天的話,我當你一句都沒有說。”
江夜宸沉著臉,將手機放進口袋,轉身就走出去。
上官月咬咬唇,拉住他的手,“夜宸,你抱抱我可以嗎?就今天。”
天空,突然下起了綿密的大雨,男人好像沒有聽見上官月的話,他的眼神,迅速的在四周掃去。一種莫名的感覺,似乎在引導他。
南湘早已將背影轉過去,她的心劇烈的跳,上官月與她保證的話還歷歷在耳,那雙澄澈的眼眸,明明是那么的干凈。這種眼神,只怕江夜宸都很難拒絕,這個世界,能守住心的人,遠比她想的還要少。
她不肯轉身,不想看見一點不該看的。
“對不起,我失態了,我真的有南湘和別人不軌的照片,我可以給你看,我只是不想你受騙...”
上官月突然捏碎了手里的藥丸,她干凈的望著江夜宸。那個眼神,有那么一刻,與南湘相似。
可江夜宸依舊非常慍怒,他沒有找到什么,冷冷看著上官月,“你最好拿出真憑實據,否則我連你一起算賬!還有,我早和你說過,我只拿你當朋友,別在我這,丟了最后的價值!”
“是,我知道了。”
上官月黯淡的抬頭,豆大的雨,一下子就將濕潤的泥土,打的很濕了。兩人身上,都掛了雨水。
“我,的鞋易滑,在雨地走不了。”
江夜宸蹙眉,看了看上官月的鞋,的確陷在泥土里。
他隔著衣服拉起上官月的手腕,并沒有實現她的愿望將她抱起。而是漠然的拉著她,往門外走去。
南湘轉回身,她的衣服也被雨打濕了,糟糕的是,沒有一個地方躲雨。
她只能努力的敲窗戶,希望江夜宸回頭,雖然畫面很刺心。可不排除是被設計的,她不能因此就又去否定。
“夜宸,江夜宸,我和寶寶在這里!”她努力的用最大的聲音去喊。
快走到門口,江夜宸突然停住腳步,他敏銳的回過頭。
就在這時,上官月突然順勢靠進他懷里,柔軟的面容,流下忍了很久的眼淚,情難自控的說,“夜宸,難道喜歡你,就不能做朋友?我的感情,抑制不住怎么辦?”
“不能怎么辦,我愛的人不是你。你喜歡我,原本我可以不管,但對我最重要的人會介意。”
“所以,我們的確不能再做朋友了。”
江夜宸毫不猶豫推開上官月,但還是人道的將人帶到了皇朝里面。
上官月的面色,頃刻之間,粉碎如灰土。她高高在上,從沒有一個人,能把她傷的如此透。這種痛,比看見南湘不識好歹的樣子,不能告訴男人,還要痛太多太多了。
她原來,對江夜宸是那么情根深種。
“夜宸,你不想看南湘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嗎?她對你那么重要,可如果她的心是蛇蝎一般,你還能忍受嗎?”
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心上的經絡好像一根根被抽走了,她突然失去了信仰那般的,對著男人癡癡恨恨的問出口。
“沒必要,就算她是蛇蝎,我江夜宸也認了!”
江夜宸語氣非常堅韌,堅韌的好像找不出一物,來打破這份堅韌。被他所認定的,一旦認定,就永遠打不破了。
放開上官月,他果決的向前走,聽到女人細微的抽泣聲。
他冷眸側過臉,居高臨下的俊顏,在昏暗的走道中,比絕美的修羅還要難忘上七八分。
“上官月,你是一個不錯的女孩。但是你我無緣,不要同流合污,變成我心里最厭煩的模樣。”
他毫不留情的說完,拉長了的冷酷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
上官月靠著墻癱軟下來,手里的藥丸掉在地上,甜美的臉上找不到了一點快樂,低聲的啜泣著。“嗚嗚...嗚嗚嗚...”
姐姐,你們要我算計他,可你怎知道?我連近他的機會,都沒有半分,他滿心滿眼,都是另外一個人,怎么看得見我?
從江夜宸冰鐵般的眼神,與她對視時,她就清楚至極。欺騙她,是她永遠不敢做出來的,也不能成功的。
而他看南湘,就從來,不會,是這樣的眼神。
花室陽臺,大雨已經打濕了南湘的外衣,甚至浸透進皮膚,感覺到了微微的冰涼。
南湘試圖再去打電話,可手機已經進了水,無法撥打。
意識到不能再這么下去,她走到花叢中,摘取面積較大的花朵,串成了一朵大大的能避雨的“花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