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的哭泣了一會兒,再抬眼時,顧鴻宇還站在旁邊,讓我更加心煩意亂。
"拜托你不要再纏著我好不好?!我告訴你,你可別逼我,否則我才讓你后悔莫及呢!"我忍不住氣呼呼的沖他一聲大吼。
"夢清,是不是良辰打來的電話?你哭的很傷心。"顧鴻宇面不改色的說道。
"你是不是有病?明知故問!你趕緊從我眼前消失,否則我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別怪我。"看著他實在火冒三丈。尤其是他那雙淡藍(lán)色的眼睛!
"我知道你很生氣,很委屈,全部沖我來吧,別一個人憋著。"顧鴻宇突然很溫柔的說出這番話,跟之前像是兩個人,而這樣的他,身上有幾分良辰的影子。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心情更加煩躁不安,一點也不想看見他,只想逃,我奮力的往小區(qū)外奔跑。
顧鴻宇一邊在身后追著,一邊焦急的喊道:"夢清。夢清,你等等我。"
這一次,我還是被他拽住了,手腕被他捏的很疼,一下子都紅成一片。
"你這個大流氓!放開我!不然我要喊非禮了。"我憤怒的瞪著他,不明白他為什么非要這樣糾纏我!我有什么好的。
"喊吧,不管你做什么,反正我不會松開你的手。"不得不承認(rèn)。顧鴻宇比顧良辰更加擅長情話!
我怒瞪他一眼,忽然低下頭去,狠狠的咬住他的手,用盡全力,他終于忍不住疼痛,把手放開了,我趁機(jī)甩開他。
我迅速的穿過馬路,不管有沒有車,一道刺耳的剎車聲在耳邊驟然響起,司機(jī)憤怒的探出頭來,大聲的罵我是瞎子,是神經(jīng)病。
但我卻一點感覺也沒有,扭過頭,繼續(xù)朝前走去,我好像真的麻木了,然后。又被顧鴻宇拽住。
"你不想要命了!林夢清,你怎么能這么自私?不就被顧良辰拋棄了嗎!你至于連家人都不顧了嗎!更何況還有我。"顧鴻宇兇巴巴的朝我一聲大吼。
我面無表情的盯著他,把我弄的快崩潰的人不止顧良辰,也有他!如果他不這么逼迫我,我不過也只是默默的流淚,不會這么抓狂,崩潰。
"只要你遠(yuǎn)離我,不要死纏爛打,給我一段時間,我會漸漸的好起來。"于是,我趁機(jī)讓他離開我。
"在你傷心難過的時候,有個人陪著你,愿意把肩膀給你靠,難道不好嗎?為什么你非要把自己鎖起來?"顧鴻宇皺著眉頭,眼里掠過一絲淡淡的憂傷。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真的不需要。"我呆若木雞的看著他,嘴唇微微張開。
"可我不忍心丟下你一個人。"他仍然不死心,我徹底無語,到底要怎樣,才能把他打發(fā)走?難不成非要我丟了性命不可?
我冷漠無情的轉(zhuǎn)過身。不想再多說什么,他走在我旁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雖然都是些安慰我的話。但我也假裝沒聽見。
"你好歹回應(yīng)一下吧?這么忽略我的存在,不太好吧?"他歪著腦袋給我做了個笑臉。
他千方百計的想逗我開心,我心里突然也覺得有點抱歉,但我沒有失去理智。不能掉進(jìn)去。
"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我冷冰冰的說完這句話,便朝旁邊一家西餐廳走進(jìn)去,想坐下來,好好地靜一靜。
我不知道顧鴻宇怎么那么死皮賴臉,幾乎跟劉浩然是一個境界的了,他笑容滿面的坐在我對面。
"干坐在這里沒意思,而且老板也會不樂意,我去點些東西來。"他說著便起身走開了。
我抬眼去看他,原本琢磨著趁他買東西的空閑,能不能溜走,但他站在吧臺的時候,一直側(cè)身望著我這邊。
不禁感嘆。他可真是個奸猾的男人,他還使勁的沖我笑,我真是徹底無話可說。
沒一會兒,他便端著一大盤的食物過來。臉上堆滿了笑,說道:"今晚就吃這些吧,好久沒吃過這些快餐品了。"
我低頭一看,全是漢堡包,炸雞翅之類的東西,他拿了一個遞給我,我直接扭過頭不理他。
"吃點吧,晚上可沒飯吃了。到時候餓肚子呢。"顧鴻宇心平氣和的對我說道。
"不吃。"我沒好氣的拒絕道。
"有蛋撻,年輕女孩子不是都喜歡吃么?"他又開口說道,我真后悔剛才理他,才讓他得寸進(jìn)尺。
我裝作沒聽見。支著下巴,發(fā)著呆,望著窗外,對面坐著的人如果是良辰,我就顧不上看窗外的景了。
顧鴻宇一直在勸我吃東西,我一個字也不回答他,我起身準(zhǔn)備去衛(wèi)生間,他居然也跟著我。在里面蹲了將近十分鐘,再出來時,他竟然還在外面!
他斜靠在墻邊,我差點一頭栽下去。他可真頑強(qiáng)!
我不滿的白了他一眼,繼續(xù)回到座位上,看著桌上亂七八糟的食物,沒有一點心情,氣呼呼的坐下。
"我以為你想悄悄的溜走呢,沒想到你在里面待了那么久。"他居然有臉說。
"林夢清,你再這樣憋下去,真的會變成啞巴的。"他還有興致跟我開玩笑,真是佩服。
"好,我陪你一起當(dāng)啞巴,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他氣呼呼的說道,語氣里帶著一絲孩子氣。
我性格本來內(nèi)斂,誰要跟我比冷戰(zhàn),是絕對比不過我的,我?guī)缀醪粫鲃酉乳_口,繼續(xù)裝作若無其事的盯著外面看。
沉默。許久的沉默。
我已經(jīng)鐵定了心思,如果顧鴻宇不肯走,我就一直待在這里,反正KFC是二十四小時營業(yè)。誰怕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越來越晚,我們像兩個木頭人似的,呆呆的坐著。但顧鴻宇會偶爾狂吃一陣子。
"很晚了,該回家休息了,不能一直坐在這里呀。"他終于先開口,但我仍然不會理他。
沉默了一會兒,他非常無奈的說道:"是不是只要我走,你就會乖乖的回家?"
我沒有立馬回答,不能急。
"我走了。"顧鴻宇緊接著又開口說道,我繼續(xù)裝著無動于衷。
他肯定被我氣的肺都快炸了,我一直不吭聲,直到他起身離去,但我沒有立馬離開這里,我感覺他不會罷休。
如果今后每天都要用這種方式來擺脫他,我一定會筋疲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