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塵霄和許云暖對視著笑了半晌,直到外面周管家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才回過神來。
“公子,端王殿下這個娘家人還在外面呢,等著公子前去敬酒。”
穆塵霄驟然回過神來,望著許云暖的眼神帶著默默深情:“云暖,我前去敬酒,敬完酒之后就回來。”
“我也想去,忙了許久,我一點東西都沒吃呢,這會兒肚子餓得厲害。”
穆塵霄立刻忘了所有的規矩,握緊許云暖的手便點頭答應:“那我們兩個就一起去。”
“好。”
穆塵霄將蓋頭放在一邊,又仔細地幫許云暖減少了一些頭上戴著的珠釵首飾,確保她此刻舒適之后,這才牽著她向外走。
許云暖也不說推著穆塵霄的話,只在他身旁,配合著他的速度慢慢向前。
走過房門的時候,看到了院子里那棵五彩錦帶樹,穆塵霄眼中立刻帶上了笑意。
那顆錦帶樹的樹干上被人用紅色的綢緞扎了一個紅紅火火的大花,樹枝上也點綴著一些紅色的綢緞絲絳,瞧上去格外的熱鬧。
許云暖興致勃勃地向穆塵霄作介紹:“我們兩個人院子里的五彩錦帶樹上面都扎了紅花,我們兩個都成親了,它們兩個也要成親。”
穆塵霄微微一愣:“兩株錦帶樹成親?”
“那當然了!之前沒有感覺,可是現在仔細想想,這兩株錦帶樹可不就是我們兩個的定情信物嗎?你瞧瞧它們的枝干和葉片是不是越長越像?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相。雖然說按照樹的年齡來算,它們兩個年齡還小,成親的話也不著急,可是我覺得借著我們成親這個機會,給它們定個娃娃親也是好的。”
穆塵霄點了點頭:“它們的確有夫妻相。”
雖然說都是錦帶樹,可長得這么相似的錦帶樹絕對是頭一份,一點都不接受反駁。
許云暖極為高興:“那改天我就把我院子里的那株錦帶樹移栽到你這里來,它們兩個都成親了,可不能繼續分居兩地,要時刻守在一起才好。”
“移栽一下會不會有影響?”
“說的也是,不過沒關系,大不了我把我院子里的那片土整個都給挖空了帶過來,反正你的院子地方大,如此一來就沒什么影響了。”
“好。”
院子之中已經擺好了酒席,丁嬸兒帶著人來來回回的忙碌著,臉上滿是喜慶的笑意。
正堂之中,穆天籌正熱情地邀請著端王入座:“殿下,這個首座的位置今日可是非您莫屬,您既是身份最高的,又是云暖的娘家人,可萬萬不能推拒。”
端王索性也不推辭了,直接坐到了上首的位置:“那今日我可要多多的喝上兩杯。”
“好。”
外面傳來喧嘩聲。
“公子和夫人一并出來敬酒了。”
“夫人真是漂亮。”
“夫人雍容華貴,國色天香。”
溫如春背著藥箱慢悠悠的走過,聽到這話,手里的銀針驟然動了動:“一雙眼睛亂看什么,如果不需要就挖出來給我做研究。”
“溫大夫,奴才的人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這還差不多。”
許云暖瞧見了溫如春,立刻開心的笑了起來:“師伯怎么來晚了?”
“去辦了些事情,”溫如春瞧見許云暖,又撇了撇穆塵霄,難得露出了一抹笑容,“既然已經成親了,今后就要好好生活,這是師伯給你們的新婚賀禮。”
溫如春說完,拿上來一個盒子:“盒子里面裝著的都是調養身體的藥,一半給你,一半給穆塵霄,我知道你們接下來的去處,不管做什么,都給我把身子保重好了,不可以再像以前那般胡作非為。”
“是。”
“好了,我也要討杯喜酒喝。”
穆塵霄連忙開口:“師伯里面請。”
溫如春點了點頭,半晌之后還是將手中的銀針放回到了藥箱里。
許云暖在旁邊笑出了聲:“師伯待會兒多喝兩杯酒。”
“好。”
許云暖和穆塵霄一進入正堂,一直沉著臉色的林老夫人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模樣,抬手示意許云暖坐到自己身邊來:“我還以為穆塵霄會把你一個人留在房間里呢?”
“我想著今日能夠布置的這么快,多虧了外祖母在其中幫忙,怎么都要錢來敬一杯酒的。”
“瞧瞧,還是我們云暖有孝心。”
“老夫人說的是。”
穆塵霄開始倒酒,正堂之中的氣氛便越發的熱鬧。
林老夫人也難得沒有出聲說什么,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了頓飯。
見到兩個孩子終于成親,穆天籌格外的高興,可一想到明日一早塵霄又要啟程前往邊境,云暖也會跟著,心中的擔憂又濃的說不出來,最后只能把所有的情緒都放在了酒中,一杯一杯的喝了下去。
不多會兒,穆天籌便喝多了,抬手便要去抱一旁的酒壇子。
周管家連忙上前扶住人:“端王殿下、老夫人,老奴先陪老太爺下去歇著。”
“好。”
林老夫人忙碌了一整日,喝了酒也有些支撐不住,許云暖便讓暮雨和寒煙將人送下去了。
穆塵霄抬頭看向端王,單獨倒了一杯酒敬了過去:“殿下,這杯酒單獨敬您。”
“剛才不都敬過酒了嗎?”端王之前便喝了些酒,這會兒桌上又喝了不少,一時間酒意有些上頭。
“之前是敬酒,這一杯是單獨表達謝意。”
“謝意?我有什么好值得你感謝的?”
穆塵霄微微張了張口,輕聲說出一句話:“多謝殿下成全。”
端王面上的笑意驟然凝滯,片刻之后,端過酒盞一飲而盡:“好好珍惜眼前人。”
畢竟,你輕而易舉便獲得的眼前人,是他在背后想求都沒有機會的錯過。
“我會的。”
端王站起身來,身形有些搖晃:“我走了。”
許云暖站起身來:“殿下,云暖自作主張,沒有把成親的事情告訴義母,勞煩殿下幫我好好的說一聲,就說從戰場上回來,我再進宮向義母請罪。”
“好。”
酒宴熱熱鬧鬧的結束,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許云暖眼神亮晶晶的望向穆塵霄:“夫君,接下來我們兩個人是不是可以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