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云暖的話,溫如春和穆天籌都有些驚訝:“三位老爺子還給你留了其他的東西?”
“不錯,”許云暖點了點頭,“我手中有一張前朝皇室的令牌。”
“前朝皇室的令牌?”穆天籌心驚,“是什么令牌?”
“大爺爺曾經和我說過,前朝被覆滅之后,其實還是有不少的皇族流落在了外面,甚至有些人一直賊心不死,想著要復辟朝廷,其中以曾經的楚太子為首,在江南那邊有極為深重的影響力!
“這話倒是不錯,前朝覆滅最主要的是帝王昏庸,然而楚太子年輕的時候才華絕世,曾經是在朝堂之上和江南的大儒進行過清談,以自己的才學,讓江南數十名大儒欽佩不已,后來前朝覆滅,楚太子消失不知蹤跡,就有傳聞說他一直藏匿于江南,身邊還有不少的忠實擁護者,時不時的便要鬧出一些動靜來。”
“當初荊州之變,朝廷賑災不利,不是還有人說這是帝王不仁,覆滅前朝留下來的報應嗎?如今我們也扯一扯這張大旗,讓沈家和周家嘗一嘗帝王盛怒的厲害!
“有這張令牌在,姚兒是想讓皇上相信那些流匪乃是前朝楚太子派遣的反賊?”
“不錯,皇上說我和寶兒之所以會被賊人所害,是因為王家的小姐心存惡念被人利用了,起因是因為我和王家小姐起了沖突,說來說去還是有些罪有應得的味道,可若是我和寶兒有此一難,實際上是為皇家擋了災呢?”許云暖眼神之中閃動著冷烈的光芒。
“為皇家擋災?”
“不錯……”許云暖揚起一抹笑意,仔細的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溫如春和穆天籌聽完之后,不由得陷入了一片沉默。
許云暖眼神亮晶晶的瞧著他們:“哥哥和師伯覺得如何?”
“你的法子不錯,若是說的好了,憑借著皇上如今猜忌多疑的性子,肯定是會信的。你小小年紀竟思量的如此周全!
“若是單單靠我自己想,肯定是想不到這些的,這不是有之前三位爺爺的教導嗎?”許云暖默默的將這件事情推到了三位老爺子的身上,反正爺爺們應該不會介意的。
聽到她這樣說,溫如春和穆天籌頓時釋然了:就說嘛,這樣的法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云暖,一個小小年紀的姑娘能夠想出來的,若是三位老爺子出的主意,那就在情理之中了。
尤其是許墨老爺子,別人是走一步看三步,他可是能夠看到百里之外的人。
溫如春開口詢問:“既然都已經想好了對策,那準備什么時候入宮?”
許云暖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自然是越快越好,而且還要勞煩師伯幫我開點藥!
溫如春心中有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開什么藥?”
“如今我這般模樣還是太過精神了些,師伯幫我開些讓人顯得更加虛弱、狼狽的藥,最好吃了之后氣若游絲的!
“你……”溫如春氣得吹胡子瞪眼,“我就知道你會瞎折騰,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是危險至極了,再看要折騰下去,我怕你連這口氣兒都給我折騰沒了!
“師伯,你的醫術太好了,給我灌了兩碗藥下去,如今已經有些生龍活虎的了,哪里有凄慘的味道,既然要演戲自然是越慘越好,我表現的越慘,皇上心中對我的憐憫之心就會越重,這樣才越容易成功!
溫如春站起身來在房間之中,來回走了兩圈,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快些去、快些回,這些藥對身體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損傷的,可別讓師伯砸了自己的招牌。”
“師伯放心,我還有大好的日子沒有過完呢,無論如何都舍不得讓自己出事。”
“行,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許云暖這邊打定了主意,沈家那邊卻是剛剛收到了消息。
這幾日,于氏的日子一點都不好過。
回到府中之后,沈青不知道為何一直在發脾氣,將她禁足在自己的院子之中不說,還將管家的權利移交給了陳姨娘。
好在她平日里在后院頗為有威嚴,陳姨娘哪怕得了管家的權利,也不敢肆意妄為,碰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還是要前來請教她這個當家主母,這讓于氏心中舒服了許多。
陳姨娘前來請教她事情,沈青必然是知道的,他知道了卻沒有阻攔,可見這怒氣發泄一陣子應當也就下去了。
于氏靜靜的等待著沈青消氣,反正現在許云暖已經死了,影響她的這塊心病徹底除掉,今后他做事就不會再像之前那般沒有章法,沈青的心也可以慢慢的挽回。
如今于家慢慢的發展起來,沈青但凡有點理智,就不會舍棄于家這一大助力,那么她的地位也就變得穩穩當當。
于氏剛剛午睡起來,便碰上陳姨娘前來請教府中采買一事,于氏喝了一口茶水,發覺這茶竟然不是今年的新茶,心中的火氣頓時涌了上來。
“把陳姨娘給我叫進來!”
“是。”侍女連忙應聲。
陳姨娘一進門便跪地行禮,姿態格外的恭順:“賤妾見過夫人。”
于氏面上一冷,猛地將手中的茶盞砸在了陳姨娘的腿上。
茶水滾燙,陳姨娘頓時疼的一個哆嗦,可是卻跪在原地不敢動彈:“賤妾做錯了什么,惹得夫人如此生氣,還請夫人明示!
“我發覺你的心是真的大了,這才管家沒多長時間,就敢苛扣我這邊的東西了?”
“夫人這邊的東西,一經供應都是府中最好的,賤妾哪怕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將手伸到夫人的院子里來,還請夫人明鑒。”
“不敢?我看你是被手中的權力養大了心,你還有什么不敢的?我倒是要問問你,這茶水是怎么回事?”
“茶水?”陳姨娘抬起頭來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
于氏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這茶水分明是去年的舊茶,你竟然敢用舊茶來糊弄我?”
“不是這樣的,夫人聽賤妾解釋……”
“來人,燒一壺熱茶來,讓陳姨娘趁熱品一品,看看這新茶和舊茶能不能分得清楚!”
“是。”
不多會兒,便有侍女提了滾燙的銅壺進來。
陳姨娘瞧了瞧那銅壺蓋子不斷上下顫動,明顯這水是剛剛燒開,滾燙的不行的,頓時嚇得魂不附體:“夫人饒命……”
這若是趁熱喝下去,哪里還能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