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許云暖又去見了穆天籌和穆塵霄,三人在書房之中商量了半天,之后許云暖心滿意足的離開,到膳房之中去尋丁嬸兒做好吃的。
看著許云暖轉(zhuǎn)動著輪椅一副興沖沖的模樣,穆天籌眼神之中滿是欣喜:“真希望今后每一天,云暖都能夠像現(xiàn)在這般快樂無憂。”
穆塵霄心頭一動,想到今日許云暖雙手捂著額頭躲在花叢之中的場景,不由得唇角輕揚:“爺爺,如果這一次一切順利,那么我們穆家不僅能夠安然無憂,還能夠更上層樓,到那個時候,姑奶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定然能夠像現(xiàn)在一樣安然快樂。”
穆天籌點了點頭:“不錯,塵霄你要記住,姑奶奶生活的苦,她的身世……”
“身世?爺爺,之前我就想問了,為什么從來沒有聽姑奶奶提起過她的爹娘?我從周管家口中得知,許老爺子等人好像是終身未娶妻。”
“這件事情錯綜復(fù)雜,云暖更是絲毫的不知情,所以我暫且不能告訴你,你只知道她過得苦就是了。你更要記得,今后但凡穆家有一絲生機,那便是云暖送過來的,所以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一定要竭力護她的周全,哪怕是傾盡穆家的一切。”
“爺爺放心,我記在心里了。”
“好,接下來就放手去做吧,這天下終究還是你們年輕人的。”想到接下來的計劃,穆天籌眼中波瀾起伏,片刻之后又化成一片勝券在握:許老爺子是不是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穆家會有今天的危機,所以才把云暖送到這里?
接下來幾日,許云暖整天坐在輪椅上溜達,丁嬸兒瞧見她扭了腳很是心疼,每日都盡心盡力的做補湯,腳傷還未完全養(yǎng)好,倒是胖了一些,皮膚也變得更加白皙嬌嫩,如此一來就襯托得她額頭上的青紫痕跡更加明顯。
許云暖捧著臉頰對著銅鏡照了半天,頗為煩心的轉(zhuǎn)動著輪椅遠離梳妝臺。
寒煙端了熱茶上來,瞧見這一幕不由得笑道:“小姐還在煩心呢?”
“可不是嗎?原本額頭上撞的那個包是紅色的,好歹還能讓人看下去,如今顏色竟然變成了青紫色,頂著多難看呀。”
“奴婢倒是覺得很別致,小姐本身便生的極為嬌美,如今這皮膚更是色如白玉、吹彈可破,尤其是在額頭上傷痕的襯托下,小姐多了幾分楚楚可憐之氣,讓人瞧見了便心軟不已。”
“哼,你就哄我吧,看來讓你去盯著四季閣果真管用,至少這口才倒是練出來了。”
“奴婢說的可都是實話。”寒煙扶著許云暖坐到軟榻上,又輕輕地幫她揉著腰和后背,“小姐明知道每日坐輪椅的時間長了便腰酸背痛,怎么還偏喜歡賴在上面?”
“我這不是想體會一下塵霄的感受嘛,說起來坐輪椅的滋味真是差勁。輪椅就算做得再精巧,轉(zhuǎn)動起來也極為不便,坐的時間長了,整個身子都僵了。塵霄的腿沒有知覺,想要保持住平衡更難,他卻還要上朝、處理公務(wù)、忙著穆家的各項事情,著實是辛苦了。”
“好在有小姐幫忙,公子比以前省勁不少呢。”
許云暖嘆息一聲,就算她能幫著解決穆家眼下的危機,可穆塵霄本身的痛苦還需要他自己受著,沒有任何人可以幫著分擔。
寒煙點了點頭:“說的也是,真希望這世上有神醫(yī),可以將公子的腿治好……”
許云暖眼神一凝,隨即劃過一抹亮彩:“你說的不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尤其是這些年朝廷更迭動蕩,說不定就有一些醫(yī)道圣手們隱世而居了,只要有能力,就一定能夠把他們找出來。到時候,塵霄的腿就有希望治好了。”
寒煙抿了抿唇,片刻之后笑開:“小姐說的極是。”
“那現(xiàn)在我們就要開始仔細謀劃、培養(yǎng)能力了,我聽說高人的脾性都是怪異的,咱們不把能力養(yǎng)足了,說不準就算找到人,也無法說服他幫塵霄治病,總之,抓緊時間忙活起來!”
“是。”
許云暖心中有了目標,做什么都興致十足。
而沈家,于氏就沒有這么好受了,她皺著眉心看著章嬤嬤,面上帶著不滿:“這都五六天了,你連許云暖的面都沒見到?”
“回稟夫人,四季閣的伙計說許云暖扭傷了腳,如今正在穆家休養(yǎng),根本連府門都沒出,所以奴婢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沒用!”于氏氣急敗壞,一想到許云暖的容貌,她的身上就像是被扎了無數(shù)根的釘子,每一刻都坐立難安,“那個許云暖是不是意識到我會查她,所以才躲起來不見人?”
“奴婢派人仔細打聽過,確實是扭傷了腳,而且穆家似乎有意封鎖許云暖的消息,就連四季閣那邊,也派遣了一名侍女盯著,我瞧著丁山等人的模樣,對那名侍女言聽計從的。”
于氏眉心一動:“穆家有意封鎖許云暖的消息?”
“我聽說許云暖來京城的時候,身邊連個侍女都沒帶,那么如今伺候她的,都是穆家的人吧?”
“是。”
“再想想辦法,既然許云暖不出府門,那就讓人進入穆家去瞧,總之,一定要想辦法把她的身份確認了。”
“是。”
沈家這邊的動作做得極為隱晦,不過許云暖有心提防,還是察覺出了端倪。
寒煙輕輕地幫許云暖揉著腳:“小姐,您讓奴婢注意著身邊人的動靜,別的沒發(fā)現(xiàn),倒是晴風那邊出了些事情。”
“晴風?她怎么了?”晴風自愿斷絕了和王海的父女關(guān)系,還讓她幫著取名字,年紀不大卻極為果斷懂事,瞧著也是個聰慧有分寸的。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晴風的姨母找來了,還說想幫她出銀子贖身,接她回去呢。”
“姨母?晴風怎么說,可愿意走?”
“晴風告訴奴婢,自從她的母親嫁給王海之后,和娘家便幾乎沒什么來往,這位姨母更是從未去看望過她們母女,如今態(tài)度卻極為親熱,話里話外的將她看作親生女兒。晴風那小丫頭不傻,被找上之后,第一時間便告訴了奴婢,說她的姨母可能有問題。”
許云暖輕笑:“倒是格外機敏,讓她好生應(yīng)付著,沒有問題就罷了,若是真有問題的話,試著查一查根由,別露出了馬腳。”
“是,奴婢會仔細叮囑她的。”
兩日后,晴風直接找到了許云暖的面前,一進門便跪在地上:“奴婢見過小姐。”
“快些起來吧,我的規(guī)矩并沒有那么重,不必每次見了都行此大禮。”
晴風微微紅了臉:“奴婢每次見到小姐,都覺得小姐像是仙子一樣,所以就忍不住的拜一拜,拜完了才覺得心安。”
“那改日我畫一幅畫像送給你,讓你每天多看看,總能看習(xí)慣了。”許云暖笑著說道,“寒煙說,你有事情想要回稟于我?”
“是,小姐,奴婢知道我姨母來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