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寧辭對許云暖和四季閣有好感,回去之后便叮囑手底下的人仔細的試驗冊子上記載的冬季暖棚種菜的方法,別說,還真找到了一些漏洞,負責此事的人都知道這是一件有功勞的大事,竭力的要把這個冊子上的漏洞填補完全。
穆府之中,寒煙神色沉靜的跟在許云暖的身旁,瞧著她把已經盛放的牡丹一株株移栽到花盆之中:“小姐,奴婢心中有個疑問,想要請小姐解惑!
“說來聽聽?”
“奴婢一直跟著小姐在暖棚之中照顧那些菜蔬,前些時日見小姐將照顧菜蔬的方法寫成了冊子,卻發現小姐冊子上寫的內容似乎有一些不全面!
許云暖輕輕地撥弄了一下牡丹盛放的花瓣,唇角的笑容深了深:“不錯,你的性子是越發仔細了。那冊子上的內容的確不全面,且我是故意那樣寫的。”
“奴婢想不明白,小姐愿意將如此重要的方法整理成冊子貢獻出來,應當沒想過藏私,那為什么不盡可能的寫全一些呢?”
“冊子現在在誰的手里?”許云暖反問。
“在大皇子殿下手中!
“那大皇子殿下又在做什么?”
“在驗證冊子上的內容……”寒煙一邊說著,一邊不住的思考,忽然眼睛一亮,“小姐故意這樣做,是想要將功勞分給大殿下一些?”
許云暖點了點頭:“聰明,穆家以軍功立足,不管是哥哥還是塵霄,身上的軍功已經足夠耀眼,眼下需要一些外物來穩固根基,可也不必弄得花紅柳綠那般張揚。而且,大殿下如今算是塵霄的倚仗,又拜托他幫忙,這功勞自然要分出去一些才妥當。”
大爺爺說了,吃獨食不是好習慣!
“小姐思量的真是周全!焙疅熣嫘膶嵰獾姆Q贊。
“讓人將這幾盆牡丹花守好了,任何人不得隨意碰觸。”許云暖說完,徑直端起了一盆稍微小一些的牡丹,直接送到了穆塵霄所在的明匯軒。
“姑奶奶怎么過來了?”穆塵霄也是剛剛回府進門,見到許云暖,還未開口,眼中便已經帶上了笑意。
“又去忙軍中的事了?”
“快過年了,皇上已經封了御筆,軍中有幾件事需要交代,如今已經忙完了。”穆塵霄說完,目光落在許云暖懷中盛放的牡丹花上,“你還養了牡丹?”
“你才知道?虧我早早的便開始準備。”許云暖將牡丹放在桌案上,又細心的調整了一下方向,“這牡丹開的可漂亮?”
“自然漂亮。”
“那今年給皇上送年禮,不如就搬幾盆牡丹送過去吧!
年禮?
“你提前那么長時間種植牡丹,就是為了給年禮做準備?”
“怎么可能?送年禮只是附帶的,我種植牡丹自然是為了自己瞧著好看,你看著眼前牡丹盛放,難道不覺得心情都好了許多?”
“的確!蹦聣m霄有些意外這個答案,可看著許云暖含著笑意的眉眼,又覺得這樣的回答才合她的性情。
許云暖的年紀小,可自己的主意卻極正,看事通透、心思敏捷,一行一動之間頗有些瀟灑、不拘一格的味道,她費盡心力照顧著養出來的牡丹,最主要的目的自然是為了讓她自己瞧著開心。
穆塵霄覺得這樣的性子極好,可同時心中又有些說不出的擔憂:在京都呆的時間長了,她的性子會不會也被磨得圓潤,再沒有了棱角?
給穆塵霄送了牡丹,許云暖又搬了一盆更大的送到了穆天籌的房間:“哥哥快來瞧瞧!
穆天籌正和周管家說著話,見到許云暖,頓時滿臉笑意:“喲,原來是云暖來了,只聽到你的聲音,還以為是牡丹仙子駕到呢!”
許云暖今日穿了一身淡青色的羅裙,裙擺上繡著幾株精巧的牡丹,羅裙的料子是錢掌柜專門搜集了送過來的,布料厚實保暖,一眼瞧過去卻又極為輕盈,走動起來,淡淡色的光輝流溢,格外的精致華美。
許云暖笑出了兩個酒窩:“牡丹仙子來到了我們穆家,那來年我們穆家定然平平順順、萬事如意。”
周管家連聲附和:“姑奶奶這話說的有理!
許云暖將以牡丹為年禮的事又和穆天籌說了一遍,穆天籌拍手稱好:“之前我還和周管家商議著該如何送禮呢,云暖可真是個及時雨,有了這些牡丹,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穆天籌一直分得極為清楚,穆家是穆家,四季閣是四季閣,哪怕后者賺取的銀子再多,也和穆家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甚至于他還在私底下立了一本賬冊,上面清晰的寫著目前花用了許云暖多少銀兩,只等著后面緩和過來,便將這些銀子都補回去,之前許云暖送給穆塵霄的三千兩銀子便被記錄其中。
年節走動頻繁,哪怕穆家在京城之中沒什么過密的摯友,一番往來也需要耗費不少銀兩,尤其是送給皇上的年禮,若是送的輕了,顯得對皇上不敬重,若是送的重了,穆家又著實捉襟見肘,如今有了這些牡丹就不同了,冬日里花開富貴,那可是極為吉祥的寓意,討巧又省錢,劃算到了極點。
另一邊,周家眼瞧著四季閣越來越火,終于開始了動作。
京城的茶樓飯館中,不少人都在悄聲討論四季閣一個冬天能掙多少銀子,甚至有人因為爭論不休而吵鬧了起來,還砸了酒樓之中的一套桌椅。
消息傳得紛紛揚揚,好奇的人越來越多,嫉妒的人眼越來越紅,到后來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了消息,說四季閣開張之后短短的幾個月,掙了大約有十萬兩銀子。
十萬兩?
此言一出,差點沒有驚掉人的下巴。
短短的幾個月就掙十萬兩銀子,那豈不是和白搶沒有什么分別?
許云暖很快便聽到了傳言,不由得輕笑一聲:“外面可真是敢猜!
“誰說不是呢?就算是冬日里菜蔬金貴,可說到底也只是一些青菜,而且四季閣開業還不足三個月,哪里就掙得了那么多銀子?”
“這話是從什么地方傳起來的?”
“一開始是在一些酒樓飯館之中,再仔細的就查不到了。”
“我瞧著這事像是周家人做的,寒煙,你去找一下郁頃,看看他那邊有沒有什么線索,如果沒有線索,那就把這筆賬記在周家頭上,反正他們不是什么好人,打起來不用留手。”
許云暖揉著二黑的耳朵,笑瞇瞇的說著,當然了,若是萬一她猜錯了,那就只能算是周家倒霉。誰讓周家人品不好呢?
“是,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