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里的人漸漸平靜下來,再次深深睡去。
陸俢凜卻沒了睡意。
他低頭,看著懷里人慘白的小臉,眼神變得愈發堅決。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必須盡快找到謝釗把小滿給救出來。他知道白深深的心理還能經受多久的煎熬,這樣的噩夢多來幾次,真擔心他的深深會受到更深的傷害。
第二天醒來,白深深儼然已經忘了昨晚半夜那個把她驚醒的噩夢,更是再次本能的保護自己忘卻了被帶走的陸子承。
陸俢凜把凝重跟擔憂藏在心里,看著白深深一副什么事也沒發生的樣子在廚房里忙忙碌碌,絲毫沒有松口氣的感覺。
“好了,可以吃飯了。”
白深深帶著笑容的聲音打斷了陸俢凜的沉思,眼底的凝重立刻換成輕松笑意。他走上前,半擁著白深深給了她一個親昵的吻才一起走進廚房把早餐端出來。
白子渝他們已經乖乖在餐桌前坐著了。
吃了飯,司機送孩子們去上學,陸俢凜跟白深深一起去公司。
雷霆的匯報是避開白深深進行的。
“你覺得線索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已經查證過了,是故意留下的。從目前來看,對方這么做是在幫我們。至于是故意引誘我們上鉤還是真的幫我們目前還沒得到查證。”
“有線索就不要放棄,要加快速度了。”
他不相信白深深會無緣無故做那樣的噩夢。
實在是擔心極了陸子承的情況,他不得不加快速度。
“四爺您別擔心,小少爺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除了這些自己聽了都覺得蒼白無力的安慰的話意外,雷霆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去忙吧。”
陸俢凜低聲說,緊蹙的眉峰表露了他的憂心忡忡。
雷霆離開的時候剛好碰到白深深,他沒控制住,露出了一瞬間的驚慌。
本來是不該被白深深捕捉到的,可她偏偏看到了,心底閃過一抹疑惑。
雷霆去見修凜又不是做什么壞事,為什么看到自己的瞬間會那么慌?
“夫人。”
雷霆半彎著腰,恭敬的跟白深深打招呼,同時也藏起了眼底的懊惱。
自己真的太蠢了,不過是意外遇到了白深深,又沒什么,竟然會露出驚慌來,但愿夫人不要多想。
雷霆在心底祈禱著,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剛才的反常已經引起了白深深的懷疑,只是她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公司最近事情這么多,麻煩你了。”
“都是我應該叢的。”
雷霆可擔不起這句麻煩,他本來就是陸俢凜的特助嘛。
做什么都是他應該的。
“我先去忙了。”
雷霆腳步匆匆的離開,白深深回頭,看著雷霆消失在自己辦公室門前的背影,皺了皺眉。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是她忽略還是忘記了什么嗎?
想不明白,白深深就干脆把這個懷疑給藏在心里。
而她原本要去找陸俢凜的主意也改了,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想想被自己忽略的究竟是什么。
“是小滿嗎?”
白深深自言自語的說,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想起小滿會頭疼,心臟也一抽一抽的,疼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可是小滿不是被想念他的爺爺奶奶給接去了嗎?為什么她會有股她的小滿在受苦的感覺?
“我到底……忘記了什么?”
白深深狠狠地皺眉,痛苦的自言自語著。
越是想要想起來她的頭就越疼,像是有上前跟針在不停地扎著她的腦袋。
“唔……”
白深深雙手捂著腦袋,發出痛苦的囈語。
恰好陸俢凜有事來找她,看到白深深臉色比紙還白,額頭上還布滿了汗水,一副隨時都能暈過去的樣子,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深深!”
他大步上前,扶著白深深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
這時陸俢凜才發現被白深深自己蹂躪的破了皮,甚至還在流血的嬌嫩唇瓣。
“心肝兒,你怎么了?哪兒難受嗎?”
“頭……頭好疼。”白深深抓緊了陸俢凜的手臂,仿佛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她還沉浸在想不起來的懊惱中,痛苦又自責的說:“我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我怎么想都想不起來,想到頭疼的要死還是想不起來。陸俢凜,我到底忘了什么?”
白深深語氣痛苦的說,她的臉埋在陸俢凜的懷里,自然也就看不到他聽到這些時眼里濃濃的擔憂。
“乖,別多想。你沒忘記什么,別想了。”
“沒有嗎?”白深深疑惑的說,緊皺著眉頭反駁:“可是我明明記得我忘記了什么,我知道我忘了什么。但是我就是想不起來,想不起來!”
白深深不停地說著,語氣漸漸變得暴躁起來。
她開始用力掙扎,像是拼盡全力在跟人吵架一樣。
就連陸俢凜都沒辦法安慰她。
“寶貝,心肝兒。別多想,你真的什么都沒忘。乖,你還不相信我嗎?全世界,就只有我不會騙你。相信我,別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他心疼。
“不對不對,我一定是忘記了什么。”
白深深大聲反駁,她知道自己忘了什么。可是只要她試圖去想,腦袋就疼的厲害,像是故意不讓她想起來。那種感覺特別明顯,她沒辦法自欺欺人。
越想越頭疼,可她卻控制不住的想要想起來。
結果就是情緒過于激動,加上頭疼的厲害,她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深深!”
陸俢凜驚呼一聲,一把把白深深打橫抱起來,大步往外跑。
“四爺?”
雷霆聽到聲音也連忙趕過來,看到臉上滿是擔憂的陸俢凜連忙快步過去替他摁電梯,一邊拿手機跟醫院那邊的人聯系,以便他們過去就能直接給白深深治療。
開車的是雷霆,而陸俢凜則抱著白深深坐在后座。
看著懷里的人幾乎昏過去還深陷在痛苦中無法解脫,他心疼又懊惱。
懊惱自己沒辦法幫她痛苦,幫她難受。
而心底對謝釗的恨意更濃烈了。
對他,抽筋扒皮都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