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管家那張充滿了鄙夷的臉,凌沐雪很不能把他撕爛,可事實上她卻什么都做不了。
不但不能發(fā)火,還得低聲下氣的哀求。
“我真的是被人算計不是自愿的,您幫忙在爺爺面前求求情,好不好?我真的是無辜的,我……”
凌沐雪一邊哀求一邊撲過去抱著管家的大腿,期盼他能夠在陸釗銘面前給自己說好話,簡直就是病急亂投醫(yī),根本忘了自己之前對管家的態(tài)度有多囂張。
“我可受不起凌小姐您的哀求,所以您還是起來吧。”
剛才不是還趾高氣揚的嗎?還想要動手打他?
呵!
現(xiàn)在需要他了,反而不顧臉面的跪地求饒。
“凌小姐,您真以為世界是圍著你轉的嗎?我可沒有替不尊重我蔑視我的人辦事的愛好。現(xiàn)在,你最應該做的是坦白從寬。老爺既然把事情交給我,如果你不給出個一二三來,這事兒肯定就過不去。”
管家語氣冰冷的說,眼神厭惡的盯著凌沐雪。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凌沐雪暴躁的低吼。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讓我說什么啊?”凌沐雪猛地抬頭,狠狠地盯著管家:“有本事你就自己把他找出來啊?你不是那么能耐嗎?呵,陸家多年的管家,爺爺身邊寵信了那么多年的您,難道連這點找人的能耐都沒有嗎?”
看著凌沐雪再一次變了嘴臉,對自己極盡嘲諷之能事,管家只是不屑的撇嘴。
“反正出事了,老爺怪罪的人只會是你。所以,凌小姐還是仔細想清楚再說吧。”
管家說完,轉身去開門。
在離開之前,他又回頭,冷笑著看向凌沐雪:“對了,凌小姐以后還是不要再厚顏無恥的用‘爺爺’來稱呼我們家老爺了。畢竟,我們老爺可沒有孫女,更何況是你這樣不知檢點、放蕩不堪的。說出去,簡直要丟光了陸家的臉面。”
“你……”
凌沐雪臉色難看的站起來,管家卻冷笑了下,開門走了。
“看好凌小姐,除了水,什么都不要給她。”
“是。”
命令完,管家對著門板露出詭異又陰森的笑,然后才轉身離開。
“她交代了嗎?”
“沒有。凌小姐似乎還想要拿著那人的線索來威脅我們。以我的判斷,她是打算先晾著我們,在我們迫不得已跟她再次交涉的時候好提出條件。如果我們不能滿足她的私欲,凌小姐是不可能坦白的。”
“賤人!”
陸釗銘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咬牙切齒的說。
他的眼睛里一片森冷的寒光。
“吃里扒外不說,竟然還敢跟我提條件。哼,那就晾著她!我倒要看看一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片子能做到哪一步!”
“老爺,您不擔心……”
“讓人注意媒體網絡那邊的消息,一旦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兒的地方立刻把苗頭給我掐滅了。另外囑咐公關部那邊,時時刻刻給我做好準備。”
“是的,我知道了。”
管家畢恭畢敬的說著,微微弓著腰。
而他低垂的眼睛里卻不似語氣那般的恭敬,里面反而充滿了嘲諷和鄙夷。
陸釗銘看著管家,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感慨起來。
“陸鳴啊,一眨眼這么多年過去,我們都老了。”
陸鳴,陸家管家的名字。
“是啊,時間過的真快。”
陸鳴也跟著感慨了句。
“當初你來陸家工作的時候才剛剛大學畢業(yè)吧?一晃竟然這么多年,幸好現(xiàn)在我身邊還有你陪著。哼,兩個孫子沒有一個靠得住的。加上凌沐雪那個白眼狼,我這輩子身邊竟然沒有一個可以幫忙的小輩。陸鳴啊,我現(xiàn)在只有你了。”
“老爺您放心,我會永遠站在您這邊的。”
陸鳴語氣誠懇的說。
然而,他的眼底卻滿是嘲諷。
忽然感慨起來了嗎?
呵。
時間過的真快啊,他在這個男人身邊忍辱負重這么多年,一切終于快要結束了。
沒人知道,陸鳴曾經跟陸釗銘是大學校友,只不過他比陸釗銘低了一屆。當初陸釗銘出國后,他才就讀了中山大學。
所以陸釗銘對這個學弟并沒有印象,只是知道他跟自己是校友。
從他回國,進入陸氏起,陸鳴就去陸氏應聘工作,后來慢慢成了他的助理,再到秘書,最后甚至成了陸家的管家。
“怎么又是只有水?你們難道要把我餓死嗎?”
凌沐雪橫眉豎目的怒瞪著給自己送東西的女傭,尖著嗓子質問。
“是管家的吩咐。”
女傭一臉不屑的說,仿佛在嘲諷她都已經落得現(xiàn)在的下場還好意思挑三揀四。
“他憑什么這么對我!”
凌沐雪握緊了雙拳,咬牙質問。
他一定是在伺機報復!因為自己把他臭罵了頓,所以故意不給自己飯吃。
對,一定是這樣。
“爺爺呢?我要見爺爺,我有話要跟爺爺說!”
面對凌沐雪的命令,女傭直接置之不理。把東西放下后,看也不看凌沐雪轉身就走。
“站住,我讓你站住。”
凌沐雪怒不可遏的大吼,命令女傭站住。可惜女傭根本就不聽她的話,大步離開。
“混蛋!陸鳴他憑什么這么對我?我要見爺爺,我要告訴爺爺他虐待我!”
凌沐雪直到現(xiàn)在還認不清楚形勢,又或者是她知道但是不愿意面對。
呵,還以為自己是陸釗銘寵著的未來孫媳婦,還以為陸家上下都得對她客客氣氣的。
曾經她在陸家趾高氣揚,現(xiàn)在呢?任何一個女傭都能欺負到她的頭上來。還真是風水輪流轉,一報還一報。
“混蛋!混蛋!混蛋!”
凌沐雪惱怒的把臥室里的東西砸了一地,噼里啪啦的巨響一刻不停,然而外面的人卻像是死了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更沒有開門看一眼。
“憑什么這么對我?憑什么?憑什么?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凌沐雪暴躁的在房間里又罵又叫,憤怒的踢著一片狼藉的地面。
陸鳴站在門外的走廊,心情愉悅的聽著里面歇斯底里的大吼和打砸聲,眼里滿是輕蔑。
活該。
這是她該承受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