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不敢強求陸俢凜什么。
“我知道了。”
陸邵云皺著眉頭說,把人打發(fā)走以后,他在床上躺了會兒,抓過手機嘗試著給陸俢凜打電話。因為之前打過,顯示關(guān)機,所以陸邵云起初并不怎么抱希望的。
誰知道電話竟然通了。
“二哥。”
陸俢凜略顯疲憊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聽起來沙啞的厲害,像是長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的樣子。
看來他的情況的確不怎么好。
“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不告訴我?”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有什么好說的。”
陸俢凜的聲音里帶著嘲諷和嗤笑,想象著他滿臉頹廢的樣子,陸邵云也不禁擔(dān)心。
“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做?爺爺把你的公司給拿走了,他有沒有逼迫你做什么?”
“你想說爺爺有沒有逼我娶凌沐雪?”
陸邵云沉默,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手機里傳來陸俢凜的輕笑,語氣雖然很低,但是態(tài)度卻斬釘截鐵、不容置疑:“如果我會妥協(xié),就不會失去一切了。”
是啊,如果陸俢凜會妥協(xié),早就妥協(xié)了。
“你有沒有想過以后要怎么辦?”
“想不出來。”
陸俢凜苦笑,語氣里的失意和頹廢讓陸邵云心里也跟著難過。自己關(guān)系最親近的弟弟,也是唯一的堂弟,在他陷入低谷的時候,自己卻無能為力,甚至還……
那一瞬間,陸邵云只覺得心里發(fā)苦,好像整顆心都被泡在黃連水里。
“二哥,你好好養(yǎng)傷,別的都不用擔(dān)心。還有,照顧好深深跟小魚小溪。”
說完,陸俢凜掛了電話。
恰好在此時,白深深在外面敲門。
“邵云,我進來了。”說著,她推開門進來:“剛聽到你說話的聲音,再打電話嗎?”
白深深隨口問。
陸邵云卻覺得心臟一緊,有股做賊心虛的感覺,也說不出的愧疚。
他鎮(zhèn)定自若的笑笑,說:“沒有,你可能聽錯了。”
“或許是吧。”
白深深沒再說什么,把洗好切好的水果放在陸邵云手邊,囑咐他多吃點水果。
“要出去走走嗎?”
“不用了,有些累。”
陪著陸邵云說了會兒話,白深深說要去看看小魚小溪,便起身離開了。她走到門口時,陸邵云忽然開口叫住了她。
“怎么了?”
白深深疑惑的問。
“沒事。”
想說的話在舌尖打轉(zhuǎn)了一圈,最終還是收了回去。說出來的是‘沒事’兩個字,再無其他。
白深深笑笑,沒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在關(guān)上門的剎那,她臉上的笑容頓時變成擔(dān)憂。剛剛在走廊,她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卻肯定陸邵云是說話了的。
她聽到他說‘逼迫你什么,打算怎么辦’諸如此類的話。
根據(jù)聲音的停頓和間隔,明明就是在打電話。
可為什么陸邵云要撒謊?
白深深皺眉,疑惑的想著。直覺告訴她,這通電話肯定是跟陸俢凜有關(guān)的。難道是陸俢凜出了什么事?
越是深入的想,白深深就越是擔(dān)心。
為了不讓陸邵云看出什么來,她急匆匆離開,獨自一人的時候又在發(fā)呆。
“媽咪,再放下去中午的雞湯就要把人齁死了。”
“啊?”
白深深茫然地說,低頭看著自己勺子里挖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淮笊},連忙把它重新倒調(diào)料盒里。拿了小碟子跟湯匙,舀了勺嘗了嘗。
“好咸。”
這下好了,好好地一鍋雞湯就這么被毀了。
“好浪費。”
被兒子教訓(xùn),白深深一陣尷尬。
“對不起啊,媽咪剛才在想事情。”
“幸好不是切菜的時候想。”
不然一個走神,手指頭恐怕都要被切掉了。想想就覺得可怕,所以白子渝決定他要監(jiān)督媽咪做午飯。
把雞湯倒了,換了別的更容易燉的東西,白深深一番思慮過后,忽然認(rèn)真地看著白子渝。
“兒子啊。”
一旦白深深有所求的時候,肯定會笑的特別溫柔甜美,就連聲音也甜膩的厲害。白子渝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嫌棄的撇撇嘴。
“拜托不要這么肉麻,我會受不了。”
“哪里肉麻,我都還沒說心肝寶貝呢。”
“停停停。”白子渝認(rèn)輸:“說吧,您有什么事。”
“我總覺得你干爹有什么事瞞著我,而且覺得這事肯定跟陸俢凜有關(guān)。所以想讓你幫忙調(diào)查一下,看看陸俢凜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媽咪你在擔(dān)心他?”
“是啊。”
不管怎么說,陸俢凜都是為了她還有小魚小溪才會那么抗拒陸釗銘的安排,甚至跟自己的爺爺撕破臉,站在對立面。現(xiàn)在他可能出事,她怎么能不擔(dān)心。
“好吧,我會盡力的。”
白子渝聳聳肩,說。
他雖然不滿意便宜爹的做事風(fēng)格,但是媽咪的要求他怎么忍心拒絕呢。
“就知道我們小魚最好了。”
白深深高興的說,不顧白子渝的意愿,直接抱著他在小家伙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以后不許親我!男女授受不親!”
“我是你親媽。”
“那也不行。”
“嘁,小氣!”白深深撇嘴,不滿的嘟囔:“養(yǎng)大的兒子要失去了,將來就是別人家的,不讓我親的臉也是別人的了。哎,真難過。”
白子渝:……
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他決定離自怨自艾的媽咪遠點。
寧市。
“你說修凜最近每晚都會買醉,看起來倍受打擊一蹶不振的樣子?”
陸釗銘瞇起眼,問。
“是的。我一直派人悄悄地跟著四少爺,這些天他除了在酒吧買醉外,什么事都沒做過。他曾經(jīng)的得力助手雷霆也已經(jīng)成為了溫家那邊的助力,雙方一次也沒有聯(lián)絡(luò)過。”
聞言,陸釗銘只是瞇起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某個地方,有人也同樣關(guān)注著陸俢凜。
“夜夜買醉?”
男人嘲諷的勾著唇角,漫不經(jīng)心的晃著手里的紅酒。猩紅的酒業(yè)撞擊著杯壁,在指溫中蒸發(fā)出醇香的酒味兒,惹人迷醉。
“我們現(xiàn)在出手的話,肯定是最好時機。老板,要開始嗎?”
“再等等。”
“為什么?”
助理不明所以的看著老板,明明現(xiàn)在是最好的時機不是嗎?陸俢凜一無所有,陸邵云受傷后也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陸家就只剩下陸釗銘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