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浩南淡淡的掃了一眼,目光清冷。厲建民只覺得滿腔的無力,全身更像是被束縛住了一樣,根本無法動彈。
老爺子沖著厲浩南擺了擺手道,“回了吧,楚承德的事,以后再說。”
“嗯。”厲浩南頷首,“那我先回去,有事了,隨時聯系我。”
老爺子點了點頭。
厲浩南見狀,扭過頭就撥通了林初念的電話,后者顯然是才剛剛上了車,隔著話筒都能清晰的聽到車流的聲音。
“在哪兒?”男人冷聲詢問出聲。
林初念一個激靈,腰桿兒都忍不住立刻挺直了,“你怎么知道我出門了!?”
“張媽說你不在家了,以為你是來找我,給了我電話。”
厲浩南隨口道,林初念信以為真,不由得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郁悶自己出門前沒能寫個留言叮囑一下張媽。
男人眸底升起了一抹暗色,愈發的犀利了,詢問再次出聲,“你人在哪兒?”
“我……”林初念咬著唇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到底是承認了下來,“剛才爺爺說楚承德去了厲家,我就去見了陳念差了,現在在回去的路上。”
厲浩南深吸了一口氣,全身的血液都不自覺地跟著倒流。
明知道的答案,可從她的嘴里吐出時卻讓他止不住的心驚。
握著話筒的手驟然收緊,面上冰冷的寒聲道,“我馬上就回去,在我回到之前,我要看到你好好的待在家里!”
林初念只覺得一股涼意來襲,讓她不自覺得叮囑了一聲司機師傅將空調打高了幾度。
——
掛了林初念的電話,厲浩南才剛轉過了身子,安圖就在身后,順勢將手機遞給了他,“陳念差有話和你說。”
男人眉頭緊鎖著,順勢接過了電話,“我是厲浩南。”
“厲浩南,林初念到了楚家,看到了一個和蘇月相似的女人。”才剛聽到了他的聲音,陳念差便迫不及待的開口了。
聞言,臉色驟沉,“怎么回事?”
“不知道,許是楚家的傭人說漏了嘴,之后也讓她正好撞上了那人,現在別院的人也見過了她……”
陳念差咬了咬牙,索性將林初念告訴自己的全都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說了。
聽的越多,男人的臉色越是難看,幾乎一片漆黑!
“除此之外,她還知道什么?”
男人輕啟薄唇,一身的冷意就連一旁的安圖都不禁瑟縮了一下。
陳念差思索了一番后搖了搖頭,“大概是沒其他的了,但是,我想短時間內她都會想著這件事,所以,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夠遵守我當初和你的約定!”
“自然。”
陳念差拿著手機看了看四周道,“我信你,你自然也要信我,林初念是因為我才踏入楚家的,我也會想法子離開,之后我也會再聯系她,告訴她我已經離開。”
希望這樣,也能讓她遠離楚家的一切紛紛擾擾。
“嗯。”
厲浩南沉下了雙眸,“楚承德估計是想要趁著這段時間初念在預產期之前將她帶回去,公司還有厲家這邊我會處理,你不需要擔心,也不需要再出現在楚承德的視野里。”
“你這是要一力擔下這個擔子!?”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男人勾唇笑了笑,“我想,這點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的才對。”
陳念差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好。”
他說著,繼續道,“放心,今天我也會直接離開楚家,短時間內暫時不會聯系你們,所以在那之前,你都得攔著林初念,不要讓她再去楚家!”
厲浩南應了一聲,陳念差也因為得了應允,總算是暗松了一口氣。
掛斷陳念差的電話時,厲浩南才收回了一臉的冷色,“安排車子,我現在就要回去!”
“是!”
安圖瞬間了然,連忙著手安排。
厲建民眼見著厲浩南和安圖就要離開,有些控制不住的站了起來想要攔下二人,只是動作卻到底是沒有老爺子的拐杖快。
只看到老爺子古木色的拐杖生生的橫在了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處。
他循著拐杖看去,對上了老爺子那張嚴肅的臉,“爸。”
“建民,有些事,不是你該管的你也管不著!”
所以,最好將他所有的心思全都給收回去,省得讓人知道了笑話!
厲建民張了張嘴,又氣悶的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發。
厲浩南不知兩人的舉動和心思,等安圖備好了車子后便直接離開!
——
楚家內——
楚承德急匆匆的回了楚家第一時間就是要去找陳念差,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妒忌,他妒忌陳念差,這是不爭的事實!
因為他在林初念的心目中僅次于厲浩南,可是卻將他這個親生父親給當做了陌路人異樣!
“砰!”
門應聲打開,楚承德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第一個就愣住了,“這……這是怎么回事?陳念差呢!?”
管家在一旁一臉的不明,也絲毫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
楚承德轉過身,一把就揪起了他的衣領冷聲喝道,“陳念差去了哪兒?我不是讓你們好的看著他的嗎?人呢!!!”
管家幾乎被面前頻臨崩潰邊緣的楚承德給嚇壞了,一張臉也因為他的劇烈抖動而一陣發白。
“廢物!”
楚承德看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半個字的管家低咒了一聲,一把將他甩在了地上,“去,把楚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給我叫過來,我要知道陳念差還能插了翅膀飛出去了不成!?”
“是……是!”
管家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聽了這番話頓時如蒙大赦一般腳底抹油的消失在楚承德的面前。
“沒用的東西!”楚承德氣惱的一把掀翻了屋內的一切東西,將屋子的每個角落都看的透透徹徹,最后幾乎攪成了一團廢墟這才不甘心的離開了屋子走出了客廳!
客廳內,楚家上下所有的傭人都在,每個人面對楚承德的時候身子都不自覺得害怕,仿佛是每個人都知道他的狠勁兒一般。
楚承德自然的坐在了沙發上,目光淡淡的落在面前簇擁成一團的傭人身上。
一抹陰冷的嗓音緩緩的吐出一句冰冷的質問,“說……陳念差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