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那樣狼狽,但依舊不損男人的英挺俊美之氣,他捂著傷口的位置,盡量讓自己笑的無害,“證件在我的上衣口袋里!”
“看什么證件,你傷的這么嚴重,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安暖暖害怕地捂著男人肩膀上的血洞,擔心的都快要哭了。
“不行,不能去醫院,我被壞人盯上了,去醫院會有危險,只要有燒酒先消毒就好,最好有消炎藥。”
“你要學電影里用燒酒取彈頭嗎?要不,我幫你吧,子彈一直在肉里,會感染的。”
……
畫面一轉,男人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她坐在屋里哭,他遞給她一張紙巾,安慰道:“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看到人中槍不害怕還敢那刀子取的女人,這樣的哭不適合你。”
“你會不會安慰人啊,沒看到我失戀了很難過嗎?不這樣哭,難不成我那刀子追過去把人砍死不成,江憶城,你真的很討厭你知道嗎?”她氣的要死,指著男人說:“江憶城,不要你啊你的,我有名字,我叫安暖暖,你給我聽清楚了……”
你是江憶城,我叫安暖暖,不要記錯了……
“啊!”安暖暖用力捂著額頭,發出痛苦的低吟,那陣陣頭疼的感覺,過了許久才消失,她茫然地從床上坐起來,空茫的眼神朝四周看過去,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回到了家里。
盡管腦海里浮現出之前喝醉酒之后的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但這個時候,安暖暖已經沒有什么心思去害羞了。
你叫江憶城……我叫安暖暖……
若是平時夢到這些,安暖暖還能說服自己,是看劇本看電影留下的后遺癥,可是,夢里的一切都顯得那么真實,她和江憶城的對話,每一句都那么合情合理,半點都做不得假。
還有什么比這兩句對話更有說服里的,仔細想想,自從遇到江憶城之后,她腦海里總是會浮現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畫面,那時候她還以為,是自己思想太齷齪,看到帥哥就走不動路了。
可是遇到江憶城之前,她的腦海里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那些畫面,甚至是做夢,都夢到自己跟陌生男人在某個地方相遇。
“難道,我和江憶城,在很早之前就見過了?”這也可以解釋的通,江憶城對她近乎溺寵到一個令人發指的地步,簡直就是要星星不給月亮的那種。
雖說他們是在彼此相知相識中愛上對方的,可是,突然之間,江憶城對她的感情就變的特別熱烈,好像一夜之間,發現了她所有的好一樣,那樣沉淀的感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積攢出來的。
可是?為什么她不記得了呢,難道,她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記憶出現過問題。
咻地,大腦里浮現出一個問題,那是在半年之前,江憶城忽然問過她一個問題,他問她,是不是曾經失去過記憶,當時她還以為,江憶城是在開玩笑,難道,那個時候江憶城是在試探她。
安暖暖把自己縮在被子里,努力去回憶從前的種種,她以前就認識江憶城,到底是那一段記憶出現問題了,似乎并沒有什么大的空白記憶在腦海里堆積。
五年前那個夏天!
一定是那一年,安暖暖慌不迭地拿出手機,撥通了安歆歆的電話,不等那頭開口,迫切地問:“表姐,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打聽一下,五年前那個夏天,我不是大病了一場,當時我發燒燒的迷迷糊糊的,我都記不起自己當時為什么生病了,你還記得嗎?”
“記得,當然記得!”安歆歆雖然不知道安暖暖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但立馬實話實說地告訴安暖暖:“那年夏天你不是跟邵驚風和蘇媚兒他們倆去桂城旅行了嗎?為期兩個月,可是中途你就斷了聯系,據說當時桂城那邊還發生過什么槍擊案,爸爸擔心你擔心的要死。”
“我去的桂城?”安暖暖捂著嘴,無法壓抑內心的驚惶,夢里出現的標志性城市,是在云市,桂城距離云市并不遠。
夢里那些竟然是真的發生過的!
“對啊,結果你回來的時候,是直接被邵家的人抬進醫院的,發燒發的特別厲害,問邵驚風他也不開口,后來爸爸問過醫生,醫生說你水土不服,當時邵驚風那個人渣不但沒有管你,還拉著蘇媚兒的手離開了,暖暖啊,你怎么會忽然問起這件事情,難道邵驚風和蘇媚兒又找你麻煩了?”
安歆歆擔憂地問道。
“沒,沒有,我就是有點事情想要確認一下。”
她真的失憶過,那一段記憶,還跟江憶城有關系,安暖暖捧著手機,一時間心亂如麻,只覺得毛骨悚然,一種無法壓抑的恐懼不斷往心坎上竄。
江憶城把煮好的白粥拿進臥室,見床上隆起的小小一坨,窩在一起跟個蠶繭一樣,輕笑一聲,放下粥坐在床邊,在被子上拍了下說:“你這是打算縮起來當鴕鳥嗎?”
原本還打算逗一逗小女人,可是江憶城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被子里的那一團隆起,在他的掌心下,微微顫抖著,好像很冷一樣,傳過來的呼吸聲急促的,透著一股壓抑感,江憶城面色一邊,用力把被子掀開。
小女人縮在被子里,用力把自己蜷縮成一個蝦米,肩膀不斷顫抖著,眼里滿是驚惶的神色。
看到這樣的安暖暖,江憶城心中一痛,擔憂地把安暖暖抱在懷里,努力想要把自己身上的溫度傳遞過去,“怎么了?又做噩夢了嗎?別怕,我在呢。”
安暖暖依舊呆呆的,一動也不動,好像沉浸在莫大的恐懼中,直到江憶城拍打在她的臉上,才恍然回過神來。
她定定地看著江憶城,眼睛一瞬也不瞬的,似乎是在確定什么一樣,夢里的江憶城,比現在看起來,要青澀許多,五年的時間,讓他被打磨的越發沉穩內斂,不似從前的鋒芒畢露。
“是不舒服嗎?”江憶城抬手放在安暖暖的額頭上。
“沒有,就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安暖暖用力抱著江憶城,滿腹心事,無從說起,“江憶城,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