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安暖暖,快醒醒!”
誰在叫她,是誰,安暖暖下意識的在空氣里亂抓,直到抓到了一只溫暖的手,她才停止的掙扎。
“抓夠了就起來!”
男人冰冷的聲音傳到耳朵里,是江憶城,安暖暖終于睜開了疲憊的眼睛,看到江憶城的那一刻,她驚慌失措地拽著男人的手,驚恐地說道:“快去看看我二叔,他被人殺了。”
“你二叔?”江憶城皺起眉,手指被安暖暖抓的有點疼,他難得放緩語氣說:“你清醒一點,這里是醫院。”
“不是啊,我昨晚看到我二叔他被人……”
“看到什么,我昨晚在屋里睡的好好的,被人拽起來到現在還一肚子火氣了,安暖暖,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做夢都想要殺死我,好謀奪楊家的財產,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熟悉的聲音帶著男人特有的猥瑣感,安暖暖不可置信地抬頭,看看站在窗口正在抽煙的楊杰紅,昨晚那可怕的一幕又一次浮現在腦海里,她發出驚恐的尖叫聲,不斷的朝床腳縮過去。
“不可能的,我親眼看到的,不可能的,我明明看到了,怎么會這樣?”安暖暖都快要急哭了,任誰看到一個昨晚已經被殺死的人,今天活蹦亂跳地站在自己面前,都不會冷靜下來。
“真晦氣,你死了我都不會死,我去外面抽煙,免得護士等下過來又要說我。”楊杰紅把玩著打火機走出病房的門。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安暖暖用力揪著頭發。
“你冷靜一點,告訴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見安暖暖一直在顫抖,江憶城伸出手,握住了安暖暖的手,“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人傷害到你的。”
這句話觸動了安暖暖內心的某個弦,她抬起頭,看看一臉鎮定的江憶城,想要說話,卻又用力的搖搖腦袋:“我說的你也不會相信的,可是昨晚我真的看見了,我看到二叔倒在浴缸里,已經死了。”
“你不說怎么確定我不會相信。”江憶城起身去拿水,但是安暖暖一直拉著他的手,他又放棄了。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安暖暖敲打著自己的腦袋,“我好像看到了不干凈的東西,我真的看到了,血紅色的眼珠子,還有那只冰冷的,好像從停尸間里爬出來的手一樣,那么涼,先是抓著我的腳,然后又抓到了我的手,那個黑影吐出來的氣息都是冷的,跟冷氣房里的氣息沒什么兩樣,它說我是下一個,我是下一個……”
“……”江憶城一時語塞,就算他想要相信安暖暖的話,但是這話說出來,太匪夷所思了,江憶城辦案無數,見過很多恐怖的兇殺場景,但是他還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這一說。
“你不相信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你們都不會相信,可是我真的看見了。”安暖暖有些崩潰地抱著腦袋,放聲大哭起來。
“我相信你。”江憶城輕輕拍打著安暖暖的后背。
“真的嗎?”安暖暖抬頭問。
“你是親眼看到的,我相信。”江憶城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刺激安暖暖了,不然的話,這個女人真的會崩潰。
“唔!”安暖暖撲進江憶城的懷里,放聲大哭起來,“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江憶城,它說下一個是我。”
女人靠在他的懷里,猶如一只受到驚嚇的小動物,抖個不停,不斷有溫熱的液體透過襯衣,打濕了他的胸膛,她在哭,江憶城遲疑了下,伸出手把安暖暖抱在懷里。
過了好一會兒安暖暖才平靜下來,江憶城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說:“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安暖暖太累了,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江憶城走到病房門口,囑咐小艾保護安暖暖,隨后來到楊家別墅,因為安暖暖受到襲擊,里面的人都被警察帶走。
有幾個警員正在別墅周圍查探狀況,江憶城剛走過去,就有一個警察攔住了他的去路,“警察辦案,閑人免進。”
“免進你大爺的,滾犢子!”
王隊長一腳踢開剛調到警察局的大學生,沒好氣地說:“知道這是誰嗎?江憶城,有名的神探,去年D城的連環殺人案,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被他破了,今年來到我們K市做掛職警探,不知道破了多少棘手的案子,你敢攔他。”
“對不起江警官,我是昨天才調過來的,在檔案室沒看到你的照片,所以才出錯了。”年輕的小警察連忙道歉。
“我并不在你們的編制里,你不知道我也是正常的。”江憶城朝小警察伸出手,“我主修犯罪心里學,你叫我江教授就好,有查到什么嗎?”
“沒有,周圍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也沒有人攀爬過后的痕跡,安太太近日來加強周圍的警戒,保鏢們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王隊皺起眉來,這案子越來越難搞定了,好像一個巨大的謎團一樣。
“攝像頭呢?”江憶城問。
“外圍的攝像頭也沒有任何異常。”
“我進去看看!”
江憶城推開門走進去,拿出白色的手套戴在手上,一步一步走到大廳中央,環視四周,在樓梯的位置,江憶城看到那里有一點白色的粉末,他抬頭朝天花板看了一眼,指尖沾起一點粉末放在鼻尖嗅了嗅,并沒什么異常。
片刻后,江憶城從廚房里走出來,將一方白色的手絹放在口袋里,外圍沒有任何異常,那襲擊安暖暖的人,就只能是昨晚住在這屋子里的人,會是誰呢?
這個時候,安暖暖應該已經醒了,他還是回去看看那個女人的狀況比較好,只有安暖暖能告訴他,昨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江憶城剛走轉身,忽然發現,二樓的走廊位置有一雙血淋淋的腳丫子快速閃過,他目光一凜,三步并作兩步沖上二樓,只看到地上有一串血淋淋的腳印子,一直蔓延到某個打開的臥室,江憶城走近臥室,只看到窗簾上印著一個大大的血手印,看起來分外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