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醫?”
“沈琉璃,就算要找借口,你也應該找個像樣的借口,突然間學什么醫,你覺得這種話說出去誰會信?”上官墨諷刺笑著。
一邊說,一邊眼神微妙掃了眼沈琉璃的手腕。
他的記憶很好,沈琉璃的雙手現在是個什么情形,當初是由上官墨親手懲罰出來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學醫?
明明此時連筷子都已經拿不穩,會隱隱顫抖的人,現在竟然跟他說,要學什么醫術?還要學習針灸?
靠什么?
就靠這雙已經成了殘廢的手嗎?
就靠之前刺繡,卻繡成了四不像的手嗎?
“你信不信,那是你上官墨的事,跟我無關!鄙蛄鹆Ю淅涞。
并不想理會他。
但她一連幾日沒有回將軍府,住在宮里,上官墨這幾日在府里養傷一直沒有人送藥。
本來已經習慣了的那苦盡心底的藥,也沒有人敢給他端來了,更沒有人敢這么整他。
莫名的,他心底就會越發的想,沈琉璃到底在宮里做什么?
明明不是之前已經答應過了太后,會照顧他來贖罪。
畢竟他身上的傷,是她一手造成的。
抱著這樣的心思,終于忍不住的,上官墨進了宮。
然后,他便看見了自己最不想看見,覺得甚為刺眼的一幕。
沈琉璃與趙御醫相談甚歡,身邊跟著好幾個宮人。
和諧的仿佛他們之間才是真正的夫妻,而他上官墨不過就是個笑話,最為可笑的笑話!
這個女人想進將軍府,便拿著圣旨逼他娶他!
現如今看他不順眼了,又各種勾三搭四,全然不將他這個夫君放在眼里!
“沈琉璃,你到底將本將軍當成了什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寵嗎?”上官墨怒極,開始口不擇言。
沈琉璃聽著他嘴里越發離譜的說辭,終是忍無可忍,當下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質問:“上官墨,你到底想如何?”
“明明是你想如何!哪里是本將軍想如何!”
“我說了,我在學醫!如果你聽不懂這話,那就去學堂,問問教學的先生,說不定他還能救救你這無可救藥的腦子!”
“沈琉璃!你什么意思!你真當本將軍是傻子!你的手都廢了你還學什么醫!”
最終,這句話還是在所有人沒想到的時候,被上官墨給喊了出來。
沈琉璃憤怒的面色也是一頓。
整個人都安靜下來。
連帶著,上官墨也自知失言,整個人都突然安靜下來,包括整個場面,所有人都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朝著沈琉璃的方向望了過去。
趙御醫眼底的擔憂最為明顯,張了張嘴,卻是欲言又止。
沈琉璃沉默的,心底詭異的一片平靜。
本來,她以為自己聽到這句話,會非常的吩咐,甚至當場忍無可忍與上官墨吵起來。
不過,或許是因為她的手已經在一步步恢復了,甚至很快就可以恢復到以前的程度。
所以此刻,再聽到上官墨說出這種傷人的話,她的心底竟然只剩下一片詭異的平靜。
甚至還能抬頭,面色淡淡沖人一笑,“忍了這么久,這句話你終究還是說出來了,上官墨!
“不過,同樣的,你我都清楚,沈琉璃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是誰一手造成的?”
上官墨就是沉默。
抿了抿唇,眼神盯著沈琉璃一瞬不瞬,卻也不說話了。
沈琉璃就那么涼涼的看著他。
半響,一巴掌狠狠扇到了他的臉上!
當著一眾人的面。
“怎么樣?”
“被人當眾打臉的滋味,好受嗎?被別人嘲笑諷刺的感覺,上官墨,你覺得如何?”沈琉璃冷笑。
當然,這樣的目光,這些年拜上官墨所賜,她已經受盡了。
“師兄,要不我們還是回太醫院再繼續吧!鄙蛄鹆дf著,轉身就走。
有上官墨在這,她無法靜心,就更加什么都別想學了。
本來她現在的手就還沒有完全恢復。
學起來會更加的吃力。
趙御醫聞言沒有出聲,只朝那幾個宮人使了個眼色,一行人默默朝著沈琉璃的背影跟了上去。
至于上官墨,就那么被眾人留在了原地。
讓趙御醫頗有點意外的是,上官墨之后竟然沒有再跟上來。
而他的這堂課,到底還是順利教了下去。
沈琉璃真的是個很有天賦的學生,在趙御醫的印象中,似乎從小到大,不管有什么是她想學的,愿意學的,她都能夠學得很快。
就算她現在手還有問題,沒法真正去給人診脈,針灸,但理論方面,比起當年的趙御醫,沈琉璃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之后,沈琉璃又一連在宮里小住了幾日。
才在太后的提醒中打道回府,與上官墨在府中相見仿若空氣,兩人再次陷入冷戰。
林雪兒趁機上門找過沈琉璃幾回。
只不過每次都吃了沈琉璃的閉門羹。
但因為上官墨近來往她院子去的勤,她心底得意,也就沒有那么生氣了。
總覺得是上官墨的心又再次回來了。
也或者說,上官墨的心從來都是在她身上,只是之前因為和沈琉璃較勁而分散了心神。
總之,近來的林雪兒過的很是得意。
沈琉璃也忙著宮里將軍府的兩頭跑。
這天,她剛從太醫處出來。
這時,她的手已經恢復了差不多正常的水平,只是精細感知方面,還要靠以后慢慢的調養,去練功慢慢的養回來。
人剛到太醫院外,就被突然遇上的五皇子給堵了個正著。
五皇子已經成年成親,有了府邸,這次進宮,也是過來看賢妃的,因著賢妃這些日子睡得不安穩,便想著過來太醫院這邊拿些凝神安心的香薰過去。
卻沒想,就這么撞上了許久不見的沈琉璃。
“多日不見,瞧沈夫人這模樣,看來這小日子過的很是不錯了!”五皇子刻意堵了人去路笑道。
沈琉璃沒想到五皇子會突然堵上來。
初時還愣了愣,等聽到五皇子的調侃,臉色才猛然冷了下來,“不管好與不好,倒是不知五皇子此舉是何意?”
想當年,她會和上官墨鬧到那樣的程度,也是沒少被五皇子和賢妃這對母子給坑害。
也因此打心眼里,沈琉璃對這對母子都極為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