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沈琉璃還在將軍府里一天。
只要沈琉璃還活在這個世上一天。
林雪兒便沒法安心,滿心滿眼都是要弄死對方,讓對方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她才能真正的安心。
而上官墨,也才能真正的,完完全全屬于她。
“嬤嬤,我累了,待會兒要是將軍回來了,你記得攔住他讓太醫進來就行。”一手撫上側臉,林雪兒黯然道。
她這輩子最引以為傲的就是她的美貌。
或許敵不過曾經的沈琉璃,但現如今的沈琉璃……林雪兒卻是全然不放在眼中的。
一個憔悴枯瘦的怨婦,對比她林雪兒的活色生香,林雪兒自信,就算是沈琉璃有心想搶上官墨,上官墨也絕對無法對她生出任何心思。
這一點,林雪兒很有自信。
所以,她就更不能讓上官墨看到她如今的模樣。
她要她在上官墨心底的形象一直都是完美無缺的。
老嬤嬤跟在她身邊這么多年,自是明白她的心思,當下點頭表示明白,轉身去了門口守著。
有了上官墨親自前去催促,太醫自然是沒過多久就被他強行一路輕功帶了過來。
而老嬤嬤也依照林雪兒的吩咐,只放了太醫進去,將上官墨攔在了門口。
“夫人說了,希望留給將軍的永遠只是她最美的一面。所以此刻,將軍還是請回吧。”老嬤嬤朝上官墨福了福身子。
上官墨就是一愣。
私心里其實并不確定林雪兒臉上的傷究竟能不能痊愈,不然他剛才也不會對沈琉璃動那般大的怒火。
就是因為沈琉璃實在是太過無可救藥。
先前新婚夜便對林雪兒下毒,想要了她的性命,現如今發現動不了,便又想著毀了雪兒的臉。
這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容貌的完整便是不亞于對性命的珍視,沈琉璃如此狠毒。
上官墨有些擔心,卻到底沒有進步。
只在門外守著。
直到太醫出來,上官墨才上前詢問:“傷勢如何?”
“夫人的傷勢,想要恢復到從前,只怕是難。除非有趙御醫出手。”那太醫當即搖了搖頭,為難道。
趙御醫……
不正是沈琉璃的師兄。
之前,上官墨因為不甘心,還差點讓對方死在他的劍下。
一想到這里,上官墨又沉默下來。
讓趙御醫為林雪兒治傷,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請的動趙御醫。
這般想著,此時那依舊守在門口的老嬤嬤又建議道:“將軍何不讓人帶句話,說將軍夫人受了重傷,需要太醫前來看診呢?”
畢竟之前,沈琉璃被侍衛帶走前,還讓上官墨為她找個太醫來著。
別忘了她的死活。
上官墨瞬間便明白過來老嬤嬤的意思,這是要用給沈琉璃治傷來順便威脅趙御醫,將林雪兒的臉也一同治了。
“這個方法確實可行。”想明白的上官墨當即又讓人去請趙御醫。
卻沒料趙御醫此時并不在宮中,向皇帝告了假。
宮中眾人也不知道他是去了哪里。
只知道他要五天后才會趕回。
上官墨一聽這消息當即又不由急了,“夫人的臉,能耽擱這么長時間嗎?”
“如果是趙御醫出手……應該,無礙。”那太醫斟酌著道。
卻也不敢將話說的太滿。
畢竟趙御醫是如今的太醫院院首,便看著年紀輕輕,一身醫術本領卻是在他們所有人之上的。
太醫不敢得罪。
上官墨這邊也同樣的惹不起。
好在很快,沈琉璃就前來為他解了圍。
等了半天等不到太醫過來的她,當即與守著她的侍衛玩起了心計,手里的金釵無聊握著,就那么在她手心不停轉動,時不時掃一眼守著院門口的侍衛。
沈琉璃眼神冷冷,“你們說,如果堂堂的將軍夫人,御史嫡女,如果因為你們的覬覦侵犯而受辱自盡而死的話……你們下場會是如何?”
此時守在院子門口的侍衛只有兩人。
沈琉璃一邊說著,一邊轉動著便朝兩人靠近。
不論上官墨再如此橫眉冷待于她,于身份上她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將軍夫人,御史嫡女。
這兩人不過小小的侍衛,惹不起。
“夫人,您就別跟小的開玩笑了!”
“是啊,夫人如此身份,哪里是卑職等敢肖想的!就是殺了卑職也不敢的!”
那兩個侍衛萬萬沒想到她會突然如此,一時傻眼。
女子名節,在這個時代向來都是大過于天的東西。
沈琉璃卻張口就往自己身上潑臟水,半點不帶猶豫。
她其實是心急玉蘭的情況,也不知道玉蘭被打成那樣扔到牢里,上官墨還會不會讓人用別的法子對付她的丫鬟。
沈琉璃如今身邊就這么一個貼心人了,爹娘非要讓她回這將軍府,而太后也說她要想未來日子能夠太平,也必須抓住上官墨的心。
沈琉璃如今可以說是退無可退。
但她到底只是一個女人,一個不得丈夫疼愛,不得所有人尊重的笑話,她也會累,會痛。
會撐不下去。
玉蘭,于她來說實在太過珍重。
沈琉璃不想失去對方。
所以,她才會一開口就對侍衛說出了那么一番威脅之言,用如此不惜自損名節的方式。
也是她現如今早就不剩什么名節了!
與上官墨之間這場笑話,早就成了眾人心知肚明的笑料。
如若她不是御史嫡女,如若她沒有太后護著,只怕這最后一層遮羞布也要徹底失去。
“本夫人也不想為難你們。只是本夫人如今傷得這樣重,你們將軍卻不聞不問,本夫人這心里傷心得狠,將軍不來,本夫人便想著親自過去問問,你們將軍是不是真想要了本夫人的命。”
“當然了,你們要是不放心的話也可以一直跟著。”沈琉璃想了想又道。
那兩個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一人敢動。
沈琉璃冷笑看著兩人,當即就撕了袖子,“我只給你們數三下的時間考慮,不然本夫人就是死也要拉著你們一起做墊背的!”
她說著,卻是眼也不眨又撕起了身上的衣服,當著兩人便毫不留情扇上了自己的側臉。
那架勢,似乎是想弄出她苦受凌辱的模樣,好叫兩個侍衛徹底脫不了干系。
“夫人!”那兩個侍衛這才傻了,“夫人要是再如此,那卑職等只能將夫人給綁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