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說話可真是有意思!”辰妃笑出了聲。
眾人目光都帶著嘲諷看好戲的意思瞧著上官墨,有些好奇兩人這私底下也是這般劍拔弩張嗎?
要不是眼下的場合是宮宴,眾人都要注意形象,有些事不能做的太過,可能這會兒早就有人站出來將兩人當成笑話來調侃了。
可惜……
太后先一步出聲將沈琉璃叫回了座位。
沈琉璃這一舞驚艷眾人,皇上免不了的心情大好,便打算給人些賞賜。
“倒是不知沈小姐想要些什么賞賜?”皇帝斟酌著問。
眼神卻是看向了太后的方向。
皇帝能對沈琉璃這個態度,其實很大程度上也是看在了太后的面子上,能夠讓自己的母后高興,那就給上幾分顏面。
“琉璃與上官將軍之間關系融洽,琴瑟和鳴,在外人面前也不忘了要維護自己夫君的名聲,此等賢妻,不若皇上就給她封個誥命吧。”太后斟酌道。
這話卻叫皇帝傻眼。
誥命……
可這兩人之間的關系明明不是……
皇帝又不是傻子,哪里能看不出來上官墨與沈琉璃之間關系的水火不容,就別提這其中還夾雜了個青樓女子。
這些事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皇帝自然也不例外。
不光知道,甚至還是從上官墨知曉的。
他有多厭惡沈琉璃。
不論如何,想休了沈琉璃或者是將將軍夫人的位置給林雪兒,上官墨再如何狂妄,這件事總還是得稍微讓皇帝知道。
事先為皇帝透個底。
讓皇帝心里頭明白。
不然他當初大肆迎娶林雪兒為將軍夫人這事兒,若是真的完全不顧宮里的看法,那他這個將軍的位置估計也別想了。
連同脖子上的這顆腦袋,估計也一起別想要了。
“皇帝覺得,哀家這提議如何?”
“琉璃呢?你覺得哀家這提議合適嗎?”
太后聲音淡淡分別問皇帝與沈琉璃。
沈琉璃率先行禮道謝,“琉璃謝過太后。”
皇帝:“……”
“太后,您……”上官墨當即驚詫站了起來。
誥命夫人的位置,那這不是明擺著要讓沈琉璃繼續做他的夫人,那雪兒……
“對了,哀家記得琉璃說過,上官將軍府上似乎還有一個極為賢惠的貴妾,就是上次哀家冊封的那個,說來這事兒……琉璃后來在哀家這提了幾句,不如這樣,便封她個平妻吧。”太后一番斟酌,直接便堵住了上官墨接下來的話。
“可……”上官墨臉色黑沉,還有些不甘心。
可惜這次剛出口說了一個字,就被太后給堵住了話頭。
“上官墨,別忘了你府上那女子什么身份!皇家顏面,哀家現如今能封她個平妻之位,就已經是看在琉璃為她求情的份上了!”太后眼神警告道。
上官墨臉色就是一白。
他下意識側頭,朝高坐正上首的皇帝看了一眼。
卻沒想皇上面上沒任何表示,似乎這件事兒太后打算怎么辦就怎么辦。
也對,這本來就不是件重要的事兒。
“上官墨,你似乎很不高興哀家的這賞賜?”片刻后,太后又聲音發沉問。
上官墨這才猛地驚醒,忙彎身朝太后行禮道:“太后誤會,臣沒有這個意思!臣,多謝太后賞賜!”
“行了,既如此那就退下吧。”太后又擺了擺手。
上官墨即便心里再不甘心,也只得回位置好好坐著。
而再看沈琉璃,卻是一臉笑意被太后身邊的嬤嬤給扶回了位置上。
上官墨臉上的怒色當下更盛了。
之后一連一整場賞花宴,到最后皇帝領著眾人一起前往御花園賞花時,上官墨都沒有再往沈琉璃的方向看過一眼。
也可能是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會忍不住殺了沈琉璃。
沈琉璃并不在乎他是怎么想的。
她只記住了太后之前的一番話,要想贏他,必須攻心。
因為就她目前的處境來說,這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記著,以后要好好跟上官墨過日子。不管是愛,還是恨,還是為了別的什么,要了一個人的性命……都不一定是最好的報復方式。”太后語重心長。
在沈琉璃離宮前再次不放心告誡道。
“太后說的是,琉璃明白。”沈琉璃回的干脆。
太后說的沒錯。
確實,她想勝,只有這條路才是最有用的。
要傷上官墨,便要先抓住他的心,先讓他在意,否則……怎么傷他!
回想這些年來自己對上官墨的在意,還有次次誤會,這種感覺沈琉璃是再清楚不過的。
正是因為太過清楚,所以太后這番話對她來說,才會這般透徹。
出了太后寢宮,老嬤嬤一路將沈琉璃送到了出宮那條長廊,這才轉身回去伺候太后。
玉蘭還在宮門口處守著沈琉璃。
皇宮畢竟不比別的地方,像玉蘭這種小姐身邊的丫鬟,一邊沒有特殊情況是不允許一起跟著進皇宮的。
只能守在皇宮外頭等著。
這剩下的最后一小段路,有禁衛軍守著,沈琉璃只能獨自一人行著。
行到一半,一只手又猛地將她拉到了一處拐角,一般眾人都不太瞧得見的位置。
“沈琉璃,你可真會裝好人,借用太后的手來將自己將軍夫人的地位重新要回來!再用平妻之位去壓雪兒,叫本將軍連拒絕都無法拒絕!”上官墨咬牙切齒恨恨道。
“我的好將軍夫人!可真是玩了一手好算計!”
將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就說,他之前為什么要那么拼命跳舞,以她的性子,難不成就真能因為辰妃和五皇子幾句話而被激怒。
還有太后,平日里一向不愛管事,在那樣的場合又怎么會突然出聲,順著眾人的話說了下去。
卻原來,這一切是早就已經計劃好的。
“沈琉璃,你別以為借著太后的手再次要回了將軍夫人的位置就能代表什么!在本將軍雪兒才是最重要的,你根本連她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上官墨冷笑的,字字冷清。
沈琉璃被他抵在墻角,就那么淡淡瞧著,他一句又一句。
許久,才冷笑道:“上官墨,你說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