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昭明上下打量著面具男,這人明顯不是小城城主。看三人的樣子,明顯這位面具男是他們的領(lǐng)頭人,估計也是他救下了被蕭家叛徒刺中心臟,將要死亡的自己。
“是三位救了在下?”蕭昭明氣弱的問。
這三人出現(xiàn)在他面前,明顯對他沒有敵意,如果跟蕭家的叛徒們是一伙兒的,在他已然被刺中了心臟必死無疑后,又何必惺惺作態(tài)的再救下他呢。
他們那群人要的不過就是他父親這一脈斷子絕孫罷了。
“哈哈哈,小公子果然聰明,小玉,藥涼了,你去給小公子熱熱。”屈先生笑呵呵的說。
“只是,我好像并不認識幾位?幾位為何會將在下救下?”蕭昭明看著異常熱情的屈先生,在腦海里不停的搜索他是否曾經(jīng)在什么機緣巧合的情境下遇到過這樣奇怪的人,但是卻毫無印象。
“哈哈哈,這事兒小公子恐怕得問主子了。”屈先生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走到蕭昭明的面前,主動開始幫他換藥。
從進入到屋里后,門口帶著面具的那個男人就一聲不吭的站在那里,即便蕭昭明一直在與屈先生說話,也沒能忽略一個如此強勢的存在。
“敢問,這位恩公貴姓,等小弟身體痊愈之后,定當找機會報答恩公。”既然對方?jīng)]有開口說話的想法,蕭昭明只能主動與面具男搭話。
“我……”面具男聲音異常嘶啞的開了口,可惜剛說了一個字兒就被自己的奇怪的聲音給嚇到了。
本來在專心給蕭昭明換藥的屈先生,聽到面具男不同尋常的聲音后,都詫異的回過頭來。
“啊……恩公是身體不舒服嗎?”蕭昭明虛弱的笑著說。
“你,你,你認不出我了啊?”面具男終于用干啞撕裂的聲音說著。
蕭昭明被面具男的問題弄得一愣,明顯對方是認識他的。可在他的記憶里,真的沒有交往過這樣一個奇怪的人。
以對方如此奇特的裝扮,如果他碰到過的話,一定不會忘記的!
“這……恩公是在哪里見過我嗎?這真是……我真的想不起來了。”蕭昭明眼含歉意的說道。
“你……哎……不過十年沒見,你居然不認得二哥了!”面具男終于平復了激動的心情,嗓音也恢復了正常。
“二哥?!”蕭昭明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具男,這一生能自稱他二哥的人早已經(jīng)在那場追殺中,在濕冷的洞穴中被仇人殺掉了。
“怎么?連二哥也不認得了?”
面具男緩緩摘下了一直遮蓋著半邊臉的面具。
蕭昭明死命地盯著對方的臉看,面具下的他是一塊明顯被灼燒后疤疤癩癩的皮膚,但仍舊掩蓋不了這人曾經(jīng)英俊瀟灑的面容。
特別是左嘴角旁的那顆黑痣,蕭昭明還記得曾經(jīng)奶嬤嬤們,總喜歡那那顆痣逗他二哥。說他二哥以后一定能找個漂亮媳婦,嘴角有痣的男人都嘴甜。
蕭昭明無意識的緩緩坐起身,想更靠近面具男一點,想看清楚,哪個到底是不是他曾經(jīng)以為已經(jīng)身亡的‘二哥’。
“啊……”蕭昭明痛的叫了一聲,被面具男推了回去,將他的頭靠在床頭上。
“你好好配合屈先生,如果以后落下疤了,可別來找我哭。”面具又重新將面具帶了回去,柔聲對蕭昭明說。
“二哥?真的是你嗎,二哥?!”蕭昭明淚眼婆娑的看著對方,他從未想過今生還能有與他的親人重逢的一天。
“是我,小弟,對不起。二哥來晚了,讓你受苦了!”面具男克制的不讓眼淚落下來,可是濕紅的眼眶泄露了他的激動。
“太好了,二哥,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蕭昭明用那只沒受傷的手,激動的握著對方的手。
“是啊,咱們都活著真的太好了。”蕭嶸也很感動,能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救下他弟弟,還是很令他高興的。
“二哥,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還能及時救下我的?”蕭昭明激動過后,腦子終于恢復了正常,開始問起關(guān)心的問題。
比起蕭嶸是如何死里逃生變成現(xiàn)在的模樣的,蕭昭明還是決定先鬧清楚眼前剛發(fā)生的事情。
“你別激動,咱們兄弟二人既然已經(jīng)團聚了,以后有的是機會,先讓屈先生給你包扎。”蕭嶸看見了屈先生偷偷給他遞的眼色,急忙將蕭昭明安撫好。
“嗯,”蕭昭明終于聽話的躺回到了床上,任由屈先生給他包扎。“二哥,你可有在附近看到一個姑娘?”
他自己機緣巧合下死里逃生,平靜下來后,心中自然最惦記的還是宋沄萋。
蕭嶸不自然的停頓了一下,“你說的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那姑娘吧?”
蕭昭明點了點頭,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著欲言又止的蕭嶸。
“你先好好養(yǎng)傷,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找她了。等找到了,就把帶到這里來。”
“好,麻煩二哥了。”雖然蕭嶸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但蕭昭明還是相信了他。“對了,二哥,我那個朋友的戒心有點大,你讓你的人帶著這塊玉佩。”
蕭嶸接過蕭昭明手中的玉佩,感慨的撫摸著潔白無瑕的表面,“你……這塊玉佩還在啊……”
“是啊,這是娘留下的最后的念想了,怎么可能不留著呢……”蕭昭明想到這塊玉佩的來歷也萬分感慨的看著它。
這塊玉佩當初是他娘帶著他去尋訪名醫(yī)治病的途中,偶遇一塊福地,正巧得到來的一塊石料。當時,看到這塊玉料的人都說,這是一塊福料,他娘親手一刀一刀的雕刻了三款玉佩給他們?nèi)值堋?br>
雖然雕刻的非常粗糙,但這里面包含的情誼卻是根本無法取代的。
蕭嶸也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相似的玉佩,只是與蕭昭明不同的是,他的玉佩缺了一個角……
“果然二哥也還留著它呢。”
“是啊,哪里舍得弄丟它呢,它就是我的命啊!”
蕭昭明將蕭嶸的玉佩拿在手里,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那殘缺的一角。
“還記得當時咱們玩鬧,把玉佩磕掉了一個角,娘傷心的哭了,爹追著咱們?nèi)凉M院子打,當時那叫一個雞飛狗跳啊。”蕭昭明眼含笑意的說。
蕭嶸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也露出了幸福的微笑。